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奇怪了。
沈家那么大,不可能一個傭人都沒有。
而且看地上的灰,應該已經(jīng)有好幾天都沒有人打掃了。
姜眠帶著揣測不安的心推開了沈家的大廳的大門。
一推開姜眠就聞到了一股十分難聞的好像好幾天沒有通風的那種濁氣混合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房子內(nèi)的窗簾都是拉著的,燈也沒有開,整個房間都是昏暗的看不見的。
昏暗的光線里,只能依稀看到幾張桌椅擺放在一樓客廳內(nèi),但是整個房間都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姜眠不喜歡這種味道,但是她還是強忍著惡心走到了樓梯口,一步一步地朝樓上走去。
她剛走到樓梯轉(zhuǎn)角,腳下就不小心踢到了一個酒瓶子。
哐啷一聲脆響,酒杯碎裂的聲音傳入姜眠耳朵里。
姜眠被嚇了一跳,她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然后低頭看了一眼地上。
地上有幾塊玻璃渣,而且上面沾染著鮮紅的血跡。
姜眠的瞳孔猛縮,臉色瞬間變成蒼白。
她快速地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碎片,然后撿起了一個酒瓶子仔細檢查,這酒瓶子是空的,地上也全是空瓶子。
姜眠抬起頭朝著二樓的樓梯望去,發(fā)現(xiàn)樓梯的扶欄邊上也有很多碎片。
她心中有些驚懼,快速地從樓梯上下來,跑到一樓去尋找沈北期的身影。
一樓的大廳很寬敞,姜眠在四周轉(zhuǎn)悠了一圈,最終在客廳的角落里找到了醉的一塌糊涂的沈川。
沈川的頭發(fā)凌亂,臉頰紅紅的,整個人已經(jīng)喝趴下了。
看見這幅模樣的沈川,姜眠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和自己一起在老師手底下學醫(yī)術(shù)的沈川,溫潤如玉,甚至更加優(yōu)秀。
姜眠的心中閃過一抹心疼。
“沈川?!?p> 姜眠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誰!“沈川迷糊中聽到姜眠在叫自己,一下子清醒過來。
沈川猛地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然后睜開雙眼朝著聲源處看去,但是他看見的只是姜眠的半張側(cè)顏,一時間根本無暇顧及。
“沈川,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p> 沈川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手里的酒,,“呵呵,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公司,錢,都沒有了,你們滿意了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沈川又仰起脖子灌進嘴里一大杯酒,嗆得直咳嗽。
他現(xiàn)在是什么都沒有了,什么也沒有了。
原先以為自己有姜眠,結(jié)果連姜眠也不是他的。
他的世界瞬間坍塌,他的精神支柱瞬間倒塌,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的黑暗。
看到他這個模樣,姜眠的心里也并不好受。
“我是來告訴你關(guān)于你父親母親死亡的真相的,你如今什么都沒有,也不是我導致的,更不是北期造成的,我們兩個沒必要為了你而付出代價?!苯呃淠?。
她將早就準備好的證據(jù)丟在了沈川的面前,“你好好看看!是誰害的你家破人亡!是沈映秋!“
說完這句話之后,姜眠轉(zhuǎn)身離開。
“站??!“
聽到沈川的喊聲,姜眠沒有理睬他,徑自朝著門外走去。
“沈川,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德行!你怎么對得起死去的他們!“
聽到姜眠的話,沈川忽然冷靜了許多。
他坐在那里,盯著茶幾上散亂的東西,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不信我也沒關(guān)系,我會把這些東西送到警局,到時候你就能證明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我還會給你留一筆錢,讓你好好養(yǎng)病?!?p> 說完,姜眠轉(zhuǎn)身出了大廳,將門緊緊地關(guān)上。
看著關(guān)上的大門,沈川頹喪地靠在沙發(fā)上。
他閉上眼睛,用力地揉了揉額頭。
......
姜眠拿著手機在路邊等車的功夫,忽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她抬起頭,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邁巴赫朝著自己開了過來。
姜眠愣怔住。
她沒有想到顧北期居然會到這里來。
“上車?!?p> 顧北期降下車窗,沖著姜眠喊道。
姜眠還是打開了后座的門,上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你怎么會來?“
姜眠疑惑地問道。
“我來找你啊。”顧北期說道。
姜眠看著顧北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自從自己被沈川帶走之后,顧北期就一直很自責沒有把姜眠照顧好,而且對身材的戒心一直很重。
這次知道姜眠要來找沈川之后,就覺得不放心,但是又覺得這件事情姜眠可能想要自己去處理,所以就選擇在外面等她。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姜眠將手輕輕的放在了顧北期的手上,顧北期將她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我們回家看思遠?!?p> “好啊。”
……..
而沈川這段時間的日子并不好過。
顧北期當中攪黃了他的婚禮,這讓他的名聲幾乎掃地,尤其是在顧北期將他收買境外勢力的憑證放出來之后。
如果不是顧北期不計較,估計他現(xiàn)在就在警察局里蹲著了。
而等到這場婚禮結(jié)束之后,沈川突然發(fā)現(xiàn)沈家的公司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變成了一具空殼,公司內(nèi)部的股份早就被掏空了,全部都進了沈映秋的名下。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被沈映秋騙了,做了他的傀儡,干了那么多的措事。
他大受打擊,整個人就像是一灘爛泥癱軟在了椅子上。
沈川知道,他的人生徹底完蛋了。
他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之地。
他將家里的傭人全部都散了,包括家里的保鏢。
他不需要這些人,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家里的東西都被搬走了,他的東西都不存在了。
這里沒有家,他也沒有家人,他的人生徹底完了。
沈川坐在家中整天酗酒,醒了喝喝了醉,醉了又繼續(xù)睡,每天就這樣在酒精之中麻痹自己,想讓自己忘記這些痛苦。
他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流水,甚至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就像是個傻瓜一樣,被人玩弄在鼓掌間。
他不甘心,不服氣,不想認輸,可是又不可奈何。
別墅內(nèi),所有人都走光了,然而有一個從小看著沈川長大的沈家的老傭人陳媽卻一直不愿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