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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美貌,她還有一身霉氣

第2章 好么,她這就成了殺人犯

  玄真子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你們三師伯既將她托付給為師,為師自當該用心照料,你們若是不能替為師分憂,也別到跟前來添堵?!?p>  劉、谷二人臉色訕訕,已然被禁止發(fā)言,只好識趣地閉了嘴。

  商量不出個結果,玄真子叫來蕭玉,讓她在五位師兄中選一位,跟隨其修煉一月。

  蕭玉神情懶懶,瞧也沒瞧師兄們一眼,眸子淡漠極了。

  “弟子全憑師父安排。”她如是說。

  二師兄、五師兄不喜歡她,三師兄和、四師兄不愿攤上麻煩,于是她便與大師兄有了這段“露水之緣”。

  楚之江是個緘默之人,平日里講話不超過三句,彼時蕭玉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痛中,二人日日相對,交流甚少。

  所謂修煉,便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出一月,東邊山坡上便種滿了花草樹木,迎著初升的緋日,蕭玉終于倒下,徹底大病了一場。

  令所有人驚詫的是,她醒來的第一句話竟是關心:“花可是開了?”

  向來清高自持的楚之江破天荒開了金口,請求玄真子準允他繼續(xù)帶著小師妹“修行”。

  寒冰劍譜亦是他所贈,蕭玉這般不開竅的任督二脈,實打實練了兩年才漸有起色,其中吃的苦頭可想而知。

  寒氣退去,蕭玉向師父與眾師兄行了禮,回道:“回師父,已練至第十五式?!?p>  噗呲。

  劉青山譏諷道:“大師兄一個半月便練成寒冰劍法,而你,都快兩年了,一半都未練得,烏龜都爬得比你快,真不知道大師兄是怎么想的,竟將祖?zhèn)鞯膭ψV給你這只笨鳥?!?p>  蕭玉并未辯駁,與大師兄相處久了,不免染上幾分沉默寡言、漠視一切的習氣。

  “行了!”玄真子斥道:“老五,怎么教小魚兒你大師兄心中自有打算,你莫要過多摻和?!?p>  蕭玉默默行了一禮。

  狗腿子!劉青山心中罵著,嘴上卻乖巧許多:“師父教訓得是,徒兒謹記在心,可是師父,小師妹這次怕是真的惹了禍端……”

  偷偷瞟了眼蕭玉,后者神情并無波瀾,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宛若一盆冷水澆下,叫他萬分不爽。

  遂從胸口掏出一張紙來,炫耀似的逐個展示:“這是我從街上撕下的通緝令,師父,各位師兄,仔細瞧瞧這畫像上之人,是否很是眼熟?”

  “是有些眼熟?!?p>  “怎的瞧著像是……”

  “小師妹?!”

  楚之江側目,望著一臉無辜的蕭玉,好似在詢問怎么回事,可蕭玉怎會知。

  前日在鎮(zhèn)上將她酒葫蘆撞翻之人,正是涂員外的大女兒涂蓁蓁,尸體于昨日清晨被發(fā)現(xiàn),仵作驗尸后斷定死亡時間在前日申時至戌時間。

  唐白問道:“小師妹前日下山打酒,是幾時回來的?”

  蕭玉答:“酉時一刻?!?p>  從鎮(zhèn)上上山需小半個時辰,也就是說,她與涂蓁蓁分別后不久,涂蓁蓁便遭遇不測,不僅如此,張貼的兇手畫像竟也是她。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師父!”

  劉青山雙膝一跪,神情十分沉重:“師父,趁此事還未鬧大,徒兒懇請師父將蕭玉逐出師門,咱們青龍山絕不能因為一個殺人犯而遭世人唾棄。”

  好么,她這就成了殺人犯。

  五師兄本就看她不順眼,這回叫他逮到了機會,不鬧上一鬧,怎肯善罷甘休。

  “荒唐!”楚之江目露輕蔑:“事情真相還未查清,官府衙門未曾定罪,你一口一個殺人犯,真真是順口得很!”

  “大師兄莫要急著替她出頭,縱使你二人朝夕相處,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當心惹得一身騷?!?p>  劉青山這番緊咬著她不放,言辭犀利咄咄逼人,是打定主意要將她徹底趕下山去。

  若是幾年前,她必定指著劉青山的鼻子,罵到他祖宗十八代去,再使喚人將他暴打一頓,吊在城門上三天三夜,若是還不解氣,便找來京城最好的繡娘,將他的嘴縫成一朵花。

  董婉婉手段狠辣、睚眥必報,蕭玉卻看淡了許多,是以,面對污蔑自己的劉青山,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辯駁了一句。

  “我是女子,不能奸殺另一女子?!?p>  似乎料到她會這么說,劉青山一臉鄙夷:“你是不能,保不齊你還有其他同伙,我說呢,平日里喚你下山都不肯,前日竟主動要打酒給師父吃,八成是在山下偷偷交了些狐朋狗友,才這般積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盡管劉青山如何說道,她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模樣,一方激憤,一方無動于衷,倒顯得劉青山唱獨角戲一般。

  聽得聒噪,玄真子擺了擺手,沉聲吩咐:“莫要再吵了,你們都出去,小魚兒留下?!?p>  知曉事情原委,玄真子眉頭緊鎖,陷入沉思,蕭玉端坐一旁靜靜等著,這種嫁禍他人的伎倆,她在京中見識過太多,早就見怪不怪。

  玄真子問她:“奸殺女子可是大罪,小魚兒,你平日里與何人結過仇?”

  “五師兄?!?p>  她脫口而出,玄真子眉頭蹙得更深,只因前日老五同其他三個徒弟都隨他去了武音閣。

  況且,能將奸殺的罪名安到一女子身上,說明兇手與蕭玉并不相識,否則怎會不知她是個女兒家。

  是以,事情變得更加撲嗍迷離。

  翌日。

  玄真子以吊唁的名義去到涂府,順道為涂小姐做了場法事,法事剛了,管家便匆匆來報:“員外,夫人,兇手抓到了!”

  “恭喜員外,恭喜夫人。”

  玄真子不禁面露喜色,小魚兒這家伙練功不行,時辰倒是算得極準,不早不晚正正好。

  時隔兩個時辰,師徒倆再相見,玄真子成了涂府座上賓,蕭玉則免費添了一身新衣裳。

  氣質出眾之人,饒是披上麻袋也是顯眼,蕭玉身穿囚衣卻不顯落魄,更像是悠然自得的修行者,面對涂員外一家的斥責、唾罵,她仍舊一臉平靜。

  玄真子不禁回想三年前,初見她時,亦著了一身囚衣,只不過那時她帶著一身傷,面無血色死氣沉沉,與如今的好氣色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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