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還真是調皮!”耳邊響起了一道溫潤帶著無奈的男聲。
此時阿尋正在樹上,朝著樹下熟睡的阿魚下著花瓣雨,幾乎給她的身上覆上了一層花瓣。
突然聽到聲音,阿尋一個機靈,有些心虛,剛想要轉身看清來人,卻忘了自己還在樹上,腳下打滑,重心不穩(wěn),徑直朝著樹下栽去。
耳邊是破風聲和阿魚的驚呼聲。
過了一會兒,沒有想象中的疼痛,阿尋微微睜開眼,她已經(jīng)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因為逆著光,有些刺眼。
“錦衣雪華玉顏色,回眸一笑天下傾。”正是世人對他的評價。
來人,正是神醫(yī)谷谷主——鳳淮,字北辰。
一個醫(yī)者,卻起了這樣一個字。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醫(yī)術超群,年少成名,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比他醫(yī)術更出名的,便是他的美貌。
沒錯,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白衣描似畫,橫霜染風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不要問阿尋是怎么知道的,一切都得歸功于阿魚,貪吃又喜歡嘰嘰喳喳,總是向阿尋訴說他家紅衣如何如何好。
而他便是將阿尋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人。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此時,鳳淮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薄薄的鼻翼噴灑出溫熱的氣息,就這么近的距離,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含著笑意的黑眸,竹影清風,絕世無雙。
鳳淮很自然地放下了阿尋,為她整理著耳邊凌亂的碎發(fā),莞爾一笑,如沐春風:“阿尋,我回來了!”
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寫到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
驚鴻一面,一眼萬年。
……
鳳淮出谷已有一個月余,這次回來為阿尋和眾人都帶了禮物。
給阿魚的是各種各樣的好吃的,給林伯的是他最喜歡的琉璃茶具。
給阿尋的是一些時興衣裙和一個銀色的鐲子。鐲子鏤空,刻著繁復花紋,明明沒有鈴鐺,戴上后,行動間,鈴音清脆悅耳。
阿尋性子跳脫,可以看得出,禮物很用心,與她很相配。
阿魚看著自家公子和阿尋,一臉笑嘻嘻:“這下,無論阿尋到哪里,我們都能找到了?!?p> 那時,阿尋還不知道男子送女子手鐲的含義,只當是單純的禮物而已。
阿尋手腕纖細,銀色手鐲更襯地她膚色冷白,真摯地向鳳淮道:“謝謝!”
見阿尋歡喜,鳳淮溫柔地輕撫阿尋的發(fā)頂:“喜歡就好。”
阿尋幾乎已經(jīng)習慣了,鳳淮輕撫她的發(fā)頂?shù)膭幼?,低下頭的瞬間,卻錯過了鳳淮眼中深處的一抹黯然。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杏花吹滿頭,年少足風流。相濡以沫,風華如昨。求只求一句死生契闊。
……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嬉笑怒罵,人間煙火。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阿尋第一次覺得,或許這就是人生,而自己不再孤身一人。神醫(yī)谷,鳳淮,林伯,阿魚,讓她有了家的感覺。
遠離塵囂,不問世事,只顧庭前花開花落,閑來時煮一壺清茶。
或許,曾經(jīng)的所自己期望的,不過如是。
平靜美好的生活,大抵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