45難得風(fēng)花雪月一場
客棧里的風(fēng)吹得熱乎乎,膳食難以下咽,下午的時光總是讓人感覺昏昏欲睡。
既然答應(yīng)了林月歌,總得裝模作樣成一對吧,梁雙微微嘆氣。
梁雙和溫書臨走到哪里,林月歌就跟到哪里,甚至露出那種癡迷一般的笑容。
梁雙真的不太明白,怎么會有人同時喜歡上兩個人,然后,那兩個人還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拉郎cp關(guān)系。
那不就是變態(tài)嗎……
“嘖。”她嫌棄般看著溫書臨,總覺得他就是故意不讓她拒絕這個請求,畢竟,溫書臨對她那心意,她都很明了。
要不是因為拒絕不了老溫,就算他被拒也要跟隨她,她真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與他絕交!
想到這里,梁雙的面目表情越來越猙獰。
溫書臨見狀在她眼前搖晃雙手,企圖讓她的思緒回到正常位置。
梁雙猛地抓住他的雙手,她用力過重,在溫書臨白嫩的手腕上留下了幾道紅印。
“疼,”他委屈巴巴,那雙杏仁眼微微含淚,“嗚嗚你好狠心……”
梁雙白了他一眼,他這是在做什么?給她撒嬌嗎?太可惜了,這種招數(shù)對她來說,激不起一點浪花。
“沒事就好好待著,別打擾我沉思?!绷弘p語氣中透露著冷淡。
溫書臨不敢說話,只是眼神瞥向自己的手腕,示意梁雙放開他。
她放了手,溫書臨心疼地撫摸自己的手腕,悶悶地說:“這紅印消不掉了。”
她不語,假裝不在意。
溫書臨小聲嘀咕:“遲早要把這仇還回去!”
梁雙聽后不禁笑了幾聲,又轉(zhuǎn)頭看向身后,林月歌似乎失去了蹤影。
她連忙拍拍溫書臨:“林月歌走了……可以不用裝了吧?”
聽完,溫書臨不僅眉頭緊鎖,還頗為不滿:“我們……你真覺得我們在假裝嗎?”
梁雙沉默了下來。
“我對你如何,你是一點都看不到對嗎?”
他問完,風(fēng)就停了下來。
一片寂靜,客棧內(nèi)的吵鬧聲紛紛消失。
梁雙低下了頭,深感愧疚:“我……當(dāng)然知道?!?p> “嗯,”溫書臨轉(zhuǎn)過身,將帷帽戴好,“那,不許再說假裝之類的話了?!?p> “好……”梁雙玩著手指頭。
“我對你從來都不是假裝的,我這顆心永遠只屬于你,你拒絕也沒用,反正我跟定你了?!?p> 無賴。
梁雙狠狠地咬著唇,似乎將嘴唇咬破了,她吃痛地“嘶”一聲,溫書臨向她望過來。
他面露心疼般地捧起她的臉,像是捧著一顆明珠一般。
“小笨蛋,你怎么自己咬自己呢?”
梁雙頂著那出血的嘴唇:“不然呢?我敢咬你嗎?”
剛說完,梁雙后悔了,這話怎么怪怪的……
溫書臨愣了片刻,似乎沒有合適的東西給她擦拭唇部微量的血液。
他直接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拭,大約是那布料質(zhì)量不錯,梁雙只覺得上唇后,嘴上軟綿綿的。
梁雙猛地回過神,對視上他溫柔的神情。
不知從何時起,她有點想沉溺于他的溫柔鄉(xiāng)里,不愿再醒來了。
她拉住溫書臨的衣袖,略有些羞澀:“回去,我……幫你洗。”
溫書臨有些受寵若驚,緊繃的神情立刻松懈下來。
“七日之后才有結(jié)果,還有沉晚錦和陛下的事情,都要等七日,不如,就趁這幾日好好逛一逛昭陽城?”他問。
梁雙沒有拒絕:“嗯?!?p> 昭陽城的夜晚總是比白日還要熱鬧,街市上的一些商品、小食都是要晚間才有售賣。
她和他走在長街上,總有小孩上來問他們要不要買個河燈去許愿。
大約是因為她和他相處得太過和諧,讓人看著就像是一對俠侶。
溫書臨走在她的身后,那身紫衣翩翩,引來不少目光的關(guān)注。
“那位郎君相貌不錯,就是不知婚配否?!?p> “唉,算了,別打人家主意了。你沒看出來他眼神一直盯著前面那位女子嗎?”
“也對,那女子相貌也不錯,就是有些妖艷。”
梁雙轉(zhuǎn)過身,嘴角留下一片落花,不知是何時,那花隨風(fēng)落了滿地。
他輕輕拂去她嘴角的花瓣,人群之中一頓驚呼。
“實在是般配!”
