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蘭將顧北期的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心里對人群中的那人愈加嫉妒。
如果她不是什么神醫(yī),她還能享受到現(xiàn)在這樣的追捧嗎?
她咬緊牙關(guān),扭開頭,不讓自己接著看下去。
門內(nèi)的陸芳洲,見到姜長峰,赤紅的雙眼,淚水轉(zhuǎn)瞬間落下。
“怎么了?你這是怎么了,她怎么說?”
姜長峰心里一直打鼓,她的態(tài)度確實不像是孩子健康的模樣。
“孩子可以保住,就看她愿不愿意了,我也不知道她想不想,畢竟我是她的后媽。”
她垂著頭,顫著嗓子:“剛才,她當(dāng)著一堆醫(yī)生的面,一直喊我把孩子打了,不要生,我問保不住是嗎,她說保得住,但是她想讓我把孩子打了?!?p> 她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淚,看向姜長峰:“我知道,我不是她的親媽,所以她和我不親近,但是我也沒有對她做什么啊,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的孩子?”
陸芳洲哭著,撲進姜長峰的懷里。
這可把他心疼壞了,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孩子,姜眠想將他拿掉也得問問他同不同意吧。
“她說,她給我時間考慮,讓我找你商量,說如果不拿掉,那這個孩子就活不下來。”
姜長峰撫著她的肩膀,眉頭皺的似乎能夾死蒼蠅:“她真的是這么說的嗎?”
陸芳洲雙眼一愣,仔細的瞧著他:“你覺得,我要騙你嗎?不然她讓你進來做什么?不就是因為我是后媽,我肚子里的是你的親生孩子,生出來之后會和她共分家產(chǎn),她不愿意罷了!”
她腿開姜長峰,作勢要爬下床,“你們父女倆,都沒安好心,她想讓我的孩子死,你就想見死不救,好的很,從今天起,這孩子你也別認了,就當(dāng)他沒有你這個父親!”
剛坐到床邊,她的肚子里傳來一陣疼痛,她捂著肚子彎下腰,額頭布滿冷汗。
“長峰,你真的想讓我死嗎?!我只是想讓我的孩子活下來!”
姜長峰見到姜眠主動承認自己的神醫(yī)身份,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林院長的出現(xiàn)讓他將信將疑,在門外和其他醫(yī)生聊了幾句,他們心里對姜眠的傾佩讓他深信不疑。
他不覺得,姜眠這樣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想要害死她的孩子。
然而陸芳洲的話卻讓他懷疑,自己所看到的姜眠是不是她所扮演出來的?
實則她對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并不歡迎,就和陸芳洲所說的那樣,孩子一出生,她可以分到的財產(chǎn)變得更少了。
姜眠剛回來沒有多久,真實的樣子到底是什么,誰也不清楚。
“長峰,我可是你的老婆,肚子里的也是你的親生孩子,她姜眠是你的親女兒,她就不是了嗎?難道他沒有活下去的資格嗎?”
姜長峰的心里亂糟糟的,見到陸芳洲這樣的哭鬧,心里的天平也開始逐漸便向他。
“我讓她進來,我問問。”
陸芳洲偏過頭,拿后腦勺對著他:“就是不信我罷了,不信姜眠要我把孩子打了?!?p> 她哭著,站起身,迅速的來到窗前,推開窗子。
醫(yī)院的窗戶沒有裝防護網(wǎng),這個地方位于三樓,摔下去不死也得殘疾。
“芳洲,你這是做什么?!我沒有不信你,你過來,聽話,乖?!?p> 姜長峰知道孕婦的情緒都起伏不定,當(dāng)下也覺得她是被姜眠的舉動刺激到了。
心里也對姜眠帶上怨氣,她回來之后,整個姜家就變得亂七八糟的。
“既然她想讓我的孩子死,那我也不必活著了,孩子沒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她抱著肚子,靠在墻上,淚水糊滿她的臉頰。
“我不會讓她對你做這種事情的,我怎么可能不愛自己的孩子,我保證!”
他緩緩靠近陸芳洲,趁著她走神,快步上前,將人拉回來,抱在懷里。
“芳洲,你相信我,我喊她進來是要讓她保下我們的孩子,畢竟她是最年輕的神醫(yī),我們還得仰仗著她?!?p> 他有些猶豫,自己這些話說的是不是還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我知道,長峰你對我的心思,我只是,知道她對我孩子的想法,我有些難受,我也知道她沒有辦法決定我孩子的生死?!?p> 她靠在姜長峰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他的半邊肩膀。
小幅度的啜泣著,直把他哭的心都碎了。
......
姜眠站在門口,聽不清里面的人在說什么,那群醫(yī)生已經(jīng)離開了。
“姜眠,進來?!?p> 姜長峰的聲音很冷漠,他站在門后,眼神里有著濃濃的不耐。
姜眠跟在他身后進去,陸芳洲正坐在床上抹著眼淚。
“想好了?是打掉嗎還是?”
“姜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她的孩子明明保的住,為什么偏要她拿掉?!”
姜長峰剛停下腳步就聽見她這么說,他的心里本就壓制著怒火,這一刻直接爆發(fā)。
“姜眠,你安的什么心,他生出來,家產(chǎn)也不會少你的一份,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弄死他嗎?你怎么這么惡毒!”
“果然,之前流落在外的時候,學(xué)的也都是這些威脅人的手段吧?”
“我真的后悔讓你回姜家了!”
姜眠抬起眼,昨天還是慈父模樣的姜長峰現(xiàn)在赤紅著臉,指著她的鼻子罵她。
她又看向他身后的陸芳洲,她知道姜長峰的情緒肯定是陸芳洲高的鬼,她明明和她說過,拿掉對她身體是最好的,否則到孕晚期,兩個人都會很痛苦。
到這邊,就成了她要提前害死他的孩子,不讓他出生。
在他的眼里,自己從小不是他身邊長大的,所以別人的隨意幾句挑唆,就可以變成他破口大罵的理由,歸根結(jié)底,不過是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
“你沒有告訴他,我和你說的,你孕晚期根本撐不住嗎?”
她默默的看向躲在姜長峰身后的陸芳洲,眼里的神色冷漠。
她本以為昨晚的那場晚飯,拉近了自己和姜長峰之間的距離,現(xiàn)在看來,并沒有。
“你還要狡辯嗎?!誰教你的?沒有道德的東西!”
他說著,舉起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