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純二人不出半炷香的功夫,就來到了鎮(zhèn)上。
天漸漸黑了下來,街上人流十分稀少。
小白看著空曠的街道,問田純:“你們何時(shí)與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
“前幾日。”
田純悶悶的回答。
心里不斷猜想著,那些人會(huì)把田虎抓去哪里。
想起之前教訓(xùn)幾人的角落,是在豬肉鋪?zhàn)拥暮蠓健?p> 說不定那里的老板認(rèn)識(shí)那些混混。
等兩人趕過去時(shí),鋪?zhàn)佣家呀?jīng)關(guān)門了,只有老板一個(gè)人站在門前徘徊,像是在等人。
田純急忙跑了過去。
還沒開口,老板首先認(rèn)出了她,嘿呦一聲皺眉道:“姑娘,你怎么才來?”
田純迫切的問道:“老板,你見過我弟弟嗎,有點(diǎn)憨,高高壯壯的。”
老板一拍手,睜大了眼睛。
“我就是要和你說這事兒,那天你們把李霸給打了,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今天那傻小子剛一進(jìn)鎮(zhèn)里就被他們抓了,還讓我在這里等著你?!?p> 田純氣笑了。
“他們要干什么?”
老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李霸說了,想救你弟弟,就親自去喜春樓找他?!?p> 喜春樓是吧,聽著就不是個(gè)正經(jīng)地方。
田純暗暗咬牙,握緊了拳頭,好啊,撒野撒到本狐仙的頭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走!”
帶著小白氣勢洶洶的趕了過去。
肉鋪老板在身后擔(dān)憂的喊著:“小心啊。”
***
喜春樓是一家小型的青樓,也不大,三層樓的地方,這里是李霸的臨時(shí)據(jù)點(diǎn)。
田純二人打聽之后來到了門前,看著頭上的牌匾,恨的眼睛直冒火。
正要?jiǎng)邮窒品鼤r(shí),被小白攔住了。
“你冷靜一下,田虎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什么狀況,先不要惹怒他們。”
小白說的也對,田純深呼吸幾口氣,將怒火暫時(shí)壓制。
門口有一個(gè)黑衣服的矮個(gè)兒守著,田純上前沉聲道:“叫李霸出來?!?p> 矮個(gè)兒沒有認(rèn)出她,斜著眼問:“你誰???”
田純笑的無比冷漠。
“你們今天抓的人是我弟弟,你說我是誰!”
后院里,李霸正用雞蛋敷著自己青紫的眼睛,稍稍觸碰疼的直掉眼淚,嘿喲嘿喲叫個(gè)不停。
這時(shí),矮個(gè)兒小弟著忙跑了進(jìn)來。
“老大,那個(gè)女人來了!”
李霸瞬間跳了起來,將雞蛋拍的稀巴爛,咬牙切齒道:“來的好,讓她進(jìn)來!”
老子要把那這幾日受得罪加倍奉還,讓他們姐弟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
田純跟著帶路的進(jìn)來后,所有的門都立刻封上了。
李霸正躺在一張長椅上,冷冷的瞧著她。
本來還想著用各種手段折磨倆姐弟,誰知一看見田純,魂兒都差點(diǎn)飛了。
踉蹌著起身圍著她轉(zhuǎn)了幾圈,不敢置信的問:“你,是田純?”
眼前好似仙女一樣的女子,居然就是那天把他揍成豬頭的村姑!
田純也懶得和他進(jìn)行無謂的交談,今天,她是來發(fā)火的。
抓過一把椅子,懶散的坐在那兒,眼皮都沒抬。
寒聲道:“我弟弟呢?”
李霸還沒有從驚艷中緩過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田純。
手指微動(dòng),對一個(gè)小弟說道:“帶田虎?!?p> 很快,田虎就被推了上來,整個(gè)人被綁在一張長桌上。
嘴里塞著破布,像極了一條砧板上的魚,徒勞的掙扎著,看見田純后立馬嗚嗚的哭著,十分可憐。
臉上青一片紫一片,明顯是被揍得,身上還有血漬。
但好在沒有缺胳膊斷腿,四肢尚在。
就算如此,田純依舊怒火中燒。
自從重生以來,田老六和田虎對她可謂是再好不過了。
什么好的先想著她,這份情是她做狐仙五百年從未體會(huì)過的。
如今田虎挨了欺負(fù),她實(shí)在是壓制不住心里的怒意,立刻就要發(fā)作。
李霸還笑嘻嘻的坐在田純面前,“想救你弟嗎?”
田純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
李霸又道:“你們倆姐弟敢對我不敬,本來卸兩條腿都是輕的,不過嘛……”
說完,色兮兮的看著田純,伸出手指竟然想去摸她的臉。
“你若是答應(yīng)做我老婆,我就大發(fā)慈悲,放你們一馬?!?p> 田純眼中寒光一閃,正準(zhǔn)備斷他兩根手指,卻見小白忽然擒住他的手腕。
“大男人說話規(guī)矩點(diǎn)兒,少動(dòng)手動(dòng)腳!”
李霸頓時(shí)怒了,“你是誰!敢管老子的事兒!”
田純無法再忍,一腳踹飛桌子。
低聲跟小白說著:“你去救虎子,這些雜碎交給我!”
李霸還在蒙圈中,似乎沒想到田純竟然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院子里十幾號的兄弟,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立馬招呼兄弟。
“給我上!”