梁雙略感不對勁,言辭激烈警告溫書臨:“你可別想動手動腳?!?p> “……”
溫書臨深感無語,怎么她總能聯(lián)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回來時已經(jīng)很晚了,街市上早就沒了吵鬧聲。
溫府一片漆黑,溫書臨拍了拍手,燈盞便全部亮起來。
聲控?不會吧,這么高科技?
梁雙搖搖頭,畢竟是游戲世界,正常。
“快去休息吧?!彼麥芈暭氄Z。
“嗯。”
梁雙隨意尋了一間房,那房間比較寬敞,室內(nèi)不僅有各種山石草木擺件,還有一個小型池塘景觀,再往里面走,有一個半露天的溫泉池。
“不錯?!?p> 她心滿意足地脫光所有衣服,進入溫泉水,那水是暖和的,就好像剛剛加熱過一般。
“真是奇怪?!?p> 她疑惑之際,溫書臨便走至他身后。
“你還真會找地方?!?p> “嗯?!”
她看了一眼周圍,遭了!這好像是主屋,怪不得配置這么頂尖!
溫書臨在她身后挽住她的肩頸:“你是故意找來的嗎?”
梁雙開始神色慌張:“沒……沒有?!?p> “你闖進來了,就別想走了。”
溫書臨輕輕掐住她的脖頸,幾根修長的手指輕撫梁雙的肩頸。
“你?!你真要如此……莫非曾經(jīng)也是這樣對她的嗎?”
“她?”
溫書臨停了下來,他知道她意指洛桃。
“和她在一起的時日本就不長,何況后來她總是躲著我,我哪有機會?”
梁雙微微咳嗽:“難不成你當(dāng)時還真想和她那樣……”
溫書臨輕敲她的腦袋:“你啊,想法比我還多?!?p> 她嘴角上揚:“說實話,你真沒有那種想法?”
他見梁雙求知若渴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真沒有,你是第一個?!?p> ???!
什么叫她是第一個?所以,溫書臨對她是真的不單純?
他正要走,梁雙攔?。骸拔梗∧氵€沒說清楚……”
“怎么?你想挽留我?”
梁雙瞬間噤了聲。
溫書臨向她緩緩靠近,那雙杏仁眼出奇的美麗,他嘴角含笑,卻笑得那樣清新。
那紫衣公子取下發(fā)簪,一襲華發(fā)悉數(shù)滑落,他俯身靠近梁雙的那一刻,閉上了雙眼。
“我真的好喜歡你,不知從何時起?!?p> 梁雙捂住胸口,有些緊張,盡管她知溫書臨不是那種會強來的人,但對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少還是會有點害怕。
“你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了,我不明白,你喜歡我什么?”她問。
溫書臨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衣領(lǐng)整齊,脖頸只露出喉結(jié)以上的皮膚。
“我……也不知?!?p> 他說不上來,但是只要是有關(guān)于她的事,他都會不自覺地想要靠近她、保護她。
梁雙嘆了嘆氣:“是因為,你失意的那段時間,與寒憶談心,他跟你說起我的好,所以也對我心生向往吧?”
她話畢,溫書臨仔細思考起來,越思考,便越陷越深,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喜歡她的。
但他又無法解釋那種莫名其妙的心動。
溫書臨開始有些著急了,他語氣慌張:“不是你想得那樣,或許……有這個原因吧?!?p>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也解釋不清,”梁雙深呼吸,“我要起來了,你轉(zhuǎn)過去?!?p> 溫書臨點點頭,顫巍巍地轉(zhuǎn)過身:“哦……”
他轉(zhuǎn)身后不為所動,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梁雙穿好衣服,拍了拍他的肩:“你不去休息,在想什么呢?”
溫書臨右手使了力,便將她的雙手禁錮,將梁雙拉入她的懷中。
“你?!”
溫書臨的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眼神里突然充滿她從未見過的侵略感。
他抖了抖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腕:“我說過,這個紅印遲早要還的?!?p> 梁雙咽了咽口水,深感大事不妙:“你……要我怎么還?”
她心想,那時應(yīng)該是不小心動用了武功,導(dǎo)致他手腕上的紅印遲遲不肯退散。
梁雙覺得愧疚,便向他致歉:“對不起,可能我稍微用力了些,現(xiàn)還疼嗎?”
溫書臨冷哼一聲:“疼,當(dāng)然疼,你何止是用力了些,你分明就是想要謀害我?!?p> “……”
梁雙掙脫不了他,打算干脆轉(zhuǎn)身與他直接對視。
她與他對視那一刻,梁雙突然覺得溫書臨身上那種玉樹臨風(fēng)的氣質(zhì)全然丟失,面容上只剩下一抹復(fù)雜的邪魅微笑。
他緊緊地摟住她的腰:“只此一次,不要拒絕我。”
“你說的一次,是指什么一次?”
不會吧?!不會真是梁雙想得那樣吧?雙操都要交給他了?
