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全城的人都知道我頭頂有多綠
“那、那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我戴了綠帽子?”
覃酒心里想著,卻不料她居然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房間內(nèi)的溫度頓時又降了幾個度,她心中警鈴大作!
還沒想好怎么解釋,就聽見男人冷冽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一股自嘲,“是啊,拜你所賜,全城的人都知道我顧酌言的頭頂有多綠……”
”所以你覺得我還不該離婚嗎?你還好意思問我要錢嗎?”
男人陰沉著臉,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里蹦出來,砸的覃酒啞口無言。
“……”
她失憶之前,原來是一個行事如此……如此放蕩不羈的女人嗎?
如果顧酌言說的都是真的,那、那她似乎的確沒什么立場要錢,就算是放到法庭上,滿城皆知的出軌證據(jù),這也太……
攥緊了手心,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要是她都覺得她自己有錯的話,那她就真的輸了!
“……那、那我總有一點可取之處吧,不然……你既不喜歡我,我、我又是這樣的人,你何必要忍三年才跟我離婚?”
“為什么要忍三年?”
顧酌言瞇起眸子從上到下地打量她,又好似透過她,去牽動埋在記憶深處的相關(guān)片段——
“大概是臉吧……”
良久,男人才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目光落在女人那張略顯蒼白,卻難掩國色的容顏上。
“畢竟是價值一個億的臉,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心動?!?p> “……?”
覃酒眼底浮現(xiàn)一抹驚訝,因為臉?居然是這么俗套又現(xiàn)實的理由嗎?
“不然呢?”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顧酌言冷笑,“除了這張臉,你以為你還有什么可取之處嗎?”
除了這張臉,她居然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嗎?
覃酒垂了垂眸子,一時心情復(fù)雜,好像有被侮辱到,但是又沒完全被侮辱。
“那……那你都看了三年了,就不能再多看兩年嗎?”
女人低著頭,嗓音委屈到哽咽,卻只換來男人一聲嗤笑——
“呵,得是多膚淺的男人,才會一直對一張臉心動?”
顧酌言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三年,已經(jīng)足夠我看膩了你?!?p> “況且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有大把大把比你漂亮,又比你年輕的女孩蜂擁而至?!?p> “所以覃酒……”
“你覺得我憑什么,還要繼續(xù)忍你下去?”
“……”
下巴被男人捏的生疼,卻抵不過她的心疼。
霧氣慢慢爬上眼眶,視線里,男人英俊的面容漸漸模糊起來。
這下好了,她唯一的可取之處也沒有了……
她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挽回這段婚姻的理由了。
可是……
“我不想離婚……”
女人啞著嗓子說出來的時候,一直在眼眶打轉(zhuǎn)的眼淚也隨之而下,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臉龐,砸在男人手背上——
顧酌言像是被熱油燙到一般,猛然收回手,不悅地沉聲,“哭什么!”
“離婚而已,你自己天天掛在嘴邊的話,你都忘了嗎?”
“我本來就忘了??!”
覃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忍不住哽咽著反駁。
瞥見女人哭啼啼的模樣,顧酌言心頭涌上一陣不耐,“有什么好哭的,別哭了!”
覃酒不會哭。
因為敢招惹她的人,下場一定會比她慘千倍萬倍,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哭。
只會笑著折磨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然而男人不自覺提高的音量落在覃酒耳朵里,讓她更難過了。
醒來后的彷徨無助,見面之前對顧酌言的期待,現(xiàn)在的失望委屈……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猶如洶涌澎湃的海水,瞬間席卷了她的整個腦?!?p> 她哭得更大聲了,似乎是恨不得把這些天所有的情緒都哭出來,才算發(fā)泄!
“我、我為什么不能哭,我就要哭!我醒來之后,我什么都記不住了,那么多天,也一直沒有一個人來看我。”
“我把你的照片放在枕頭下面,每天都等著你來看我……結(jié)果你一來看我,就是要跟我離婚……”
“……”
她每天都在等他過來看她?
顧酌言微怔,目光不由地閃了閃。
“離婚也就算了,你還不給我錢,還把我說的一文不值……”
“你明知道我除了這張臉,什么都不會,那你不給我錢……不就是想讓我餓死嗎?早知道這樣……”
“我當初還不如直接讓車撞死算了!”
“??!”
黑色的瞳孔狠狠一縮,顧酌言猛的扣住女人的下巴,強行逼迫她抬頭看向自己,惡狠狠的威脅,“你想死?”
“你憑什么死!你毀了那么多人的人生,那么多人因為你痛苦,我也不得不和你捆綁到死!”
“所以你憑什么死!你有什么資格死!”
“疼……”
覃酒根本聽不懂男人在說什么,只知道他的力氣出氣的大,仿佛下一秒就要硬生生卸掉她的下巴……
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流,甚至部分唾液也從嘴角留下。
顧酌言卻像是完全看不到她狼狽痛苦的模樣,面無表情陰沉著臉,一雙黑黝黝的眸子死死瞪著她——
覃酒不得不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服,啞著嗓子開口求饒,“我、我不死了,我好好活著……”
因為合不上嘴,幾個字直接從喉嚨里溢出來,顯得含糊不清。
然而顧酌言卻像是聽懂了一般,竟然真的松開了手。
“咳咳咳!”
剛得到解放的覃酒,卻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而后不停地咳嗽,每咳一下,下巴都震地生疼。
“嘶!”
她碰了碰自己的下巴,頓時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剛止住的眼淚,又跟不要錢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你最好記住,你的命不是你說了算,所以不要企圖尋死。”
低沉冷冽的嗓音從頭頂落下,覃酒更心塞了,誰不想好好活著啊?還不都是他逼的嗎?
她扯著男人衣擺的手輕輕晃了晃,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他,委屈巴巴地小聲乞求,“那、那我們能不離婚嗎?”
“……”
男人冷冷地盯著她看了幾秒,不耐扔出兩個字,“隨你?!?p> “隨我?”
覃酒眼底劃過一抹驚喜,“真的嗎!?”
女人臉上的喜悅?cè)庋劭梢?,恍惚讓他想起當初在婚禮上,她也是這么又哭又笑的撲進他懷里——
“終于抓到你了,顧酌言。”
“以后……你別想再從我手上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