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日禮物
兩人的身高有些差距,站著接吻并不是十分舒服。
所以程歡魚被提到石桌上跪著,她攀著簡南硯的肩,煙草的澀味、藥物的苦味交纏,融在一起竟出奇的令人迷醉。
然而很快她就喘不過氣了。
推他不動,程歡魚狠狠咬住簡南硯的下唇,咬出血的腥氣。
簡南硯吃痛撤走,那雙漫不經(jīng)心懶散的桃花眸氤滿渾濁晦暗的情愫,他抹了把作痛的唇瓣,抹下來的血漬,就著被咬的怨氣再還給對方。
他的大拇指在程歡魚唇上重重涂抹,另一只手托著程歡魚的臉。
專注認真的動作和眼神,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在做一件多么了不起的豐功偉績。
“疼不疼?”
“疼?!?p> 唇被摩擦出火辣辣的痛感,委屈的淚水幾乎要從程歡魚的眼眶溢出,她顫著聲,發(fā)出的聲音卻是嬌嗔、含羞的。
簡南硯仍在她嬌嫩的唇上重重磨著:“還敢不敢咬?”
程歡魚眼角的淚光被風(fēng)吹散,又漫出新的,渲染出淋漓盡致的脆弱和破碎美感,她望著他,她的眼睛會說話,簡南硯從中瞧出對他的不滿和控訴。
好像在說,簡南硯你這個壞男人,這樣嬌的美人,你怎么狠心讓她疼。
簡南硯終于大發(fā)慈悲,指腹來到程歡魚的唇角,女孩病態(tài)蒼白的唇染上血色美的令人心悸,他忍不住低頭,一點一點將那血色吃進腹中。
如此糜亂的行為讓程歡魚有些受不了,怨怪道:“三爺好不講道理,自己橫沖直撞亂來,還不許人反抗?!?p> 簡南硯黑臉:“嫌棄?”
她不說話。
簡南硯懂了,臭臉更黑了,一把將她從桌上提下來頓地上,而他往長凳上一坐,掏出香煙點燃。
程歡魚本來不想搭理他,但她看清了他手邊的琵琶細節(jié)。
淺棕色琵琶的側(cè)面繪著條活靈活現(xiàn)的紅色小魚,是媽媽的琴,這把琴平時都放在媽媽演出的店里,居然被他找來了。
“三爺不用自卑,這種事誰都有第一次,誰也不是天生就會,三爺這么聰明,只要多加練習(xí),最后肯定遠超大多數(shù)人,不,是超過所有人。”
程歡魚試圖安慰。
然而她不安慰還好,安慰完簡南硯更郁悶了。
[給爺?shù)戎?!]
簡南硯在心里放了句狠話,摁滅煙蒂,抓起琵琶走人。
程歡魚愣了。
帶來的東西怎么還帶拿走的?
“三爺!”程歡魚拽住簡南硯的衣袖,眨巴著渴望的大眼睛:“三爺不聽歌了嗎?琵琶我會彈,真的?!?p> 簡南硯對她心里那點小九九門兒清,故意惡劣地說:“回去練技術(shù)?!?p> 程歡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試問哪個男人能忍受接吻對象嫌棄自己的吻技?簡南硯雖然生澀,但他也是個男人啊。
為了媽媽的琴,拼了!
“三爺一個人怎么練……”一咬牙,一閉眼,她小聲吼道:“我陪三爺練!”
沒有聽見回答,程歡魚做賊似的瞇開一道細細的眼縫。
簡南硯正彎著腰,懟著她的臉盯著她看,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表情蔫壞蔫壞的。
程歡魚嚇得又趕緊把縫合上。
簡南硯崩了下她的額頭,坐了回去。
“離那么遠,我怎么練習(xí)?”
程歡魚厚著臉皮睜開眼,委委屈屈揉著額頭。
痛死她了!
簡南硯掃了眼自己的大腿,再看回她,那意思明顯得不要不要。
[還不快坐過來!]
程歡魚眨眨眼,迷茫的看著他,裝傻。
簡南硯等的不耐煩,表情略兇下命令:“坐過來!”
