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沒招惹我?小妞兒,你招惹我的次數(shù)還少嗎?”
常遠肥厚油膩的臉上帶著淫笑,他戴著一副價格不菲的銀框眼鏡,頭發(fā)沒剩幾根兒,一身昂貴的藍色條紋襯衫顯得整個人非常道貌岸然。
平日里他借著科學(xué)院領(lǐng)頭人的名聲到處去給學(xué)生做講座,什么至圣真師,什么勵志大佬,可背地里,卻是整個科學(xué)院玩兒得最花的人。
據(jù)說他現(xiàn)在的老婆已經(jīng)是第三任了,而且年紀比他小二十歲,可盡管如此,他在外面的的情人骨肉依舊不止幾個,而且他經(jīng)常用科研文章要挾一些涉世未深的漂亮妹子,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迫于權(quán)威,誰都不敢舉報。
“阮元嬌,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居然在這兒給我設(shè)個套,你說說,自從你做了顧太太之后,我有沒有再招惹過你?”
阮元嬌被他們一伙人圍個水泄不通,此時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可憐她本來身體就虛弱,心中有氣,可這時候精神又不得不緊繃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要怎么報復(fù)她才會罷休。
“你當初毫無背景進我們科學(xué)院,還是我點頭首肯的,結(jié)果呢,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個晚飯都拒絕了,你長那么細的腰,那么嫩滑的皮膚,還有這又長又直的腿,你說你要我怎么才能原諒你的無禮?”
“常遠!”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咬著牙恨不得咒罵!
“怎么,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顧太太了,你就是一個二手貨,還是個生了娃的女人,你以為你前夫開了我,讓你上位,你下面的人就會服你嗎!你想都別想!”
“阮元嬌,你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我在位這么多年不肯走是為什么你想過嗎,整個科學(xué)院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況且就算我走了,我這樣的身份,又到哪里不是發(fā)財呢?”
“你看看你身后的那群青春貌美的小姑娘,哪一個不比你乖順,哪一個不比你有前途?阮元嬌,我這人還是善良,今天來主要是要教會你一件事,人吶,還是要學(xué)會低頭的?!?p> 常遠給了個眼色示意幾個男人。
“哥幾個,顧總看上的女人,試試?”
阮元嬌微微退后,直到磕碰到桌子,退無可退,她也很害怕,可是她絕不屈服!她是糖糖的媽媽,她不能就這樣屈服,她就算是死,也絕不讓糖糖蒙羞!
“上??!愣著做什么?那么多女人都摸過了,這個就不敢了?”常遠肆意獰笑著,看阮元嬌如同看待待宰的羔羊!
“老板,要不還是您先請?您做個示范?我們…我們怎么也得在您后面嘛…”
“呵呵,一群沒種的東西,都給我讓開!”
“別過來,不然我就算是做鬼,你們做過的一切我都會千倍萬倍還回去!”
“你以為我害怕?哈哈哈哈哈…”
啪!
所有人愣住了。
酒瓶子瞬間碎開,如同煙花一樣在常遠頭上燦爛綻放,玻璃渣在地上散落一地,那也是因玉石俱焚而破碎的阮元嬌自己。
“老板!?。 ?p> “瘋女人!”
這還沒完。
只見阮元嬌淡然微笑,她像瘋子一樣,瘋狂抄起桌上的酒瓶子,不停地往常遠頭上砸!
啪!啪!啪!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阮元嬌你他媽瘋了!”
“我沒瘋!”阮元嬌小臉慘白,雙眼猩紅,止不住的眼淚似乎快要湮滅她的視線,一只手死死拽著暈乎乎的常遠的衣領(lǐng)子,像是天神捉住鬼魂予以懲處,另一只手則握著酒瓶殘端,無情往前揮舞,嚇得連身后的女孩兒們也不敢再坐下。
她的心臟疼得一抽一抽的,她也在問自己,怎么就會到這個地步呢…
“我從來都沒有奢望過什么,我矜矜業(yè)業(yè),我起早貪黑,可做出的成果卻都不屬于我!憑什么!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我今天就是想要你們知道,一個人被逼急了,真的會用命告訴你我不是好欺負的!”
