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不是死了?
“這可憐的丫頭,從小到大都沒有好好的過過日子?!?p> 說話間,秦氏就主動地抹了抹眼淚,目光里的疼惜之色也更加濃郁。
在沈千仞年紀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很快就有了一個心思惡毒的女人進入府邸。
她所帶著的孩子,沈婷婷反而比沈千仞要更大上一些。
這些年,陳家雖不能夠與沈千仞見面,卻也能從孩子們的只言片語之中模糊的推測出來。
那絕對不是一條開心之路。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把沈家那些人都趕走了,該苦盡甘來的時候,沈千仞的丈夫卻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那顧景珩既有膽子一路沖撞過來,又做出一副謹慎小心模樣,分明是對他們的軟軟,愛到了骨子里。
難道上天就對人如此殘忍嗎?
她的軟軟就一點也不能夠過好日子嗎?
攝政王府很快就到了,門口下人,小廝都低垂著頭顱,忙活著自己的事情,并沒有人行禮問安。
沈千仞帶著身后的儀仗一路趕過來,莫風這才湊近了一些,連忙行禮解釋著。
“這些人都是身體各有殘缺的,主子說此處不常有人來,只有這樣的人用著才能令人安心?!?p> 因為他們身子有所殘缺,即便是有人想要陷害顧景珩,也不可能尋求她們的幫忙。
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身體有所殘缺,真有什么人想隨意的把書信放到攝政王府,那自然是輕而易舉。
這樣的打算倒是很好,卻不能再算成是顧景珩的罪證。
只是,府邸內(nèi)清一色的都是男丁,卻并不見一個女子。
就連莫莫風瞧著,都不由有些呆愣了。
“想著……應(yīng)該是沒覺得會有女子留在這里吧?!?p> 大膽的莫風猜測著當時顧景珩的想法。
這攝政王府的主人,只有一個顧景珩,想必,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有喜歡的女人。
“罷了,咱們還是先進去吧,你們可否清楚這府邸之內(nèi)的構(gòu)造?”
沈千仞懶洋洋的擺了擺手,舉止之間卻渾然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
聽到這話的莫風才松了一口氣,連忙介紹,一進去便是假山樓臺,準備的極為不錯。
正好也將客房與主人的房間徹底的橫隔開來,在花草的掩映之下,逐漸繞到了廳堂之中。
“這院子看著雖然好,卻并不像是適合主人的樣子?!?p> 跟著莫風一圈子的晃悠下來,沈千仞中肯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真實的評價。
一入眼就是各色各樣的風景,明顯就是不曾修建好的院落的殘次品。
這樣的東西,以顧景珩的性格,應(yīng)該不會喜歡的才是。
“這是陛下當年特地賞賜的,王爺對吃住都沒什么要求,何況,這些年也的確不曾來過?!?p> 莫風聽著沈千仞的話倒是極為誠懇地重重點了點頭。
當年的王爺也是這么說的。
顧景珩瞧著他二人似乎還煞有其事的在此評價了起來,不由得低低的笑了一聲。
“不論這里是否適合人居住,都是咱們最近暫時的落腳之處了。”
“這里還有密室,我雖然未曾親眼見過,卻也從旁人零碎的消息之中推測出了幾分,你們難道不打算去看看嗎?”
這句話語,對沈千仞而言倒是恰到好處。
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安陽,怎么可能不見外公外婆?
也不知他們老兩口在這兒日子過得如何了!
那日一別,京城平添了諸多風波。
陳祁遇很快就帶著人從王府的后門過來了。
若不是有莫妍在一旁領(lǐng)著,以他的能力,只怕也根本就無法盡快地辨別出合適的路線。
更遑論是一路進來了。
“這房子……”
他正要開口,沈千仞就做了個噤聲的模樣。
她揮了揮手,就示意大家接著往里走,在主要院落的臥室之中,有一個極其精致的小密室。
四周都是厚重的磚石,根本就透不進來一點聲音。
沈千仞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要嫌棄這里的環(huán)境簡陋。
顧景珩用衣袖將其上的灰塵拂去這才坐了下來。
“我苦命的孩子啊。”
因為這密室的燈光昏暗,秦氏一時也并沒有注意到顧景珩。
她一把抱著沈千仞就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但凡沈千仞的日子過得好,她也不至于會發(fā)出這樣的感嘆了。
就連陳巍峨也是如此,他只輕輕地拍了拍沈千仞的肩膀。
“軟軟,不必害怕,等過些日子,外公在重新為你尋找人物?!?p> “而且放心好了,我們陳家的女兒總歸是不愁嫁的,不知有多少人眼巴巴的要提著禮物主動上門呢?!?p> 當著沈千仞的丈夫的面,老爺子就已經(jīng)盤算起了這件事。
甚至,還把京城幾家有名有姓的小公子給提了出來,試圖讓沈千仞如今就先對人抱有一個好印象。
陳祁遇都忍不住的連連搖頭。
可是,二老偏不看在眼中。
“放心好了,我們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秦氏最終如同總結(jié)一般的說出了這話,顧景珩忍不住都氣笑了,直截了當?shù)男局约旱拇嬖诟小?p> “二老難道不覺得軟軟跟在我身邊就很好嗎?”
冷不丁的響起的熟悉的話語,讓陳巍峨不由得有些詫異的瞪圓了眼眸。
他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顧景珩,還有一點疑惑。
“你不是死了嗎?”
當著顧景珩的面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就只有陳老爺子一人了。
聽到這話的顧景珩只能無奈的搖頭。
“不過是不想被人算計,這才找了些借口,我,自然不是這么輕易便死去的?!?p> “只是……我們接下來行事便要危險一些了,您二位準備的如何了?”
顧景珩的眼神不由冷淡了幾分,卻又帶著淡淡的危險。
“我們這次從京城假借死亡之名逃出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若不如此,陛下就要了阿珩的命?!?p> 沈千仞也深吸一口氣,簡單地將當時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的陳巍峨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分明是一副被氣的狠的模樣。
“這么多年了,陛下一直都如此懷疑這個,懷疑那個,如今,終于是忍不住對身邊的人動手了!”
“難道……坐在那樣的高位之上的人,就再也沒有了一點兒人倫常情嗎?”
質(zhì)問著的陳巍峨,也不由得老淚縱橫。
他依稀還能記得還未登基之前的老皇帝是何等模樣。
只是,如今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陳年的記憶并不足以在為他添點什么,只是徒添悲涼。
“你們且先說說要怎么做吧,若是我們還有法子,一定全力幫忙?!?p> 陳巍峨在深吸一口氣之后,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