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我的心意你當真看不明白嗎?
“師兄,你說祝星眠最后會拜誰為師?”
月榕與云闌靠坐在金頂外的欄桿上,向下望去是白霧繚繞宛若仙境的群山峰頭。
金頂?shù)娘L很大,吹的她和云闌兩人青絲飛舞,衣訣翩躚。
“她拜誰,與我何干?!痹脐@清冷的聲音吹散在風中,他眉宇間的清冷比雪峰上常年不化的冰雪還要冷。
月榕觀云闌的神色不似做假,他難道真的不在乎祝星眠?是她誤會云闌了?
“師兄,你真的不喜歡祝星眠?”
云闌的眉宇微擰,“我說過很多遍,我不喜歡她。上一次只是我恰巧路過?!?p> “當真?”月榕心中也有些許動搖。
縱是泥人脾氣被心愛的人幾次三番誤解為心儀她人,也會生氣上火。
何況云闌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云闌冷笑一聲,抬腳逼近月榕,繡著騰云仙鶴紋的鞋穩(wěn)穩(wěn)落在月榕翹著的粉鞋邊,他微涼且修長的手指掐住月榕溫熱綿軟的下巴,清冷的眸子帶著壓不住的偏執(zhí)和瘋狂,“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什么?”月榕對上云闌黝黑的眸子,不知為何,現(xiàn)在的師兄讓她莫名感到心驚。
“師妹,你我相伴六十三年零四十三天,我的心意你當真看不明白嗎?”
云闌說話間,白凈出塵的臉龐離她越來越近,月榕只得不斷往后仰,若不是她一只胳膊緊緊被云闌抓著,她立時便要跌下山崖。
“師兄,說話就說話,突然靠這么近干嘛?”月榕結結巴巴的說,饒是她再遲鈍,也看出現(xiàn)在的云闌有問題。
這家伙要做什么?
靠得近?云闌殷紅的唇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配上他身后瑰麗的晚霞,當真是皎如玉樹,傾世之姿。
“師兄,好了,好了。我知錯了?!痹麻抛ブ脐@的袖子,“我知道你不喜歡祝星眠了。我以后再也不亂說了?!?p> 云闌望著小師妹嬌俏動人的小臉,一對眸子總是笑吟吟的,像是天上彎彎的月亮,可這雙眼睛為什么不能只看著他?
“師妹,我。。?!?p> “那個叫什么祝星眠的也太好運了吧?!?p> “誰說不是呢?我也好想拜在金瑤長老門下?!?p> “聽說宗主武陵仙尊常年不在宗內(nèi),事務都是交與其他長老打理,而金瑤長老又是其中最出色的長老,我看啊,等武陵仙尊飛升以后,下一任宗主很有可能是金瑤長老。”
“那祝星眠豈不是成了宗主的親傳弟子?”
“噓,慎言,慎言。你們難道忘了還有大師兄嗎?”
“咦,這你不懂了吧,以大師兄的天賦,早晚要飛升。青云宗最后不還是金瑤長老的嗎?”
云闌到嘴的話被打斷,從遠方陸陸續(xù)續(xù)傳來話語聲,他們頭頂飛過各式各樣,光彩流溢的飛行法器。
若是不細看,你還以為是煙花劃過云彩。
“師兄,拜師大典結束了!”月榕聽見吵雜的人聲,瞬間膽子大了,一把推開云闌,跳下欄桿,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面上。
云闌垂手而立,不知在想什么。
月榕看了眼云闌呆楞的模樣,心中暗想,云闌莫不是因為祝星眠拜在金瑤長老門下的消息開心傻了?
“榕榕師姐~”
月榕抬頭,祝星眠與金瑤長老共立云頭,祝星眠對上她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榕榕師姐~”
月榕揮手給予祝星眠回應,“眠眠?!?p> 月榕看著祝星眠回頭與金瑤長老交談幾句,而后一人乘著金瑤長老的云彩朝她奔來。
祝星眠跳下云彩,快步跑向月榕,緊緊抱住她,巨大的沖力險些讓月榕栽個跟頭。
眠眠真是過于熱情了啊。
“榕榕師姐,我成功了?!弊P敲咝Φ乃烈猓拔椰F(xiàn)在是金瑤長老的親傳弟子?!?p> “我早說過,你一定可以?!痹麻疟еP敲呃w細柔軟的腰身,不由感嘆,不愧是書中的女主角,這腰身又細又軟。
云闌在看見祝星眠時,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她怎會順利拜入金瑤長老門下?不該第一關就被淘汰嗎?
祝星眠放開月榕,笑的溫柔,“真好,以后我們是同門了?!?p> “為了慶祝你拜師成功,怎么也該備桌酒席歡迎你。”月榕豪爽的摟上祝星眠的肩,看向一邊已經(jīng)恢復如常的云闌,“師兄,你要來嗎?”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讓云闌來,畢竟剛剛的云闌太奇怪,太嚇人了。
云闌的目光落在月榕搭在祝星眠肩膀上的手,他舔了舔牙,拂袖而去,離開前,留下冷冷的一個字,“去?!?p> “云闌師兄他。。。生氣了?”
“應該。。。沒有吧?!痹麻趴聪蛟脐@的背影,不確定的說,“不用管他,他向來是這種別扭的性子?!?p> 月榕與祝星眠定下時間后,祝星眠先同金瑤長老離開。
月榕一人往回走,回想起云闌剛剛的表現(xiàn),以及他沒說完的話,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統(tǒng)子,在嗎?」
「我在。」
「云闌剛剛好奇怪!我從來沒見過他這么生氣的樣子?!乖麻牌惹械南胍c人分享,「你說他剛剛想和我說什么?」
「根據(jù)我的分析,云闌一定是惱羞成怒了。」系統(tǒng)有模有樣的給月榕解釋,「感情這種事向來私密,尤其是云闌這種端著的類型,更不喜歡別人幾次三番窺探她的心意?!?p> 「你老是問,肯定是把云闌問惱了?!?p> 「這樣嗎?」月榕感覺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肯定是這樣?!瓜到y(tǒng)確定以及肯定的說,「方才若不是弟子們出來的及時,云闌鐵定不會放過你。」
月榕想到方才云闌嚇人的模樣,仍覺得心有余悸。
云闌縱心有千千結,可在人前從來是清冷脫俗,目下無塵的模樣,從未那般失態(tài)過。
這就是愛的魔力嗎?月榕搖搖頭只覺得害怕且離譜。
晚間,祝星眠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半個時辰,也虧得祝星眠養(yǎng)傷期間一直住在青云宗,雖說對青云宗還不甚熟悉,但至少不會迷路。
“眠眠,你快和我說說,你如何發(fā)現(xiàn)金瑤長老布下的玄機?”
“我。。?!弊P敲呋叵胨齾⒓拥谝魂P時的詭異,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難道要她說,其實她從未看出金瑤長老的玄機。
只是。。只是突然提不上一丁點力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