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牡丹花下死
生意不好,一接許瑾的訂單就樂顛顛開工了,此時已經(jīng)打好三張床。
半個多月的時間而已,可見他是真的沒日沒夜在趕工。
不過許瑾要的是小湖村最常見的簡易版架子床,不雕花,不畫漆,自然做得快。
方師傅世世代代居住在這小湖村,祖上就是做木匠的,到了他這里也只會打這種簡單的家具了。
再好的手藝沒有施展的機會,一代又一代的也會泯滅。
而小湖村這種地方哪有幾家講究得起來的?家具都是越簡單越便宜越好。
當(dāng)然了,許瑾也可以去別家買,清河鎮(zhèn)還是有會打高檔家具的木匠的,可她不愛高調(diào),蕭澤屹更不喜歡高調(diào)。
家具嘛!能用就好,好用就好。和性命相比,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實在沒有多大份量。
隨大波總沒錯的!
看了家具,許瑾當(dāng)場就付了銀子?!胺綆煾担闊┠銕臀野堰@床先送家里去,其它家具你慢慢打,都不著急的。”
“好咧!我一會兒就送過去?!钡昧算y子,方木匠笑得見牙不見眼。兒子娶媳婦的銀子可算是有著落了!
許瑾說了一聲告辭,便轉(zhuǎn)身回家去了。她滿心想著晚上終于可以睡床而不是冷冰冰的地板,高興!
高興的她一進家門就央著許王氏給她做被子,上回買的棉花和兩匹布還在屋里擺著。
許王氏嗔道:“你們那被子還好好的,做什么新的?”
許瑾反駁,“哪里好好的了?那棉花都不知道蓋了多少年,又硬又冰,根本睡不暖和!”
“那也不用急于一時,天氣馬上暖和了你做什么新被子?再將就一下春寒就過去了?!?p> 反正許王氏總有理由攔著她!不管她做什么。
還好蕭澤屹就在一旁,“嬸,許瑾想要新棉被就讓她做吧,她晚上確實睡不暖和。”
這話一出,在場的兩位女性表情就有點尷尬了,你怎么知道的?
許瑾還好,立刻想起蕭澤屹強行抱住她的事,小臉瞬間發(fā)燙。
“我……我去拿布!”
她一跑,許王氏更尷尬了,趕緊轉(zhuǎn)身去擇菜,哪里還顧得上攔不攔的。
于是乎母女兩一上午趕著做了三條棉被,被芯塞足了棉花那種,把許王氏心疼到麻木。
等被子做好,新的問題就出來了。
“你為什么要做三條棉被?”許王氏疑惑的問。
許瑾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我一條,你女婿一條,沫宸一條??!”
許王氏心梗,“你和女婿蓋一條不挺好?”
這也是蕭澤屹的疑惑。
不過人家母女兩小聲的說話,他只能當(dāng)聽不見,沒有插嘴。
許瑾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許王氏知道她要和蕭澤屹分房睡,會不會打死她?
好煩躁!
只想房子趕緊蓋好,然后許王氏再也不要上蕭家來!
唔,她是個不孝女!
但是許王氏這便宜娘真的很愛管她呀!
煩躁的許瑾扭頭就看到蕭澤屹探究的目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他在看新棉被!
好吧,最大的麻煩是蕭澤屹。
他很快就會知道她不僅做了三條棉被,還做了三張床!
這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不知道蕭澤屹會是什么表情?會不會打死她?
許瑾還是有點怕的,下意識探了一眼空間里那些瓶瓶罐罐,確定各種毒藥都齊全才淡定下來。
很快,方師傅和他兩個兒子開始往蕭家送床了。都是配件,來了再慢慢組裝。
他家有牛車,來回跑兩三趟就差不多了。
不過這兩三趟也夠村里人羨慕嫉妒恨的了,于是續(xù)打虎之后又來了一波八卦熱度。
不得不說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里,蕭澤屹和許瑾這兩人已經(jīng)成了整個小湖村飯后茶余談?wù)摰闹匾獙ο?,誰和誰碰頭了開口都是這兩口子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當(dāng)然,這是外頭的事,許瑾和蕭澤屹關(guān)起門來過日子,蕭家又離村里遠,清靜得很。
此時最大的問題是,“許瑾,你為什么要打三張床?”
這是蕭澤屹發(fā)出的靈魂拷問。
當(dāng)著許王氏的面,許瑾哪里敢說實話,只得嘿嘿直笑,“家里總要有間客房不是?有客人來了才好安置嘛!”
沒想到她這話一出立刻招來兩對大白眼,她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蕭家哪有什么客人?
有蕭澤屹這么個“煞神”在,誰敢上蕭家做客?
“呃……那萬一哪天我們夫妻兩吵個架什么的,也有個去處不是?”
許瑾這話一出立刻招來許王氏一記打,狠狠拍在她手臂上,驚得她痛呼出聲。“娘,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啊?”
許王氏氣狠了還要打,這倒霉閨女自己不教總有一天得叫女婿打死!
許瑾趕緊躲到蕭澤屹身后去,一臉控訴?!澳?,我現(xiàn)在可是蕭家人,你當(dāng)著蕭澤屹的面還敢打我?”
許王氏看了眼面色不虞的女婿,心里著急得要死。
“這倒霉孩子!”
“嬸,你先去忙,我來跟許瑾好好說道說道?!笔挐梢倬徛暤馈?p> 許王氏哪里放心,只能期期艾艾的說:“好,好。你們好好說啊,不許動手啊!小瑾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在娘家可聽話了?!?p> 蕭澤屹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許王氏掃了一眼蕭家進進出出的人,自我心理安慰道,蕭老三總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打許瑾吧?他若是敢這么下女兒的面子,她和孩子她爹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得攔著!
送走一臉不放心的許王氏,蕭澤屹轉(zhuǎn)身定定的看著低頭不敢看他的女子。
“你打算一直裝鴕鳥?”
許瑾不吭聲,她得先組織一下語言。
蕭澤屹咬牙切齒的問:“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房睡?”
他又不是傻子,許瑾已經(jīng)做得這么明顯了還能看不懂她什么意思?
許瑾鼓足勇氣抬起頭來,“你不覺得身邊睡一個陌生人怪別扭的嗎?”
“不覺得!”
她試圖好好和蕭澤屹溝通,結(jié)果這家伙張口就來了這么一句。
許瑾:“……一個人睡覺多好?。≌麖埓捕际悄愕?,想怎么打滾都行!”
“我觀察了許久,你睡覺最是老實,一覺到大天亮,所以對我沒什么影響?!笔挐梢俜趾敛蛔尅?p> 許瑾想說對她有影響?。】伤@睡眠質(zhì)量實在太好,沒有說服力。
“那個……”
“總之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唯獨分房睡這件事沒得商量!”說著蕭澤屹突然湊近她耳朵吹氣,“你若是不聽話,我不介意先圓房!”
許瑾氣急敗壞的推開他,“你不怕我下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許瑾……
蕭澤屹這是吃定了她不敢真下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