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童年的陰影
“你很聰明,這個條件很簡單,手鏈上的冥石就是打開冥道的鑰匙,超度無數(shù)的靈魂走向往生,不過,近些年,死于自我了結(jié)的人太多了,這些人向往真正的結(jié)果,又沒有辦法讓他們魂飛魄散,他們對生的厭惡讓他們成了怨魂,有不少人都被他們害死了。”赤冥說道。
蔣秋嵐站在原地,垂眸,憶起舊事,目光渙散,很快,思緒又重新回到現(xiàn)實:“我可以幫你,但你要帶我去見嬴政。”
赤冥手搭在蔣秋嵐肩膀上:“噢,你看,你又急了,你覺得我是那種背棄信義的人嗎?”
蔣秋嵐一臉無語,扭開肩膀,甩開赤冥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赤冥挑起半邊眉:“那位大你幾千年的朋友,現(xiàn)在正困在心魔當中,心魔屬于怨魂的一種,估計他快被吃掉了吧?!?p> 閻愛聽罷,瞬間炸毛,叉著腰站起來,用稚嫩的聲音說道:“什么!我的那些心魔,可是我精心馴養(yǎng)的,可不會吃人!只是如果無法走出心魔的法陣,他可能會魂力耗盡,死在里面?!?p> 蔣秋嵐忍不住吐槽:“似乎和被吃掉也沒有什么區(qū)別?!?p> 閻愛:“那至少也要過個幾百年,他被折磨到魂飛魄散?!?p> 赤冥用折扇大力地敲了一下閻愛的頭:“閉嘴吧,你一個地府的人,不要嘗試理解凡人思維了。”
蔣秋嵐:“別說了,先帶我去那個地方吧?!?p> 陰冷的黑林迷霧陣陣,不知何處還傳出哭聲與叫罵聲,還有兵器摩擦的聲音,將死之人的呻吟聲。
蔣秋嵐向四周望去,只看見顆顆粗壯的榕樹,樹上的葉子都是黑色的,樹枝上結(jié)出的果實都是人體的臟器,樹干上還滲出腦漿,流到地上,黏糊糊地沾到地上。
【好惡心。】蔣秋嵐強忍反胃感,逼自己向前看。
“別害怕,這些只是從地獄抽骨部門抽出來的垃圾,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現(xiàn)器官垃圾處理自動化了?!背嘹さ恼Z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爸爸的那套抽骨扒皮真的垃圾透了,完全不能折磨人?!遍悙巯袷巧⒉剿频淖咧?。
蔣秋嵐無法想象,如果這樣的刑罰不算折磨人,那要讓一個人痛苦,該用多么可怕的手段。
三人向黑林深處走,在密集的樹林間,出現(xiàn)一口石井。
“到了,你下去吧,始皇帝就在里面?!背嘹び檬种噶艘幌率?p> 閻愛乖巧地站在一邊,用期待地眼神望著蔣秋嵐。
蔣秋嵐坐在石井上,腳下,便是黑漆漆一片的井底,像是一個無底洞。
“怎么了?害怕了?”赤冥問道。
蔣秋嵐沒有理會赤冥的話,二話不說,就跳入井中。
一片風聲掠過井口,蔣秋嵐的存在被灰暗抹去,石井內(nèi)只剩下黑暗與寂靜。
赤冥手倚在井邊,看著井底:“她下去了?!?p> 閻愛雙手合十,閉眼祈禱著:“冥石使者一定要凈化心魔,冥石使者一定要凈化心魔.......”
赤冥疑惑:“你不是說這心魔不會吃人嗎,怎么現(xiàn)在慌慌張張的?”
閻愛低下頭,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快融化的冰:“我給心魔的飼料只夠吃一年,估計他們已經(jīng)吃完了,他們餓了,就會開始吃人了?!?p> 赤冥瞳孔地震,手中的折扇摔到了地上:“什么?!你這不是拉我下水嗎?要是被天界那幫子領(lǐng)導知道了,我們還有的玩嗎?那心魔連我們都處理不了,現(xiàn)在進到魔井里面的,可是兩個肉體凡身,我們這不等著挨罵的節(jié)奏嗎?”
閻愛完全忽略赤冥,繼續(xù)祈禱著,口中念念有詞:“冥石使者一定要成功凈化心魔,冥石使者一定要成功凈化心魔......”
“秋嵐凈化成功!秋嵐凈化成功!”赤冥加入了祈禱。
井中的黑暗隨風波動,不知下落了多久,蔣秋嵐落到了一塊平地上,她就這么平穩(wěn)地站在平地上,好剛才的下墜知識一場夢。
蔣秋嵐發(fā)覺,自己的身體變小了,她見到了課桌與黑板,而自己眼前的課桌很高,她的胸部剛好到課桌,桌上擺著小學時的課本。
【難道.......我回到了小學?】蔣秋嵐環(huán)視四周,她的頭部一陣劇痛,她不得不用手指按壓太陽穴。
【不,這里是幻境,這里是幻境,我沒有回到小學,我沒有回到小學,我是十九歲的蔣秋嵐——】蔣秋嵐不斷地給自己心理暗示。
“秋嵐,你為什么要和她玩呢?”
蔣秋嵐抬起頭,一位女同學正站在自己面前。
蔣秋嵐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可她記不起來,這是小學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情了。
蔣秋嵐:“玩?和誰玩?”
眼前的女同學一身公主裙,扎著華麗的編發(fā)發(fā)型,指著坐在窗臺邊的一個短發(fā)女生:“你前幾天不是和她一起放學嗎?”
蔣秋嵐完全不記得這件事,呆愣地盯著眼前的同學一會,說出了實話:“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女同學很驚訝,說了一句:“你不看她窮酸的樣子,成績差,還不會說話,什么集體活動都不參加,你跟這種人玩,不是有病嗎?”
蔣秋嵐側(cè)著臉望向一邊,教室中坐滿了人,可人人的臉都是模糊的,像是一灘肉泥。唯有坐在窗臺上的短發(fā)女生,穿著破舊的校服,眼神陰郁,嘴角下垂,盯著蔣秋嵐。
蔣秋嵐:“你說的這個人,是那個短發(fā)女生嗎?”
女同學:“那不然呢?都上了四年學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蔣秋嵐不顧眼前的女同學,徑直向窗邊的短發(fā)女生走去,她覺得那個坐在窗邊的女同學格外眼熟。這種眼神失去光亮的感覺,只剩下對生命的怨恨,是可以透過眼神看出來的。
“喂!蔣秋嵐!”
班上坐在四周的同學開始議論紛紛,像是惡魔低語般包圍著蔣秋嵐。
“為什么去幫助她呢!”
“她這個性格,她活該如此。”
蔣秋嵐猶豫了很久,她閉上眼,看到了自己的回憶。
“那……算了,感覺她這樣一個人,那么不愛說話,沒有什么集體榮譽感,我還是不和她玩了?!?p> 【這是……小學的我嗎?】蔣秋嵐問自己。
坐在窗臺邊的女孩回過頭,看著蔣秋嵐,聲音清冷,像是穿過沙漠的清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