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不識抬舉
他情深意切,語氣誠懇無比,承諾道:“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不會重蹈覆轍,我的世界只有你?!?p> 丁茯苓波瀾不驚地撇開他熾熱的視線,淡淡地回復(fù):“你剛剛也說了我會拒絕你,又何必再糾纏不休。你有你的未來,我有我的選擇,我不認(rèn)為失去彼此就會死,如今白千紫也懷了你的孩子,你該對她們母子負責(zé)。”
周云成面色恍惚,張了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見他似乎有難言之隱,且看起來憔悴疲倦,丁茯苓還是好心地問了一句:“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奶奶和美言她們都還好吧?”
周云成合了合眼,如實回:“家里一切都好,至于白千紫……她前幾天流產(chǎn)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修養(yǎng)?!?p> 流產(chǎn)了?!
聞言,丁茯苓的心一個咯噔,盡管她的確無語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可同樣懷有身孕的她聽不得如此悲傷的消息。
“不是你做的嗎?”她下意識地追問。
周云成搖頭,“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這才沒了孩子?!?p> 丁茯苓是可以坐視不理的,但卻鬼使神差地開口提議:“我可以去看看她嗎?因為懷孕,我鉆研了不少這方面的醫(yī)書,要是你們不介意,我可以幫她調(diào)理身子。”
她的提議令男人震驚不已。
白千紫可是破壞他們婚姻的罪魁禍?zhǔn)祝八€幾次三番地向丁茯苓找茬,即便如此,茯苓怎么能做到如此大度,貼心地去調(diào)理白千紫的身子?
周云成難以置信地詢問:“茯苓,你是認(rèn)真的嗎?我清楚你的為人,雖然你不會趁機報復(fù)或是看她笑話,但我還是想問問你這么做的原因。”
丁茯苓略有些不是滋味地抿了下唇,認(rèn)真回:“如果真要追究原因,那可能是因為那個沒能順利降臨的小生命有一半你的血緣?!?p> 她的這一句話讓周云成如鯁在喉,對她的愧疚加深。
周云成是猶豫的,盡管茯苓是大方大度的人,可白千紫要是看到她出現(xiàn),必然會大發(fā)雷霆。不過他要是答應(yīng)了她的提議,是不是意味著他見到她的機會多了。
他斟酌利弊,最后同意道:“好,我?guī)氵^去看看,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如果你不打算照理她,你可以隨時離開,千萬別勉強自己,畢竟我和白千紫都對不住你。”
丁茯苓輕笑了笑,漫不經(jīng)心回:“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犯不著去為難一個剛流產(chǎn)的女人?!?p> 周云成語塞,明白了她是誤會了他的意思,想要解釋卻無從下口。
最終他還是領(lǐng)著她去了住院部大樓,當(dāng)兩人推開房門進入病房,出現(xiàn)在白千紫的眼簾時,女人剛展露出的笑臉立馬凍成冰霜。
白千紫惡毒的眼神投在丁茯苓的臉上,咬牙切齒地罵道:“賤人,你來做什么?你是想看我笑話是吧?別做夢了!”
丁茯苓無所謂地聳肩,平靜回:“隨便你怎么想,我之所以過來,無非是最近正好看了關(guān)于懷孕的書籍,沒準(zhǔn)能幫幫你盡快恢復(fù)身體,當(dāng)然你要是忘恩負義,我自然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白千紫冷笑連連,伸手指著她不屑道:“你會好心地幫我恢復(fù)身體?我可不是傻子,用不著你假惺惺地演戲,別以為我猜不到你就是想和周云成復(fù)合,我提醒你,我流掉的是云成的孩子,你拆散不掉我們!”
她趾高氣昂精氣神旺盛的樣子,讓丁茯苓看不出她半點剛流產(chǎn)的跡象,本來就是好心地過來探望,對方不識抬舉,自己也沒必要再客客氣氣。
丁茯苓故意彎起了眉眼,慢悠悠地出聲:“我和周云成還沒有離婚,你就急不得登堂入室了,你在外面惡意散播我的事,我沒有追究,不代表我會繼續(xù)容忍?!?p> 白千紫絲毫不怕,反而拿周云成當(dāng)靠山,嘚瑟表示:“云成陪在我身邊,不就證明你無足輕重的存在?要不是你死纏爛打著他,他早就和你離婚了!”
丁茯苓失笑,揶揄地看了看周云成,語氣冰冷詢問:“是嗎?剛才是我出現(xiàn)幻聽了?請求寬恕懇求復(fù)合的人不是你?”
周云成扭頭瞪了一眼白千紫,厲聲呵斥:“閉嘴!”
白千紫滿臉委屈,嫉恨地盯著丁茯苓,無視男人的警告,咒罵道:“我的孩子沒了,你也休想順利生下來!無論孩子是誰的,你們都沒可能了!”
丁茯苓頭一回見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不驕不躁,慢條斯理地回懟一句:“看來這么想成為周太太,我要不要如你所愿呢?畢竟我還是周云成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是見不得光的小三?!?p> 丁茯苓故意加重最后幾個字,可把白千紫噎得夠嗆。
看白千紫活力四射滿嘴臟話,她也不覺得自己有留下來的必要,給了周云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她毫不留戀地走出病房。
而周云成看懂了女人眼神背后的含義,她在嘲笑他瞎了眼,居然會出軌精神不正常的白千紫,她對他的未來頗為堪憂。
丁茯苓一走,喧鬧的屋子里恢復(fù)了靜謐。
白千紫耿耿于懷她的出現(xiàn),想到她張口閉口就是和周云成還是已婚狀態(tài),白千紫忍無可忍,拽住男人的胳膊,迫切地要求道:“丁茯苓已經(jīng)不愛你了,你也看到了她多么無視你,離婚才是你們最體貼的結(jié)局,云成,和她離婚!”
周云成一言不發(fā),沉默地垂著頭,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鄙夷譏諷他的眼神。
白千紫還在聒噪地喋喋不休,賣慘地哭訴:“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會陪著我嗎?為什么還要帶丁茯苓過來,你就那么舍不得她嗎?云成,你們已經(jīng)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別再作繭自縛,她不值得你傷心,和她離婚好不好?”
“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要不是我當(dāng)初為了求學(xué)離開你,我們早就成婚,即便那次意外讓我們有了肌膚之親,你不承認(rèn),可那沒能出世的孩子的確是我們的骨肉啊,你不能不負責(zé)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