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居然也有他害怕的事情
見梁邵升不說話,姜月軟又說道,“你母親和你父親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會是什么好東西?正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們一家把小晗害得這么慘,你還有何面目待在她的身邊?”
梁邵升漆黑的眸子陰郁得很,眸底波濤似的翻涌著,似乎蘊含著無窮無盡的怒火,下一刻就會噴涌而出。
他沉著聲,冰冷地開口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姜月軟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開口,“意思就是讓你離小晗遠一點,況且她的母親也不希望你們在一起?!?p> 頓了頓,她突然想起了刷微博時網上的那些帖子和留言。
她的臉色一變,死死的盯著梁邵升,戒備的問,“你和小晗牽扯不清,是不是為了她手上的專利?”
“我警告你,別打專利的主意,因為專利,她已經小小年紀失去了父親,你但凡還有點良知,就應該打消這個念頭?!?p> 透過后視鏡,梁邵升那張陰沉著的臉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眼底難掩怒意,但是眼中的怒意再深,他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她話語里的意思。
姜月軟是宋晗的小姨,她說的話應該不是假的。
宋晗的父親是梁兆和害死的,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她沒有必要再說謊話。
要么就是她知道的消息是假的,要么就是母親和這件事情也脫不了干系。
但無論是哪一種,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他不會妄下定論。
梁邵升握緊了方向盤,指尖微微泛著白。
他沉著聲音開口道,“這件事情她知道么?”
梁邵升極力壓制著自己的聲線,可仔細聽還是帶著一絲的顫抖。
姜月軟眸光微閃,但很快恢復了,“暫時還不知道?!?p> 梁邵升好似松了一口氣。
他一定要盡快將真相查出來,否則……
梁邵升不相信她的話在她的意料之中,憑著他的能力,想要查到當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難事,姜月軟收回了視線,藏在袖子下的手逐漸捏緊,低頭的瞬間,眼底的恨意逐漸蔓延著。
梁邵升緩緩啟動了車子,眸光逐漸幽深,宋晗還躺在醫(yī)院里,姜月軟就算不信自己的話,也不可能不顧宋晗的性命,所以姜月柔應該不是RH陰性血型,只能看竇晉那邊的結果了。
他淡淡地說道,聲音冰冷,“當年的真相如何,我會查清楚。”
姜月軟怔怔地盯著他,忽然笑了,那抹笑容里帶著陰冷,她沒有說話,去查吧,查出來的結果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抬頭的時候,眼底已經恢復了冰冷,她看著窗外,思緒逐漸飄遠,似乎回憶起了從前。她的眼底漸漸彌漫著一層的水霧,聲音有些哽咽,“我和姐姐從小就父母雙亡,是靠著奶奶拉扯大的,我們三個人靠著父母留下的存款很艱難的生活著,奶奶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去做兼職工貼補生活?!彼穆曇艉茌p很輕,梁邵升卻聽得清清楚楚,他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松了松,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靜靜地聽著?!昂髞斫憬愫軤帤饪忌狭艘凰?85,奶奶卻積勞成疾,為了不拖累我們,奶奶選擇了跳河自盡?!闭f著,姜月軟掩面而泣,哭的泣不成聲,過了好一會,這才緩和了一些,“自此以后,我們姐妹相依為命,姐姐在大學勤工儉學,不僅要維持我的生活費,還要交我的學費,我十八歲的時候才上初一?!?p> 后來姐姐在大學里戀愛了,她說那個男人是她的光,是她一直想追逐的夢想,每次姐姐和我說起他的時候,眼底都泛著光,后來姐姐帶我見了他,果然英俊帥氣又溫文爾雅,大學畢業(yè)后他們就順理成章結了婚,我很高興姐姐終于找到了一生的歸宿,但好景不長,他們結婚沒多久,你媽四處打聽到了我姐姐的消息,說她當初知道錯了,求著姐姐幫幫她,我姐姐心軟了,以為能重拾當初和你媽的姐妹情分,沒想到卻是一場精心編織的陷阱。你媽為了在梁家過的好一點,不惜背叛昔日的姐妹,將宋晗父母的專利告訴梁兆和,并且為了得到專利,不擇手段,我姐夫死后,姐姐也瘋了,沒有人照顧她,我只能輟學。姜月軟捂著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哭了一會兒,她到底聲音小了些,改成啜泣,她抬頭惡狠狠的盯著梁邵升,“這一切都是你們害得,你以為可以獨善其身?你知不知道小晗小時候過的什么日子?”
梁邵升沒有開口說話,俊朗的眉心緊蹙著,這和母親之前告訴他的故事完全不一樣。
他開著車,一邊沉思著,母親是那么溫柔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母親告訴過他,當初她和宋晗的父母在同一個大學,她和宋晗的父親一見鐘情,可宋晗的母親橫插一腳,用計和宋晗的父親發(fā)生了關系,他們不得已分手。
后來她傷心不已,失魂落魄,去酒吧買醉,想要借酒消愁,卻被他的父親帶走強迫了她。
沒過多久,她就查出懷孕了,他的母親不忍心打掉他,只能把他生了下來。
后來他的父親把他們接回了梁家,但是梁兆和極看重家世和地位,不可能接受他母親是一個普通人,后來他父親娶了趙霖,他們母子的處境可想而知。
所以從一開始見到宋晗的時候,他才會厭惡。
他們母子兩個過了這么多年受人欺凌,食不果腹的日子,都是拜宋晗的母親所賜。
如果當初,她沒有橫插一腳,肯定有另一番結局。
梁邵升深邃的眸子里漸漸蒙上了一層的陰影,眼底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從他有記憶起,他們母子在梁家的日子舉步維艱,母親從來沒有抱怨過,只是會經常抱著他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遠處天空的晚霞。
其實留在他記憶中母親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可他恍惚間還是能記得她的音容笑貌。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其中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