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進(jìn)反派老窩
榮山溝,石子后山。
“哥,她還會醒嗎?”
“應(yīng)該不會,已經(jīng)沒氣了?!?p> “那咱們趕緊把她埋起來吧!我寧愿當(dāng)野孩子,也不要這樣的娘!”
“好!”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傳進(jìn)沈宜楠耳朵里,大腦和胸部的劇痛悠悠傳來,壓得她喘息艱難。
壓迫感逐漸加重,窒息使得她頭腦發(fā)暈。
求生的本能讓她猛地吸了一口氣。
“咳咳咳!”
泥土吸進(jìn)口鼻,嗆得她劇烈咳嗽,震得胸口如撕裂一般疼痛。
沈宜楠猛然坐起,身上的泥沙四處散落。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泥土,迷茫地捻了捻。
她這是,被埋了?
周圍的環(huán)境完全陌生,沈宜楠蹙眉思考。
她剛剛不是在實驗室里嗎?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左胸口一陣撕裂痛襲來,她低頭撫上,只見上面竟攀著一道蜿蜒流著血的傷痕。
等等!
沈宜楠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雙稚嫩如青蔥的雙手,驚得張大了嘴。
她的手怎么變成這樣了!
這雙手頂多十六七歲,怎么可能是她的!
她不可置信地?fù)嵘夏?,摸到滿臉粗糙的膿腫時,陌生的記憶才源源不斷的涌來。
沈宜楠,隴南國嘉安府羊子村出了名的粗鄙無賴,撒潑罵架能力一級,農(nóng)活卻一樣不通,父母為她操碎了心。
好不容易使計嫁給隔壁榮山溝唯一的秀才祁禎,不僅彩禮分文未要,還倒貼了五兩嫁妝。
父母本以為為人妻之后她會有所收斂,不曾想因為祁禎對她愛搭不理,原主竟然也逐漸對自己的兒女不耐煩,到現(xiàn)在已是非打即罵,可憐三胞胎五歲便會干農(nóng)活打雜。
不僅如此,她還轉(zhuǎn)頭又去勾搭了其他男人,那人自稱是下鄉(xiāng)視察的知府的兒子任澤。
前幾日,任澤跟她說想要一方新硯臺,沈宜楠拿不出錢,竟想趁著祁禎不在家,賣掉自己的女兒,爭執(zhí)間摔在地上,竹片正巧插入胸口。
這才有了她剛醒來時被埋一事。
最重要的是,她這還不是普通的穿越,是穿書,還是穿進(jìn)了反派老窩的那種。
在書里,祁禎是反派大BOSS,原主的三個孩子也被親爹教成了小反派。
而她,沒等到反派掌權(quán),就早早的死了。
沈宜楠頭疼地?fù)沃~,只覺得前路堪憂。
書里并沒有寫原主是怎樣死的,可有一處劇情是,在她死后多年,還被幾個反派兒子挖出來鞭尸!
估計現(xiàn)在,幾個反派早已對她恨之入骨。
她頭疼地?fù)沃~,長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宜楠撐著身軀站起身,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東方將白,幽暗深林里,動物出巢的細(xì)碎響聲讓人不寒而栗。
她不敢耽擱,決定先簡單處理一下流著血的胸口。
若是她的空間還在,一切就簡單多了。
正這樣想著,掌心一抹炙熱突然襲來。
她面上一喜,意識便進(jìn)了空間。
這空間是她意外所得的,里面空間不大,貨架上滿是手術(shù)器械,急救藥物,古籍醫(yī)書,地里栽種著年份久遠(yuǎn)的靈芝草藥。
最重要的是,空間的時間是定格的,東西永不變質(zhì)。
她用酒精和繃帶進(jìn)行簡單的消毒包扎,打了一針破傷風(fēng)后,才安下心來。
傷口處理好,她也應(yīng)該回家了。
一路上都未遇見人,循著記憶,她站在一個破舊的小屋前。
沈宜楠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堂屋里三個瘦弱的小孩正圍坐在一起,面前分別放著一只碗,碗里盛滿黑色的東西。
沈宜楠逆光而立,待三個小家伙看清楚進(jìn)來的人是她后,臉色瞬間轉(zhuǎn)為驚恐。
“鬼啊!”
“丑八怪索命來了!”
看著三個方寸大亂的小孩,沈宜楠神色異常復(fù)雜。
上輩子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這輩子白得三個兒子,還都是三觀不正的大反派。
那個穿著灰撲撲的布衣,破了洞的布鞋的,是大兒子祁辰,未來暴戾殘酷的權(quán)臣。
二兒子祁堯雖滿臉黑灰,卻也擋不住那雙好看多情的桃花眼,是未來富可敵國的奸商。
三女兒祁姣瘦小,穿得卻最為干凈整潔,此時瑟縮著躲在兩個哥哥身后,誰能想到她后來被世人稱為毒后,一手毒術(shù)驚動天下,人人忌憚。
三個孩子擠做一堆瑟瑟發(fā)抖地看著她。
可沈宜楠想到原主的所作所為和這幾個孩子的身份,她忽然覺得,應(yīng)該瑟瑟發(fā)抖的人,是自己。
不行!
為了保住小命,她必須在他們長歪之前,把他們拉回來。
沈宜楠清了清干澀的嗓子,溫柔又有些生硬地開口。
“回來坐好?!?p> 大概是因為原主積威太盛,幾個小崽子竟異常聽話地坐了回去,三雙濃墨般的眼睛充滿防備。
沈宜楠伸出手,正想拍拍他們的頭,突然身后傳來一聲厲喝。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