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車被押解去警局的路上,喻昌民故意走的離喻君盛很遠(yuǎn),也不看他,盡管喻君盛一直往他那瞥。
審訊室里,剛剛壓著他的警察正坐在他的對面,吊兒郎當(dāng)?shù)淖?,看著與身上的警服完全不符,晃動著腿正在寫些什么。
“年齡。”
“17。”他問他答,快問快答,二人甚至都沒有什么眼神交流,喻君盛現(xiàn)在心不在焉,他心里想著的是家里的爺爺奶奶。
“他們不會還沒睡吧?奶奶肯定很擔(dān)心。”他瞅了眼手表,十一點(diǎn)五十九分了,“應(yīng)該睡了吧。”
“邦邦邦,”對面?zhèn)鱽砬米雷拥穆曇簦瓉硭麆倓傋呱駴]聽到他問什么。
“家庭住址。”
“泉農(nóng)路61號?!闭f完那位警官又低頭快速的寫著。
“基于你未成年,我們需要告知你的監(jiān)護(hù)人。”聽到這喻君盛有點(diǎn)不自然的挺了挺背,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看了眼手表,十二點(diǎn)零一分。
“那個,現(xiàn)在我成年了,不需要找監(jiān)護(hù)人了吧?!彼а弁?,對面的人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他仿佛思考了一番,終于說道:“你和我出來一下。”
他被帶領(lǐng)這來到他們的辦公室,“報(bào)一下姓名,身份證號?!?p> 核對完成后,那個警察一直盯著喻君盛,“還有問題嗎?警察叔叔?!?p> “大可不必叫我警察叔叔,我比你大3歲。”喻君盛也是被震驚到了,21歲的警察,這么年輕的嗎?
“你先去大廳等著吧,一會就能回去了,我們還需要給你辦一下手續(xù)?!?p> 喻君盛十分聽話,就坐在鐵座椅上等著,直到看到喻昌民從審訊室出來。
走廊里很安靜,安靜到喻君盛不用抬頭就能知道他向自己走來,坐下時衣服的摩擦聲他都能聽見,他知道喻昌民坐在了自己身邊。
父子二人長得很像,除了眼睛和眉毛,其他基本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喻昌民抬眼看向他,突然感覺看到了年少肆意的自己,他輕輕嘆了口氣。
喻君盛聽到了也抬眼向他看去,“你就不想說點(diǎn)什么嗎?”他問到。
“我……”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個字,就被開門的聲音打斷,在此時顯得異常突兀,打斷了喻昌民的話。
其實(shí)他也沒想好怎么跟喻君盛交代,只是嘴比腦子快,先開了口而已。
兩人雖長得像,但不僅是從穿著還是坐姿看起來,喻君盛都要比喻昌民沉穩(wěn)的多。
沈逸明,三隊(duì)隊(duì)員之一,審訊喻君盛的家伙,也是押解他的人,他拿著報(bào)告表遞給了喻君盛,“你可以走了,你留下,”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年紀(jì)大一點(diǎn)警察,沒猜錯的話那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隊(duì)長。
隨后喻昌民就被銬上手銬帶走了,二人全程無交流,喻君盛揣著兜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
“小子,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估摸著明兒就能出去了?!蹦莻€隊(duì)長突然開口對他說到,一副長輩的模樣,拍著他的肩。
雖然喻君盛不知道他是從哪看出來他很擔(dān)心的,但也是沒有駁回,禮貌的回了句“謝謝,”轉(zhuǎn)身就走了。
“真像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隊(duì)長感慨到。
“是吧是吧,我也覺得,長得確實(shí)挺像,”前者看了眼沈逸明,臉上掛著的淺笑一下就沒了。
“有你什么事,那群人審?fù)炅藛??”沈逸明被?duì)長這么一說灰溜溜的跑走了。
喻昌民被帶進(jìn)拘留室,又有一個人被拉去問話,他徑直走到一個人旁邊坐著,這個人就是醉衍樓的老板康顯毅,康哥。
這個康哥看起來四十五歲左右,不算很高,身材較為勻稱,戴著一個金絲眼睛,正與旁邊的人說著什么,他的牙齒不似其他人一樣,因常年抽煙而泛黃,反而干干凈凈的,看起來一副斯文模樣。
喻昌民抓了一把頭發(fā),往后靠去,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像是困了。
“昌民,”一旁的康顯毅突然開口,卻也沒看他一眼,語氣也有些清冷,喻昌民望向他。
“嗯?怎么了康哥?”
“你知道我們是因?yàn)槭裁催M(jìn)來的嗎?”
“聚眾賭博?找小姐?應(yīng)該不算嚴(yán)重吧?!贝_實(shí),在那間包廂里,不存在任何其他違法的事情,他表面上裝著糊涂,實(shí)際上誰不清楚他背地里的那些勾當(dāng)。
康顯毅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而是學(xué)著喻昌民靠著墻,也閉上了眼。拘留室里又安靜下來,夜深了,也不適合在聊天了。
菻戚戚
喻君盛的童年是美好的,至少無論什么時候他回想起來,都能給他帶來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