“哦?!?p> 程歡魚這才磨磨蹭蹭挪過去。
還沒完全走近,就被簡南硯伸手將拉進懷里,放腿上側(cè)坐著。
簡南硯身體往后靠,后背倚在護欄上,手臂張開也懶懶散散搭在上頭,一副坐等服務(wù)的老大爺派頭:“你來。”
程歡魚驚愕地放大瞳孔:“我?做什么?”
簡南硯挑眉:“你說呢?”
[嫌棄爺?shù)奈羌迹业挂纯茨阌袔追帜苣?。]
程歡魚:“……”
果斷選擇繼續(xù)裝傻。
程歡魚用她迷茫閃亮的大眼睛,直愣愣瞅著簡南硯努力賣萌,企圖蒙混過關(guān)。
簡南硯沒打算放過她。
“吻我?!鳖D了頓,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帶著幾分惡狠狠補充一句:“舌!吻!”
程歡魚苦著臉:“我不會……”
簡南硯將信將疑深深凝視她,看見紅暈爬滿女孩嫩白的臉頰才勉強相信。
程歡歡心想,這下該放過她了吧。
然而男人卻理所當(dāng)然地說:“不會就學(xué),給我用心專研?!?p> 說著,簡南硯直起身來,捏住程歡魚的下頜,冷著臉威脅:“半個小時學(xué)不會……”
程歡魚咽了下口水:“怎么樣?”
簡南硯松開手,又靠了回去:“別怪爺獸性大發(fā),在這里辦了你,到時候可別喊冷喊疼?!?p> 程歡魚的腦子嗡地一聲響,三觀在崩塌。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不要臉的?
簡南硯看了眼腕表:“現(xiàn)在開始計時?!?p> 程歡魚在衡量是現(xiàn)在掀翻他的天靈蓋,還是以后掀翻他的天靈蓋。
“還有二十八分鐘。”
見她遲遲不行動,簡南硯又報了聲時間。
程歡魚決定先榨干他的剩余價值再一拳掀翻。
“三爺先閉上眼睛?!?p> 她半垂著頭,露出的一截后脖頸白嫩修長。
簡南硯安了心要好好欣賞她的表情,再狠狠嘲笑,但目光觸及那一截后脖頸,順著后脖頸流暢的線條望進黑黢黢的衣領(lǐng)下,自己的耳根可恥的先熱了,火燒火燎的。
[操蛋!]
簡南硯在心里罵了句國粹,閉上眼睛。
程歡魚再次為他的粗魯咂舌,攀著他堅硬的胸膛,身體慢慢靠近,在被她咬出的傷口上蜻蜓點水碰了下。
然后就沒有了。
“拙劣。”簡南硯嫌棄了句,精準摸到程歡魚的后腦勺,在她正想退開時又將她按了回來。
大半個小時后,程歡魚疲軟的靠在男人懷里乖順得不得了,為自己的實話實說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程歡魚腸子都悔青了。
眼睛盯在棕色琵琶上,程歡魚啞著嗓子問:“三爺,這個是給我的嗎?”
簡南硯心滿意足了,看她哪哪兒都順眼。
“不是說過生日?”
程歡魚怔了下。
她以為是他自己想聽她彈琵琶,沒想到居然是補的生日禮物。
“謝謝三爺!”程歡魚臉上的驚喜和歡欣溢于言表:“我很喜歡,三爺費心了。”
簡南硯傲嬌的睨她一眼:“嘴上喜歡?”
這回程歡魚不裝傻了,乖乖湊上去觸碰男人的唇瓣,現(xiàn)場展示大半小時的學(xué)習(xí)成果。
簡南硯更滿足了。
簡南硯拿著程歡魚的手,問:“怎么弄的?”
程歡魚看了眼纏著新紗布的手指,不甚在意說:“雕刻的時候不小心割到了,擦了上次三爺送我的藥膏,一點都不疼了。”
簡南硯“嗯”了聲,沒再繼續(xù)問。
程歡魚注意到男人的耳朵剛變白一點點,又飛速染成火紅色。
程歡歡樂了,差點笑出聲。
又待了會兒,簡南硯從梅林直連的小門離開,程歡魚抱著琵琶腳步輕快回到屋里。
大半個月不著家的陳沐楓正坐在客廳喝茶。
旁邊還坐著幾個人。
簡華云從國外旅行回來了。
段菲如和段誠兩兄妹也一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