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到時間,她們到了那家藏民開的燒烤店。兩人坐了下來,店家上的苦蕎茶,秋穎品了一口,沒有嫂子煮的香味濃,顏色也沒嫂子煮的好。
春丫說出處不同,茶的味道和顏色都不同,營養(yǎng)價值也有高低之分,說有空帶秋穎去各村看下茶園。
片刻后,張叔就到了,后面還跟著一個中等身材的20出頭的長得黑黑實實的男子。
張叔介紹說是他兒子水根,水根是鄉(xiāng)里幫扶工作隊的隊員,也就是說他是葉一凡手下。
“小秋,屋山村感覺怎么樣?好玩嗎?”張叔突然問道。
秋穎一怔,雙眼瞪大:“張叔您怎么知道我去屋山村了?”
“我下午看到你們了?!彼辶艘痪?。
秋穎“哦”了一聲,又問:“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水根垂下眼,靦腆笑了笑:“姐姐長得好看,我阿爸有說過你戴著紅帽子和圍著綠圍巾?!?p> “呵呵,我這紅綠配是比較惹眼醒目哈?!鼻锓f干笑兩聲。
“張叔,您看看要點些什么?”秋穎把菜牌遞給張叔。
張叔笑著推托:“我什么都可以,你們年輕人看著點,你們看著點?!?p> “那春丫和水根你倆看著點吧。“秋穎把點餐任務(wù)交了出去。
秋穎又和張叔聊起天來,張叔說自己這十幾年來都是在喀塔鄉(xiāng)各村之間跑貨運,水根高中畢業(yè)后也跟著他跑,所以父子倆對各村的情況都有比較了解,也因為這樣,葉一凡到任后不久就把水根拉進幫扶工作隊。
話題聊著聊著就聊到葉一凡身上去了。
葉一凡剛來喀塔鄉(xiāng)時,斯文白凈,穿西裝打領(lǐng)帶,皮鞋擦得錚亮。
但,衡鄉(xiāng)縣最為偏遠的鄉(xiāng)鎮(zhèn)之一,而喀塔鄉(xiāng)是衡鄉(xiāng)縣最貧窮的鄉(xiāng),大部分村莊都是山高坡陡上。所以走村入戶的交通工具只能用摩托車,這一年來他騎著摩托車走訪貧困戶,這一遍遍的上山,下山,再上山,又下山。葉一凡脫掉了西裝革里換上了工作服、牛皮鞋換成了橡皮鞋,由小白臉變成了小麥膚色的莊稼漢。公家配的摩托車都騎報廢了,現(xiàn)在的那方小太子是自己花錢新買的。
剛開始大家都認為這個城市長大的高知分子就是來這走個過場,鍍鍍金,不出三個月就走了。
沒想這一年多來,他走訪了267戶貧困戶。根據(jù)各村的實際情況,對鄉(xiāng)產(chǎn)業(yè)基礎(chǔ)比較薄弱或是附加值不高的經(jīng)濟作物進行調(diào)整或者改種的建議,有五個村子在小面積種植中藥試驗田了。
其中,西頭村的核桃林被列為附加值不高的產(chǎn)物。
說到西頭村,張叔很自然就會問起郭子聰和秋穎的關(guān)系。秋穎只能說自己一出生就被父母寄養(yǎng)在城里。最近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所以才有這一出千里尋親。
張叔讓秋穎合適的情況下,作作郭子聰?shù)墓ぷ?,說服他拿出一小塊地做試驗田。
秋穎也只能說盡量去做工作。
水根說本來葉書記也是要來一起吃飯的,后來臨時有事才沒來。
秋穎心想,估計他也跟自己一樣怕尷尬吧。
這家燒烤店生意很不錯,時間越晚人越多,大部分都是來喀塔作生意的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