眼前人可是一個江湖頂尖殺手,愛而不得會不會殺了她?她現(xiàn)在真的好怕死??!
她打算隨機應(yīng)變,心跳聲打亂了她的正常思緒,在這靜謐的環(huán)境中,她似乎還聽見了另一個人的心跳聲。
那個心跳聲來自于溫書臨。
汗水從額頭滑落至脖頸,梁雙想要冷靜片刻,便閉上了雙眼。
她只感覺脖頸上多了一絲清涼和疼痛……
???!
梁雙猛地睜眼,溫書臨冷不丁地又在她的肩頸骨前落了一枚紅印。
她滿面通紅,語無倫次,那心跳聲更加沉重了,她像是喘不過氣來,頭腦一頓昏脹。
溫書臨睜眼瞧見她潮紅的雙頰,不禁一笑,雙手捧起她的臉:“好了,你去休息吧。”
梁雙頓時松了一口氣,節(jié)操保不了沒關(guān)系,好歹貞操保下來了。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直直地沖向門外,卻見門已鎖,那門鎖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她狠狠地盯著溫書臨:“故意的?”
溫書臨沒有反駁,只轉(zhuǎn)過身,搖著邀月扇。
“既然你都選擇了我這主屋,那就別想走了吧?”他一面說著,一面心安理得地向內(nèi)走去。
梁雙想要推開正在松軟大床上假裝睡著的溫書臨,卻被他用內(nèi)力一拉,又一次與他擁抱。
“你要不想睡覺,做點別的,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笑容略顯邪魅。
梁雙不語了,只好背過身,但心跳卻止不住。
溫書臨背對著她,許久,大約是進入了夢鄉(xiāng),她只聽見他說著夢話。
“我大概知道為什么喜歡你了。”
“什么?”
梁雙回復(fù)他,他卻丟失了聲響。
“算了,我大人大量,懶得計較,睡覺!”
距離與林月歌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半,說實話,梁雙總覺得林月歌就是拿他倆開玩笑。
如果這段時間林月歌沒有從好友死亡的信息中得以解脫,她最后也不一定就會告知他們想要的真相。
林月歌知道許多關(guān)于孤聞溪的事,難保日后殺了孤聞溪的人不會借機殺了林月歌。
她在院子里獨坐沉思,片刻沒有回過神。
溫書臨燒了一鍋熱湯,普通蔬菜湯,味道卻不怎么好,差星鳶的水平差遠了。
但梁雙沒有說出口,也沒有責(zé)怪他的廚藝,反而一頓猛夸:“真好喝,不錯啊,想不到作為殺手,廚藝也能如此出神入化?!?p> 聽完,溫書臨不禁皺了眉頭,他深知自己的廚藝水平低下,她這樣夸,莫非……喜歡上他了?
溫書臨說:“為何夸我夸得如此殷勤?”
梁雙突然一笑,像是假笑,神色不太友好:“不想打擊你的自信心?!?p> 溫書臨露出滿意的神色,而后,他見天空中飛來一只青色的鳥。
梁雙用手抓住,青鳥便突然沒了氣息,她慌里慌張:“我下手不重啊?”
溫書臨接過死去的青鳥:“不怪你,這是江湖人雇傭殺手的常用手段?!?p> “青鳥一到目的點?就毒發(fā)身亡?”
溫書臨點點頭:“江湖人雇傭殺手時會故意用青鳥之類的送情報不常見鳥類,馴養(yǎng)多年,待從發(fā)出情報之日起,便給青鳥服用延時毒發(fā)的毒藥,將時間算得精準?!?p> “意欲為何?非要殺送信的無辜小鳥?”梁雙不解。
“殺人本就是機密中的行動,而鳥類返回之時會造成殺手行蹤暴露,還不如將其毒死,提高殺人幾率?!?p> 梁雙托著下巴:“還真是心思縝密?!?p> 她還有疑問:“不過,青鳥又如何得知殺手的行蹤呢?更何況你還是殺手中的頂尖人物?!?p> 溫書臨笑了笑:“還記得我說的馴養(yǎng)多年嗎?馴養(yǎng)時,給青鳥一些殺手身戴的常用物品,或是香料,讓它對目標進行標記就好?!?p> “看來,你這身份行蹤也不是什么秘密嘛!”
溫書臨下意識撫摸她細軟的頭發(fā),就像是又與她走近了一步。
他打開信件,心底一驚。
“怎么了?”梁雙將信搶了過來。
信啟:昭陽城,青樓,一探究竟。
“他想殺的人……莫非是林月歌?”
梁雙的推測說來就來,極為準確,只是為何雇主非要選擇溫書臨來了結(jié)林月歌呢?
林月歌非大奸大惡之人,雇主難道不知溫書臨不會接下這類單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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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梔星
想要凸顯老溫的人設(shè),所以多寫了些。草莓印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嗚嗚,我怕踩到結(jié)黨們的雷,乙女向太容易寫著踩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