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還是不敢?”
面對傅柔的質疑,玉筱安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嚇得花容失色!
她居然教唆她去放火燒死離王妃!
這樣的事,玉筱安怎么敢做?
“怎么,我教你的法子你都不聽了?”
傅柔的語氣,倏然沉了下來。
玉筱安滿臉遲疑,“我……”
“你就放心大膽去做,一切后果有我替你擔著,你怕什么?!”
半個時辰不到,玉筱安就用柴火把清水苑周圍一圈,都給圍住。
她手里舉著火把,仍舊在苦苦哀求傅柔,“神女,傅姑娘,我們能不這樣做嗎?我真的快嚇死了!”
平日里,大家都稱呼傅柔為“柔姑娘”,不會提起她的姓氏。
因為她是云氏的私生女,隨母姓,云家的族譜里,根本就沒有她的名字。
是以聽見傅姑娘這幾個字,她頓時惱羞成怒,往柴上潑了松油,拽著玉筱安的手就放火。
玉筱安嚇得大哭。
“不準哭!”她擔心哭喊聲會驚擾南昭君,就恐嚇玉筱安:“你若敢將此事泄露出去,我殺了你!”
“好好,我不說……”
皇宮。
奴才們的哭聲一片,放眼望去,皆是縞素。
蕭景呈正在感慨,父皇居然為了一個后宮妃子,就大肆辦喪,未免會失去民心,他就瞧見一個太監(jiān)腳步不穩(wěn)的,似乎往他這邊來。
眼下宮中凡事都有變化,蕭景呈連忙上前。
“王爺,不好了!離王府走水,還請王爺速速回府!”
蕭景呈接到消息,看了眼抱著牌位失魂的皇帝,迅速行了禮離開。
回到離王府,火勢早已被澆滅。
但仍舊能夠看到濃濃黑煙。
這段時間,家里起了兩次火,氣得蕭景呈直跺腳。
“到底怎么回事?!”
楚墨帶領一眾侍衛(wèi)跪在地上,誰也不出聲。
“王爺?!?p> 這時,人群后方傳來銀鈴般的聲音。
傅柔出現(xiàn),眾人自動讓開一條路。
她步步生蓮般走到蕭景呈面前,欠身行禮道:“王爺,柔兒親眼所見,火是從清水苑著起來的?!?p> 這意思就是,暗指是那個女人放的火。
蕭景呈眼底光芒,像是淬了毒的針,望向清水苑的方向。
“居然又是她!”
上次南昭君就有前科,眼下傅柔只需要稍微撒謊,拱個火,蕭景呈自然無暇去想太多,便相信她了。
他拔出楚墨腰上的佩劍,就要沖去找人。
“這個臭女人,本王早就想與她撕破臉皮了!”
南昭君就是個禍害,遲早要把他的一切全都毀掉!
他倒不如,在這一切發(fā)生之間,就結果了那女人,以除后患!
傅柔連忙攔住他,“王爺息怒啊。”
“你別拉著本王!”
傅柔笑了笑,“王爺,柔兒不阻止您。我只是認為,目前對王爺而言,有更重要的事,對不對?”
“什么事?”見她一副神秘的樣子,蕭景呈倒是停住了。
傅柔將他拉至一旁,指著皇宮的方向,“王爺,宮中情況如何了?”
蕭景呈沉聲道:“亂了?!?p> “父皇對婉妃一往情深,日漸消瘦。他過度想念婉妃,說昨日在朝堂上,他深感婉妃不妙,竟公然與那群大臣對抗,執(zhí)意要追封婉妃為孝婉皇后。氣得禮部尚書當場吐血,后宮嬪妃與皇后娘娘,跪地不起求他收回旨意?!?p> 傅柔詫異,“婉妃生前連個貴妃都算不上,怎可直接追封后位?”
“要不說父皇情根深種呢?!?p> 傅柔登時皺眉。
看來這皇帝真是糊涂了。
那時婉妃還活著,他卻在想著如何給她風光大辦身后事了。
傅柔在心里算計一番,便有了主意。
“王爺,柔兒立刻要出府一趟,約莫天亮時回,還請王爺在此等候,莫要被其他事情耽擱?!?p> 蕭景呈奇道,“你要去哪里?”
“柔兒去去就回?!?p> 她去哪里,才不會告訴任何人!
今夜的傅柔行為非常詭異。
但蕭景呈信任她,便由她去了。
他則掃了眼清水苑的方向,極力平復住情緒,才忍住要沖過去將那女人千刀萬剮的沖動!
……
破曉時分,傅柔準時回到離王府。
只是沒過多停留,便同蕭景呈雙雙換好衣服,一道上了馬車。
昨夜失火,南昭君逃出來后就沒回去,待在這條街的一家客棧里。客棧的二樓窗戶,剛好對著王府側門。
南昭君一邊啃饅頭,一邊看著那對狗男女離開。
這條街走到頭便是朱雀大街,其他的小路,都無法駕馬車。
他們要去皇宮?
蕭景呈能帶著傅柔進宮,但她離王妃的身份,卻進不去。
南昭君幾乎毫不猶豫,就去了太子府。
她也可以找蕭寒玨想辦法帶她進宮!
誰料,南昭君一只腳剛踏進東宮的側門,就被暗一攔住。
這次他的劍沒橫在她脖子上,而是對準了她。
“暗一,你搞什么?”
唰的一聲,他收回劍,神色復雜的看著她,“離王妃,你聽我一句話,離開這里吧?!?p> “為什么?”
“我不愿動手殺你?!?p> “你……”南昭君欲言又止,下意識就想到,暗一絕對不會私自做主取她性命,除非,是有他主子的命令。
蕭寒玨又想干什么?
隔三差五的,就想殺她一回?
當她是貓,有九條命?。?p> 南昭君面色微沉,“暗一,我要見他?!?p> 暗一為難,“你別逼我?!?p> 南昭君心思一轉,想到個法子。
“那這樣吧,你把刀架我脖子上,帶我進去?!?p> 暗一愣住,她這腦子里在想什么??!
這時,眼角白影閃動。
一雙銀色長靴出現(xiàn)。
蕭寒玨渾身散發(fā)著陌生氣息,像是不認識南昭君一樣,打量了她片刻,眼底盡是生疏。
南昭君頓時心如刀絞!
哪知道,蕭寒玨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居然轉身就走了。
“喂……”
“暗一,你私放生人入府,該當何罪?”
這個蕭寒玨,分明是拿她當空氣!
暗一完全怔住,關他什么事呀?
但他還是跪到地上,認真回答道:“屬下辦事不力,還請?zhí)拥钕仑熈P?!?p> 南昭君聽得云里霧里,蕭寒玨卻當真讓人上刑了。
一把冰刀,猛地打在暗一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