阮元嬌頭發(fā)早已散亂,狼狽不堪,可那孱弱的骨子里卻透著濃濃殺意。
在別人看來,她就是瘋了,情緒根本不受控制,可只有她知道,她直到這一刻才完全清醒!
什么顧嘉明!
什么顧太太!
什么木婉清!
我憑什么就要給他們一輩子當工具!老娘是個人!老娘是從社會底層一步步摸爬滾打上來的活生生的人!
老娘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
這委屈得連狗都不如的生活,老娘過膩了!
“報警,報警啊!阮元嬌你等著,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常老板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坐牢吧!”幾個男人徹底慌了,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阮元嬌冰冷地一手扔開徹底暈死過去的常遠,就像是扔垃圾一樣,
“你放心,我不會讓我的糖糖有個坐過牢的媽媽的?!?p> 這話說的霸氣又威懾,可那一行清淚分明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絕望。
所有人目瞪口呆,一直在想這個女人到底說的什么意思。
“你過來,我告訴你,你,還有你,以及這個人,”她踩了踩常遠的臉,“你們科研造假虛假宣傳,偽造數(shù)據(jù)騙取國家科研資金的證據(jù)我都有,要是我進了警察局,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幾個男人臉色大變,有的甚至已經(jīng)冷汗直冒,因為這些人都是科學(xué)院的老油條,在外衣冠楚楚,在內(nèi)猶如蛀蟲禽獸,一旦證據(jù)落實,他們必然將斷送錦繡前程!
這個女人太狠了,太狠了!
“讓開!”
“你……”
“別讓我說第二遍!”
她正踉蹌著出門,冷冷地笑著,她現(xiàn)在就想去看看糖糖,她好想糖糖……
一個男人突然顫抖地叫住她:
“阮元嬌,常老板他背后還有人,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呵呵,我謝謝你提醒?!?p> …………
隔壁包房內(nèi)。
“老大,這是不是太巧了,這女人居然就在隔壁!不過這些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一點兒都沒有咱們老大憐香惜玉!”
溫紫臣側(cè)頭,透過門縫,那個女人就剛好從門口經(jīng)過,如同一朵被風雨摧殘的白花,倔強且誘人。
“你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
“哦哦,是這樣的,這女人啊身份什么的都很簡單,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然后一路開掛當了科學(xué)院的小職員,最后撿了大漏嫁給了南川顧氏的繼承人顧嘉明,不過這才四年就被拋棄了,但她這身份跟顧嘉明本來也差得太遠了,很正常?!?p> “孤兒院?她無父無母嗎?”溫紫臣的心一下子都揪起來了。
世界總不至于這么巧合吧?
“好像她在三個月之前發(fā)了一則尋親告示,就是咱們看到的那份兒,然后她就順利找到了親生父母,結(jié)果您猜怎么著,她的親生父母居然是一對農(nóng)民!還有三個弟弟妹妹!不是我說…這尋親還不如不尋……”
溫紫臣不為所動,眼底的光芒輕閃過手里的酒,不得不說,南川的酒一點兒也不如北川的好。
微苦,且雜質(zhì)太多。
………
醫(yī)院門口。
“太好了婉清,我們會有孩子的!”
顧嘉明推著木婉清從無障礙通道出來,整個人笑得特別燦爛,他輕輕俯下身,無比幸福地低吻了輪椅上的女人。
“哎呀好了好了,大庭廣眾多丟人??!幸好幸好,檢查結(jié)果都是好的,不過我還是擔心,試管嬰兒會不會影響智力…”
顧嘉明輕彈她的額頭,笑道:
“你看糖糖還不是挺聰明的?放心吧,醫(yī)生都說沒事兒的。”
“好,老公我都聽你的,對了,我姐姐說今天帶著孩子來我家玩兒一趟,得早點回去給孩子收拾房間?!?p> “這些不用你擔心的,大不了讓凌兒住糖糖那間屋子,又大又敞亮。”
“真的?你舍得?那可是你寶貝女兒的房間?!?p> “怎么舍不得,以后都是一家人,以后我唯一的寶貝就是我們倆的孩子,至于糖糖,我只能盡一個父親的責任?!?p> 木婉清聞言,不由得內(nèi)心蕩漾,她已經(jīng)開始期待了,期待自己的孩子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