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氣的不像樣,可誰也不敢在這樣的事情上有保證,他們如若真有本事,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女人成為大將軍王。
沈若菁那冷厲的眼神掠過了他們,這才懶洋洋的勾著唇角,又瞥了一眼,刻意的造成這一幕的顧南翼。
“到了上朝的時間了,諸位大人,請吧?!?p> 一位公公從里面走了出來,一拂浮沉,請他們共同進去。
皇帝已經(jīng)在龍椅之上做定,長長的琉璃免冠垂落下來,倒是將他的心思遮掩的干干凈凈。
惠文帝端詳著即便是跪下也仍有幾分風姿的大將軍,沈若菁本是他最為滿意的存在,可若是有人動搖了國本,那他也舍不得要做些什么,來改變局勢了。
“沈將軍,你可知罪?”
那威嚴的聲音似是從蒼穹傳來,中氣十足。
被點名的沈若菁抬手抱拳,行了一個軍禮:“臣并不知自己錯在何處?!?p> “自從你回京之后,便有無數(shù)風波,為臣者,不能為朕分憂,你如今雖然未與懷王成婚,卻以三番四次的阻隔懷王納妾,貪婪好妒。”
惠文帝的聲音泛著些冷意,毫不客氣的警告著,對于顧南睿,惠文帝儼然是有更高的期許的。
前提是顧南睿能夠聽話,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去做。
現(xiàn)在不過是娶妻納妾這樣的小事,顧南睿就已經(jīng)百般推諉,往后,指不定還會如何忤逆他的吩咐呢。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夠把這個動搖之人給處理掉了。
顧南睿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能將責任推給沈若菁,眼神不由多了一絲詫異,卻主動走來出去,沉聲道:“父皇所說的這件事情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兒臣只是不愿隨便的處理了自己的婚事,這件事與阿若又有什么關聯(lián)?”
“據(jù)朕所知,沈將軍也是年幼之時便來軍營之中,一路縱橫,立下赫赫戰(zhàn)功,你二人的情誼早在這些年的消磨之中越來越少才是?!?p> “如今,你愿意與這樣的女子雙宿雙棲,卻拒絕了名門世家的千金,難道不是在忤逆君父嗎?”
惠文帝冷哼一聲,對于這樁婚事分明是志在必得,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顧南睿親自出面也不成!
何況,這小子既然有軟肋,那就必須好好利用。
若為君王者,輕易是不能夠心慈手軟的。
朝堂之中,先君臣后父子,顧南睿剛剛來到這里,就已經(jīng)感受到了此處的殘酷。
沈若菁有什么錯?
不過是因為他對沈若菁有所偏愛,導致那些人的計劃沒辦法推進罷了。
“而且只是不愿意隨便娶一個陌生人,林小姐也應該有更好的夫婿?!鳖櫮项5穆曇衾锶匀粠е⑽⒌膱远?,一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模樣。
惠文帝朝著下方眾多不敢言說的臣子,抬手在桌案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直截了當?shù)南铝朔愿溃骸澳蔷土P沈將軍三月的月俸,未來七日閉門不出,好好的學一學女子的規(guī)矩?!?p> 這個結果,沈若菁倒是喜聞樂見的。
反正她最近也懶得在朝堂上面對這些大臣們的猜忌的目光。
何況,一旦讓顧南睿松了口,感受過其他女子的溫柔小意,想來他就再也不會對她如此執(zhí)著了。
雖說這件事情對顧南睿不是太友好,可對于她與惠文帝而言,卻絕對是雙贏的局面,一個想要擺脫婚事,一個想要教訓兒子。
“沈將軍,請吧?!?p> 立即就有人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眼看他們如此果斷,沈若菁也懶得糾纏,直接就走了出去。
她離開的時候,目光還悠悠的看了一眼顧南睿,這就是至尊皇權,在京城里每一個人都要在這樣的權力之下瑟瑟發(fā)抖。
“你既然不想胡亂與陌生人在一起,那等下朝之后,便去瞧一瞧林小姐吧,不論怎么說,她都是為你才受傷的?!?p> 處理了這一樁事情以后朝堂,上下才仿佛步入正軌。
雖然沒有了赫赫有名的沈將軍,可這些人儼然沒受到任何影響,多她一個,少她一個都無所謂。
“將軍,您這幾日打算做些什么?”林瑜看著沈若菁,笑著直接詢問。
以他們家將軍的性格,真的要做一個小女人,學習三從四德,相夫教子,那只怕是不能夠的。
“我最近的騎射都已經(jīng)有些退步了,如今自然要盡快抓起來。”
“還有,你們所有的地方一定要嚴防死守,仔細巡查,萬不能夠有分毫錯漏!”
沈若菁仍然是憂心忡忡的。
戰(zhàn)亂初定,最容易出現(xiàn)的就是天災人禍,若是天災也就罷了,只怕有人禍蔓延!
即便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林瑜,都覺得這件事并不十分必要。
“兄弟們已經(jīng)足夠盡心,每日分了三五支隊伍,仔細巡查,對于進來的那些人也是萬分謹慎,一個個細細查過路引,才能放進來的?!?p> 他并不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又很重視沈若菁的吩咐,也只是力所能及的多了幾分關注罷了。
“如今……只能祈禱四海安寧,處處祥和了?!鄙蛉糨伎粗?,這模樣也只能點了點頭。
在下朝之后,顧南睿就直接進了沈將軍府,惠文帝的命令是讓沈若菁在將軍府里反思,并沒有說不能讓其他人來看望她。
彼時,正在將軍府的訓練場上,沈若菁瞇著眼睛,弓箭直接射了出去,精準的扎在了靶子上,叫好聲此起彼伏。
都是軍中一等一的好男兒,此刻,一個個看著精氣神十足,還藏著幾分笑意,有些貪戀的圍繞在沈若菁的身邊。
有些男子眼中隱隱閃爍著的神色,讓人不由惱恨,像沈若菁這樣優(yōu)秀的女子,自然有的是戀慕的男子。
“我來的倒不是時候了?!鳖櫮项?粗@一幕,只覺得心里某個地方煩躁極了,還有隱隱的火氣翻涌著。
他在朝堂上與那些人盡心竭力的反抗著,可是最應該擔心這件事情的人,這會兒卻已經(jīng)叫了一堆狐朋狗友,在屋里射箭賞花,頗有幾分風月之態(tài)。
“王爺既然知道,那為何還不盡快離開?”沈若菁頭也不回,只聽腳步聲便能判斷出是什么人了,她又是一個瞄準,弓箭正中紅心,因為已經(jīng)練的有些時間,額頭上已經(jīng)浸了薄薄的汗珠。
林瑜如往昔一般,把打濕的帕子送了過去。
顧南睿冷哼一聲,不退反進,搶過了她手中的帕子細細的幫沈若菁擦拭汗珠,仿佛是要在這些人面前宣誓主權。
“阿若,你什么時候能對我有個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