所有人拎著棍子立馬就沖了上去。
田純也不懼,抬腳將為首的一個(gè)人踹飛,奪過他的棍子敲在了另一個(gè)人的腦袋上。
院子里瞬間亂作一團(tuán),叫嚷慘叫聲此起彼伏。
碎裂的桌子木板四處飛濺,門窗不知道被拍爛多少。
看著田虎的人小腿肚子都在打顫。
見小白黑著臉走上前,立馬將刀橫在田虎的脖子上。
哆嗦道:“你別過來!”
這時(shí),一個(gè)人見打不過田純就去揍小白。
小白側(cè)身躲過,利落的伸手砍在對方的后頸。
那人立馬倒在地上沒了聲。
看著田虎的小弟一下泄了氣,拿著刀的手都軟了。
小白冷冷的站在他面前。
“想死嗎?”
那人搖頭,卻也不肯放下刀。
小白抬手便打,那人傻不愣登的護(hù)著腦袋,小白虛晃一招奪過他的刀后將人踹飛。
三下五除二把繩子割斷,扶起田虎離開。
這時(shí),李霸躲在角落里不住的嘀咕。
完了完了,這倆人是什么神秘人物,居然如此厲害。
這回算是摸著老虎屁股了。
正想開溜,就見田純直直攔住他的去路。
雙眼仿佛在冒寒光。
幽幽的說著:“你想去哪兒?”
李霸頓時(shí)跪下求饒:“我錯(cuò)了仙姑,仙姑饒我一次。”
跪的那叫一個(gè)痛快。
田純不屑的說道:“放過你,等著再來第三次,第四次嗎!”
小白扶著田虎走來,“別殺他,他們背后肯定有不小的勢利,以免惹來更大的麻煩?!?p> 田純卻不覺得,人已經(jīng)打了,該得罪的早得罪了。
誰怕誰啊,再來幾十個(gè)本狐仙也不怕。
一腳將李霸踹飛,撿起棍子就往他身上砸。
“讓你囂張,讓你狂妄!”
李霸被砸的慘叫連連,不停的翻滾著求饒。
最后直接抱住田純的腳痛哭流涕。
“我再也不敢了仙姑,祖宗!你就是我奶奶!”
田純打著打著氣笑了。
真是個(gè)沒骨頭的慫貨。
小白無奈的搖搖頭,正準(zhǔn)備先將田虎送出去,眼角卻瞥到地上一個(gè)人,正撿起刀子朝田純狠狠扎過去。
田純只顧著撒氣,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xiǎn)的來臨。
小白一急,連忙伸出一只手去擋。
“危險(xiǎn)!”
田純被推開,刀子凌空劃傷了小白的手臂。
發(fā)出“刺啦!”的一聲。
鮮血立馬映紅了衣衫,滴落在地。
田純心里一緊,棍子狠狠敲在那人的腦袋上,將他砸個(gè)半死。
扶著小白受傷的胳膊,快速扯下一塊衣衫裹緊他的傷口。
心臟慌亂的跳著,手指都在顫抖。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刀!”
小白忍著疼痛咬牙道:“快走,要是再來人就不妙了?!?p> “好。”
田純走前看向李霸,只見地上早沒了他的蹤影。
氣的運(yùn)起法力大吼道:“姓李的,你要是還敢糾纏不休,本仙姑就擰下你的腦袋!”
聲音震耳欲聾,不斷的在院子里回蕩。
李霸藏在一張桌子后嚇得直哆嗦,等人走后,才敢冒出一顆頭去看。
身后小弟竄過來,低聲叫著:“老大!”
嚇得李霸顯些尿了褲子,一巴掌扇過去。
“你要嚇?biāo)览献?!?p> 小弟挨打挨的冤枉,勸道:“咱們通知鬼老大吧,肯定能收拾了這兩人?!?p> 誰知李霸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哭的無比憋屈。
“還敢通知鬼老大,你不嫌丟人老子還嫌呢!”
小弟撓撓頭,“難不成就這么算了?”
李霸第三個(gè)巴掌扇了過去。
“以后,告訴所有弟兄離他們遠(yuǎn)點(diǎn)兒,別再把這倆煞星招回來!”
小弟連連低頭。
“是是是……”
李霸坐在地上,哭的無比傷心。
***
田純和小白離開后,剛好碰上一輛返村的牛車,竟然是王貴!
因?yàn)橘u糧食回家晚了些,迎面就碰上了田純幾人。
立馬殷勤的招呼著:“田姑娘,怎么這么晚了才回家?!?p> 今天陳婉玲大婚,田純驚艷亮相的事情,傳的整個(gè)村子都知道了。
人人都說田純是白石村百年來最漂亮的女人。
就連村口經(jīng)常聚堆的老頭兒們都在夸贊她長得好。
王貴趕車去賣糧食時(shí),也瞧見了。
看著田純仙子一般亭亭玉立,忽然后悔那日欺負(fù)她們姐弟。
要不然,再見面也不至于尷尬。
巧的是,晚上回家竟然迎面碰上了,這可真是天公作美。
田純一瞧,是他!
還趕著牛車,正好,她現(xiàn)在身邊兩個(gè)傷者,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微微一笑:“貴哥,我弟弟受了傷,能不能載我們回家呀?”
笑容嫵媚迷人,仿佛能融化你的心。
王貴瞬間就淪陷了。
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能!能!快上來!”
幾人坐在牛車上,緩緩?fù)謇镒摺?p> 王貴邊趕車邊回頭沖田純笑。
傻不愣登的樣子和之前傲慢的神色完全不一樣。
田純一邊在心里鄙視他,一邊假笑著。
“貴哥,你這牛車可真好,花了多少錢買的?”
聲音甜膩,聽的小白異常無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住的在身上亂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