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過去。
南昭君按照地圖上的標志,走了幾處,卻發(fā)現(xiàn)那些泉眼竟然都已經(jīng)干涸了。
冬節(jié)來臨,這里的天氣應(yīng)當是一天比一天還要暖和。
正如蕭寒玨所說的那般,要回暖的。
可那些泉眼,為何都干了?
眼見著天黑下去,南昭君非常失望的回到皇子府。
平日里安靜的地方,傍晚時分,卻異常的“熱鬧”。遠遠的,南昭君就聽見了各種人聲。
她走近了,并且從門口進去,而是從東墻翻了進去。
“哎呦,你們輕一些!”
“莫不是想疼死本公子嗎?!”
墨司彥疼得齜牙咧嘴,也是真來了脾氣,直接一腳,將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給踢翻在地,質(zhì)問他道:“說,你是不是四皇姐派來的奸細?”
南昭君:“……”
她一頭霧水的走進來。
那些跪了一地的仆人們見到她,就想見到了救星一樣,紛紛投來求助的目光。
南昭君揮手讓他們下去。
墨司彥看見她回來,也很高興,只是,他的一只腳受了傷,無法起身。
“這怎么搞的?”
“還能有誰,我那不要命的四皇姐唄。”墨司彥哼唧道:“她真是瘋了,我說有法子救她,她不信,還差點讓人打斷我的腿?!?p> 南昭君并不意外,“四公主原想將你送走,走得越遠越好,當時她是想留你一條命的。可是你回來了?!?p> 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后來的話,即使南昭君沒說,墨司彥如何不懂?
他盯著自己被燙傷的腳面,無奈道:“她根本就不相信我們有辦法救她,這可如何是好啊。”
南昭君沉默。
其實,目前為止,好像真的沒有什么法子?
她能找遍的古籍都找遍了,就連當初公孫顏那竹園里的藏書,都被墨司彥給搬來。
他們一群人輪流查找。
卻至今無果。
不過,這件事,南昭君并不打算告知墨司彥。因為她認為,既然當初公孫顏,都能夠為了保持容貌,找出那種害人的邪術(shù)來,他必定是知道些什么。
只是他們沒找到而已。
南昭君在這邊坐了會兒,一而再的向墨司彥保證,他的腳沒事,只是尋常的燙傷,幾日便會恢復(fù)。
并且絕對不會留下疤痕。
墨司彥這才放心。
南昭君想起,他那時候一直在說公孫顏,說他一個男人臭美什么?還要永遠保持年輕的容貌,簡直有病。
可這有可能毀容的事,落在他自己的頭上,他也慌了。
南昭君無奈一笑,轉(zhuǎn)而去了梨園。
堂屋里,蕭寒玨吐出一口血。
聽說南昭君來了,他連忙讓人將香爐里的灰點燃。香爐散發(fā)出裊裊白煙,屋子里的血腥味道,頓時被掩蓋住了。
但他依舊不放心。
南昭君作為一個巫醫(yī),她的嗅覺是常人無法做到的敏銳。
蕭寒玨微沉的目光,落在簾子上。
很快,一只素手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
進到屋子里,南昭君就皺起眉頭,喃喃自語,“什么味道?”
“沒有,我怎么聞不見?!笔捄k笑道:“大概是這房間年久失修,家具陳設(shè)都很老舊發(fā)霉了?!?p>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神色匆忙,可有急事?”
原本南昭君對這奇怪的味道,還是有些懷疑的??墒捄k都那樣說了,她就放心下來,把這幾日翻書的事和疑問,全部告訴了蕭寒玨。
他聽后,卻是眼眸微深,問道:“你為什么要組織人手去翻書?”
“因為那個公孫顏,你當時也有幫過我對不對?你應(yīng)是知道的,他一個男人,為了不老,自學了一套邪術(shù)?!?p> “我知道他?!?p> “當初抓他的時候,我有問過的。他說,是自己在古籍里面翻閱到的,我就想著,他那一屋子的藏書里,說不定會有解開雙生之咒的法子?!?p> “這個放心是對的?!笔捄k唇角笑意更甚,修長的手指輕扣在書案上,道:“但你分明有更簡單的辦法?!?p> “什么?”
“去大牢里見公孫顏?!?p> “見他?!”
南昭君恍然大悟,他說的沒錯!
就是這樣!
反正公孫顏還沒有死,他只是被關(guān)在了死刑犯的牢房里,又不是死掉了,她為何不去問?
她居然早沒有想到這點!
南昭君看了蕭寒玨一眼,他點了點頭,她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皇子府里,仍舊能聽見蕭寒玨的哀嚎聲。
“好痛好痛!本公子要死了,絕對是疼死的!”
南昭君進門后,開門見山道:“不必讓大家翻閱古籍了,我有更便捷的法子?!?p> “哎呀!”
只聽墨司彥一聲尖叫,那給他涂抹藥膏的丫鬟,嚇得癱坐在地上,“對不起啊公子,弄,弄到你傷口了……”
“蠢貨,那藥是涂在外面的!拿來,本公子自己來!”
氣得墨司彥都要自己動手了。
這時候,南昭君又道:“我要見公孫顏。”
啪嗒一聲。
墨司彥手里的濕毛巾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也顧不上疼得叫喚了,疑惑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那意思,仿佛他聽錯了。
南昭君一字一頓重復(fù)道:“我要見你公孫大哥,公孫顏?!?p> 確定聽到的是那個人的名字,墨司彥提了一口氣,“你好端端的,說要見他做什么?”
“有翻閱古籍的時間,不如去找他問清楚。既然當初,公孫顏能找到容顏不老的方法,就說明,那些書他都翻過不止一遍了?!?p> 公孫顏的腦子里,應(yīng)該會有她想知道的。
誰知道,墨司彥聽到這話以后,神色竟然變得更加古怪。
他的手放在椅子上,擰眉道:“你這個想法確實挺好的,但是想必你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死了?!?p> “什么?!”南昭君震驚,“當初,當初還沒有審他,只是關(guān)起來,沒判他的死刑……”
“是自殺的。”墨司彥嘆息一聲,“就在進到死刑犯的牢房里沒多久,他就一頭撞死在墻上了?!?p> 南昭君神色微動。
墨司彥的聲音哀慟異常:“那時候,我不想他死了還被所有人罵,不想他的墳?zāi)贡煌冢蛯⒋耸码[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