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他,是霍景琛
夜色微涼,小院平樓,刺眼的喜字。
房間里,江以晴悠悠昂首,瞅著靠在床頭臉色微白的女孩。
“乖乖嫁給肖煞,替我好好安撫他,我會定期給你送藥!”
肖煞——那可是南城出了名的惡霸,也是江以晴此前的曖昧對象。
江辭盡管不情愿,卻無力反抗。
江以晴輕笑著,接著說,“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沒辦法這注定是你的命~”
“當(dāng)初我爸將奄奄一息的你撿回來時就是用我江家的藥把你從鬼門關(guān)里拉回來的,我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p> 呵,這點江辭心里清楚,江家醫(yī)藥之家,從一開始撿她回來都不過是想找個試藥人罷了。
江家的確救了她,可也從此讓她終身賴藥,終身受她江家控制。
說真的,她寧可那個時候病死街頭,現(xiàn)在也不至于承受這種痛苦。
“你讓我嫁他就不怕激怒他?”江辭輕啟啞白的唇,“畢竟他喜歡的是你,從前還在你被一幫混混圍堵時救過你,你也承諾以身相許?!?p> “什么狗屁承諾!”
“那不過是我跟他曖昧期間隨口說說的話而已。”江以晴惱怒,眉梢向上一挑,“他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該明白他配不上我!”
“畢竟我江以晴堂堂豪門千金這輩子注定是要嫁給像霍氏那樣大家族的!”
“憑他也想娶我?我能把你送給他已是天大的榮幸了。”
“何況這男人嘛都是下半身動物,只要你伺候他到位床上功夫了得,他說不定還會感激我呢。”
江辭冷笑,無話可說,只聽得這女人在她耳側(cè)最后留下一句。
“你也別怨天尤人了,就你這輩子這幅德行能有個男人相伴已經(jīng)不錯了,自己好好整理整理吧,時間也不早了,肖煞這個點也該回了。”
女人話落,離開了這里,簡陋的屋子空空蕩蕩,死寂沉沉。
“沒人疼,沒人愛,一輩子受人控制……這就是我的命?”
望著窗外無盡的黑夜,江辭苦笑,心里不甘:
不論如何她都要找到控制藥癮的辦法,她死了不要緊,可是她收養(yǎng)的那些無家可歸的孤兒需要她啊。
轟!一聲驚響驟然傳來。
窗口,一道高大勁朗的黑色身影砸進(jìn)來,毫無防備的江辭恰恰被對方壓倒在地。
驚恐之下,她用力推開對方。
卻在昏暗中聽得男人悶哼的聲音,手心觸及濕熱的液體。
“血!”
昏暗的屋子,那人渾身是血是傷。
借著微光,江辭發(fā)現(xiàn)他竟正是肖煞。
他是南城惡霸,打架斗毆惹是生非早已是家常便飯。
思及此,一雙沾染鮮血的大掌突然攥住她的腳腕。
“幫我……”男人聲音沙啞低沉,似乎在用盡一切力量說出這兩個字。
江辭看見他鮮血淋漓的雙腿在微微顫抖,裸露的傷口大面積感染潰爛,如果不及時處理只怕會落個終身殘疾。
算了,幫了他才好提條件。
江辭立刻攙扶他到床邊,“醫(yī)藥箱在哪?”
男人冷汗淋漓,忍痛道,“不知……”
“你自己家你不知?”
男人沉默。
“算了,我看到了?!?p> 江辭從角落里翻到積滿灰塵的醫(yī)藥箱,不多廢話,迅速拿出生理鹽水為他清理化膿處,止血包扎。
手法相當(dāng)熟練。
男人疼得悶哼,冷汗直冒,“你懂醫(yī)?”
“一點點?!?p> “我的腿,怎么樣?”
“需要一段時間不能下床,另外你身體還有其他的傷,我可以幫你打個急救電話,送你去醫(yī)院?!?p> “不行!”男人眼眶赤紅,英朗流暢的下頜骨繃得極緊。
“為什么?”
“你留下照顧我!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
江辭皺眉,“我大可不管你的死活,你憑什么這么對我說話?”
“憑我是南城惡霸,憑你今夜是肖煞的妻!妻子還能不管丈夫的死活?”
江辭愣住了,與男人深邃火灼的視線相對。
“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江大小姐江以晴?!?p> “哦?”男人鷹隼的黑瞳幽光流轉(zhuǎn)。
正好,他也不是真的肖煞。
肖煞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是霍氏家族隱留在外的私生子。
而他,是霍景琛——世人眼中冷血心腸,雷厲風(fēng)行,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的霍氏七爺。
只是身在大家族,掌權(quán)之爭,爾虞我詐,小小疏漏令他遭人暗害淪落至此。
“告訴我,你是誰?”他問。
“江家撿來的養(yǎng)女,不~”江辭冷澀回應(yīng),“江家的傀儡,江以晴虧欠你但不愿嫁你所以……”
“呵,好一個替嫁?!蹦腥丝±孰[忍的面龐劃過一抹嘲諷,表情冷漠無謂。
“你不生氣?”江辭不解。
“生氣?”男人眼底冷澀,抬起染血的大掌吃力扯開自己的襯衣,“我這樣的人江家看不起,隨隨便便搪塞一個養(yǎng)女不奇怪。”
“可你不是一直喜歡江以晴么?”
“你,話多了!”
男人眼露鋒芒,褪去帶血的衣物他,八塊腹肌以及勁朗結(jié)實的身形明目張膽的展現(xiàn)在女孩面前。
江辭驚慌,立刻背過身去。
“我腿腳不便,幫我找件干凈衣服過來,謝謝?!币娭⒉辉复罾碜约?,肖煞沉著嗓音,“這段時間只要你肯精心照顧我這雙腿,我不介意娶你?!?p> “可我介意!”
女孩猛然回頭,四目相對,男人裸露的上半身難免讓她不自在。
“呵?”肖煞英挺的劍眉微微上擰,“所以,你這是嫌棄我?”
嫌棄,江辭苦笑,像她這樣活得茍延殘喘的人哪還有什么資格嫌棄別人?
她深吸一口氣,正視他,“我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剛才我也算救你一命,我不要你感激我,只希望你退了這門親?!?p> 男人瞇眼,臉色陰冷深沉,“我要是不退呢?”
“你要是不退我就……”
“就怎么樣?”
就不管他的死活,可是江辭還沒能將這話說出口,就忽感一陣無力,頭暈、惡心。
焦慮、不安,腹痛、冷熱交替,各種不適感讓她全身發(fā)抖。
肖煞緊盯她的異常,一把抓她到身旁,“怎么回事?”
“藥……”
“什么藥?”
“江家……藥……我唔……”
?她口齒不清,忽然干嘔不止。
暮年曉曉
進(jìn)來的寶子留個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