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身上穿著的是大乘王朝里少有的錦緞絲綢,且身側(cè)一眾人馬看著也不像是窮苦人家,應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過這張臉,冉彤卻越來越覺得熟悉。
“玉策叔?”
試探性的叫了一句,卻讓這個男人驚詫的抬起頭,他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
“清婉?”
冉彤記得此人,此人名為上官玉策,他是王朝內(nèi)部權(quán)力機構(gòu)的上層人物,時任前朝御史大夫,而如今新皇登基,他也官退一職,卻也位居“太?!?。
而冉彤之所以認得此人,完全是因為他曾是開勛王府的??停谙然试谑赖臅r候,身為御史大夫的上官玉策乃是和自己的父王乃是世交摯友。
身居如此高位,卻為何出現(xiàn)在這片土地上?
“你真的是清婉?!”上官玉策圍著冉彤的馬轉(zhuǎn)了兩個圈,語氣之中盡是震驚不解:“不錯不錯,是清婉,這些日子不見你變化太大了,你,你是什么時候會說話的?”
冉彤連忙下馬。
雖然很想知道為何上官玉策會出現(xiàn)在北域邊疆,但是此地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玉策叔,我們?nèi)デf園說話吧。”
……
半個時辰之后。
莊園內(nèi)部的正中書房內(nèi),上官玉策端坐在桌前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桌上的一杯白開水,四下的看了一下,這里寒酸不已,碩大的莊園甚至比不上原來開勛王府養(yǎng)馬的馬廄整潔。
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女,男人搖頭嘆氣。
“前些日子聽聞司空兄已經(jīng)故去的消息,我便馬不停蹄的前來,多希望此消息是假的?!?p> 上官玉策不住的搖頭,身為朝內(nèi)的元老級人物,他在前朝皇帝在世時對于王朝的貢獻不比開勛王要低,如今摯友被貶,郁郁離去,碩大的開勛王府就只留下眼前這個半大的姑娘,上官玉策心里泛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玉策叔,父王走后,王朝內(nèi)部可有什么風言風語?”
上官玉策愣了一下:“這倒沒有,三日前的早朝上曾有大臣提到此事,不過陛下似乎并不想提及,也下令讓我等不要再討論關于開勛王的事宜。”
看樣子猜的沒錯,從這個齊景煜將開勛王一脈發(fā)配的時候便已經(jīng)看出了倪端,他給足了此地的自主權(quán),若是怕開勛王卷土重來,大可不會做出此類事情。
原來他早就料到這一天。
冷冷的笑了笑,冉彤收起了一閃而過的狠厲。
“對了,此次玉策叔前來,不僅只為了核實父王是否安在的吧?!?p> “是啊……”
男人拍了拍手,站在身側(cè)的一個下人便是恭恭敬敬的從邊上抱起一個沉甸甸的箱子,箱子打開,明晃晃的金銀珠寶映入眼簾。
箱內(nèi)竟都是價值連城的財寶。
“我本想著若是司空兄走后,剩你一人孤苦,便帶來一點錢財,不過看著此地的荒涼模樣,看樣子是我唐突了?!?p> 聽罷,冉彤也是無奈的一笑:“玉策叔的好意清婉心領了,不過在此地存活,金銀根本派不上用場?!?p> “是啊,若是早些知道,我便帶些糧食前來了?!?p> 二人都是苦笑了一陣。
不過上官玉策還是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了站在冉彤身邊的張鵬身上,這個男人氣勢不凡,雖然沒有“氣宇軒昂”的苗頭,但是比起自己身側(cè)的護衛(wèi)相比,這個男人身上流露出的殺伐氣息,足以證明他是個刀口舔血的人物。
再想起進入這個莊園那個壯觀的大門后,這一路上見到的那些“下人”,都讓上官玉策心里有些摸不著底。
這些哪是開勛王府的下人?這些忙里忙外的漢子,更像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強盜。
似乎看出了上官玉策的心思,冉彤也連忙轉(zhuǎn)移開話題。
“呃玉策叔,您此次前來可莫要被他人發(fā)現(xiàn)了?!?p> 上官玉策回過神,倒也擺了擺手:“無礙,既然陛下已經(jīng)絕口不提此事,即便我來此,也不會有人說閑話,倒是清婉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時候……會說話了?”
冉彤一笑:“前些日子因父王走后傷心欲絕,清婉一時想不開便自尋短見,雖說最后并無大礙,卻也因禍得福,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老太醫(yī)說可能是大腦內(nèi)部的某些因素導致。”
“那可真是太好了?!鄙瞎儆癫撸骸凹热磺逋駸o礙我就放心了,對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盡管與我說,只要能幫上忙,我定會幫?!?p> 冉彤剛要擺手拒絕,可是卻突然眼睛一亮。
等一下,現(xiàn)在可是發(fā)展莊園建設領地最艱難的起步期,這里可謂是要什么沒什么,即便自己身懷逆天的工作臺系統(tǒng),但是原材料稀缺的北域邊疆,冉彤能夠制作出來的東西屈指可數(shù)。
但是現(xiàn)在,坐在眼前的上官玉策可是王朝內(nèi)的太常!
何為太常,這個官職雖然沒有御史大夫那般權(quán)利,但是放在整個王朝權(quán)力中央之中,也是屬于頂端的存在,為九卿之首,兼管整個國家的文化教育、陵縣行政,也統(tǒng)轄博士和太學。同時也掌建邦之天地、神只、人鬼之禮!
這種級別的大佬,想要獲得什么,只需要動動手指就可輕易得到。
想到這里,冉彤輕聲說。
“玉策叔,實不相瞞,冉彤倒真的有需要玉策叔幫忙的地方?!?p> “哈哈,想來也是,此地荒涼,蔓延千里人跡罕見,你自是需要物資生活的,放心,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小羅,拾起筆墨記下?!?p> 身側(cè)的下人連忙掏出筆墨,靜待下文。
不過冉彤卻也搖了搖頭。
“玉策叔你放心,清婉并不是無端所要,而是打算和您做交易。”
“做交易?”
上官玉策哈哈一笑:“清婉不必客氣,說實話,我能在你這交易什么呢,你要什么盡管說就是。”
可不管上官玉策如何說,這個司空清婉始終堅持著交易原則,這可讓上官玉策有些犯難。
他一個朝廷的太常,地位僅次于丞相、太尉和御史大夫的九卿之首,還真沒有什么東西是這個不毛之地能夠提供給他的。
但是冉彤卻突然對身側(cè)的二當家張鵬使了一個眼色。
二當家會意,轉(zhuǎn)身走出書房,過了一陣,他又進來了,只不過這一次,張鵬卻是抱著什么東西進來的。
當上官玉策看到張鵬手中之物之后,頓時亡魂大冒,身側(cè)眾人也有種站不住腳,他們何時見過這種東西!
“這……這是何物,是何種妖法!”
因為張鵬包著的,是冉彤用玻璃通過制作臺制作而成的。
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