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離婚
連月蹲下身,自下而上望著他,眼里格外的真摯。
“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我們之前的關(guān)系明明那么好,”她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穆秋白瞬間抽走自己的手,冷漠地看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時候,你應(yīng)該很清楚。”
她尷尬地笑笑,扶著他的輪椅,單膝跪地,“可是我的感情沒有過去,我一直都在心里默默的愛慕著你,她這樣欺騙你,換我肯定不會的?!?p> 他冷哼一聲,只覺得自己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她是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追憶兩人那少得可憐的回憶?
“她這樣對你,我看著很生氣。你現(xiàn)在生病了,她連見都不見你,我不一樣,我可以來看你,我甚至還能照顧你,寸步不離?!?p> 他沒有答應(yīng),目光放遠(yuǎn),落在病房的門上,他沒有告訴連月自己在哪兒,她又是怎么找到的他?
眼前的女人還捂著自己的心口,不斷說著兩人過去的事情,傾訴滿心的愛慕。
他閉上眼,默默地偏過頭。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連月一愣,誰和她說的,那肯定是穆二叔說的,但是她又怎么能將這個理由說出口。
“不說?那我來猜猜,是穆二叔對吧?”
她沒有反駁,果然是穆二叔和她說的。
而知道自己消息的穆二叔,第一時間確實將它告訴連月。
這兩人,什么時候搞到了一起?
果然是自己公示了遺囑之后,他就坐不住了。
在白洛醒過來、自己死去之前,他要盡快將穆二叔這個老家伙解決掉。
穆二叔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的位置,接著就會讓人對白洛和孩子下手。
要讓他打消這個年頭,那自然是讓白洛離開穆家,而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和她分開。
“她那么騙你,你還要和她一起生活下去嗎?如果是我,我的丈夫這樣對我,我肯定已經(jīng)和她離婚了?!?p> “好?!?p> 連月還在說著,猝不及防聽到這個‘好’字還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
“我會和她離婚,就如你所說的,她這樣欺騙我,我為什么還要和她繼續(xù)在一起。”
他強忍著心底的悶疼,對著連月說出這番話。
“我、我們之前的關(guān)系那么好,所以我們……”連月有些激動,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我會和你訂婚,”他垂眸看著,她的臉上瞬間迸發(fā)出巨大的喜悅。
“好,我這就聯(lián)系人去辦!”
等連月離開,他再次看向窗外,那里是白洛所在的位置,為了保護她們,他只能出此下策。
“我對不起你,希望你醒來之后不要恨我?!?p> 他的動作很快,周律迅速擬好離婚協(xié)議書,他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后者帶著它來到了婦產(chǎn)科的病房里。
同一時間,到處都在傳,穆秋白將不日與連月訂婚。
他踏著這些紛擾的八卦聲踏進病房,白洛正好醒著。
“你好?!?p> 她曾有幸見過他一次,對他有印象。
“你好,身體好點了嗎?”
她點點頭,在謝乾越的攙扶下坐起身,她一天醒過來的時間太短,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那就好,我來找你,是為了解決一件事,這是文件你來看看?!?p> 他打開文件,放在她的小桌子上。
她含笑的眼眸在看到文件上那幾個大字的時候,瞬間凝起。
“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文件上的意思,這是我的雇主委托我過來辦的,麻煩你簽字吧。”
周律的話語里毫無感情,卻字字刺得她生疼。
“我想和穆秋白談一談,他為什么不來見我?突然給我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沒有原因我是不會簽字的。”
她將文件一把推開,任由它跌落在地面。
周律沒有在意,只是默默地?fù)炱饋矸诺剿拿媲?,又掏出一支筆。
“他要結(jié)婚了,所以要先和你離了,才能結(jié)下一個?!?p> 白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你再說一遍,他要怎么了?”
周律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話,她只感覺自己仿佛一瞬間被雷劈了一道似的。
“謝乾越,我是不是聽錯了?”
他的喉嚨發(fā)緊,看著她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眼里空洞無光,又看向‘離婚協(xié)議書’這幾個大字。
這一刻,他只想沖到穆秋白的病房里,給他來上一拳。
“你沒有聽錯,他說他要結(jié)婚了?!?p> “原來如此,難怪要離婚,原來是要和人結(jié)婚了,那他和誰結(jié)的?”
她拿過筆,筆尖落在文件上,一旁就是穆秋白的簽字和手指印。
“連月小姐?!?p> 筆尖一頓,在紙上不慎劃出一道重重的痕跡,她抬起頭,看向周律。
穆秋白為什么會和她結(jié)婚?
她只是生了個孩子,昏迷了四天,他就和連月在一起了嗎?
“麻煩你,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周律冷淡的聲音響起,她點點頭,忙不迭地簽好自己的名字。
“好,我簽好了,你拿走吧?!?p> 他收好文件,將其中一份抽出來交給她,“這一份是你的,我先走了,祝你生活愉快?!?p> 病房門剛關(guān)上,白洛就忍不住痛哭出聲。
“離婚,原來他愛的還是連月,那為什么之前要騙我?為什么要和我說喜歡,為什么?”
她捂著心口趴在桌上,謝乾越忍不住坐到床邊,將她攬入懷里。
“想哭就哭吧,只是不能太久?!?p> 肩膀傳來濕熱感,他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
“什么時候,把他身上的蠱毒解了吧,也算是最后為他做的一件事?!?p> 她捂著自己的心口不斷地哭泣,只覺得那個地方越來越疼了,總感覺什么東西要從里面出來。
白洛也沒有想要他的回答,停下了哭泣,緊緊攥著心口的衣服。
“謝乾越,我疼……”
他迅速地看向她抓著的地方,拉過她的手開始把脈,蠱毒竟然發(fā)作了。
“你的蠱毒又復(fù)發(fā)了,你上次是怎么做的?!?p> 他抬起頭,卻看到白洛緊緊閉著眼睛,已然暈過去了。
也許是之前壓抑得太久,這次的蠱毒來勢洶洶,再加上生產(chǎn)對身體造成的傷害,她這次能不能醒過來真的變成了未知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