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原來是京城來的小侯爺
師兄是聽不見的,她在旁邊倒是聽得清晰。
“多年不見,公子已長得如此俊朗,真是后生可畏啊?!?p> “哈哈哈,古老弟過獎了,過獎了?!?p> “誒,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闭f到此,停頓了片刻,小聲問道:“公子可有婚配?”
“不曾啊?!?p> 楚洪捋了捋胡須,他倒想抱重孫子,奈何家中這孫兒主意太強(qiáng),也不知道他死之前能不能如愿哦。
“巧了不是,我家孫女也不曾婚配?!?p> 咳咳。
端茶的手抖了一抖,蕭玉挑了挑眉,身子不動聲色地朝說話那處傾斜了些。
楚老頭果然興奮:“你家孫女今年二十二了吧,老夫前幾年見過她,模樣長得水靈,人也乖巧懂事?!?p> “是啊,懂事,就是倔得很!”
“前幾年為她議親,她死活不答應(yīng),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又寵著她,生怕她嫁出去受委屈,這幾年就這么待字閨中?!?p> 遇到知己一般,楚洪看向門口:“我那孫兒也是倔強(qiáng),二十七八了還是獨(dú)身,老夫頭發(fā)都愁白了?!?p> “如此說來,這二人還挺有緣?!?p> “是啊……”
二人說說笑笑走到了另一處,后面說了什么蕭玉是聽不著了。
八成是商議親事去了。
這廂。
楚洪與老友說笑時(shí),突然發(fā)現(xiàn)小道兒就坐在臺下看戲,他就說今日怎的不見她蹤影,原來是做了一番打扮。
有意思得很!
他瞇起眼睛,與旁人介紹道:“那位灰衣袍的公子,是我家孫兒的同門師弟?!?p> 客人看了過去,果真坐了一位公子,儀態(tài)端正,就是身形清瘦了些,模樣嘛……
“與令孫同門,想必定有過人之處,不能是泛泛之輩?!?p> “哈哈哈哈……”
楚洪捋著胡須,哈哈大笑。
客人不知所以,亦跟著笑了起來。
柳兒在側(cè)伺候著,時(shí)不時(shí)笑出聲,就連路過的錢伯生怕失了禮,一個(gè)勁的皺著眉頭。
蕭玉自個(gè)兒倒是老神在在,看戲,飲茶。
迎客結(jié)束后,楚之江借著空隙進(jìn)來尋了她一趟,見她此番模樣,無奈地笑了笑。
“頑皮?!?p> “少吃些糕點(diǎn),一會兒多用午膳,不可壞了胃?!?p> 前日不知節(jié)制吃了那么多葡萄,昨日午飯沒吃,若非他不得空閑,否則定要訓(xùn)斥一番。
蕭玉并沒吃多少,大多時(shí)候都是豎起耳朵聽旁人的八卦。
“知道了師兄?!?p> “知道就好,我先去忙,你就在此處坐著,一會兒隨我一起入席?!?p> “好,師兄你先去……”
話至一半,被一陣騷動打斷。
“那是什么人?”
“不知道啊,面生,沒見過?!?p> “能讓刺史大人親自迎接的年輕人,來歷一定不小。”
“是啊……”
說話間,那年輕人落了上座,正襟危坐姿態(tài)甚好,一襲云紋玄袍,形容十分俊美,任誰都挪不開眼。
眉眼間含著笑意,可若是對上一眼,便覺心驚膽戰(zhàn)。
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褐眸堪堪掃了臺下一眼,忽又退了回來,定格在一道身影之上。
似是瞧見什么有趣的東西,他勾了勾唇角:“刺史府今日可真是熱鬧啊?!?p> 楚洪應(yīng)道:“托小侯爺?shù)母?。?p> 兩人嘴上奉承著,趙無陵的心思卻落到了別處。
好好的一張面孔,偏在臉上貼了顆大痣,兩道眉毛畫得又粗又黑。
難怪他一時(shí)沒認(rèn)出。
與此同時(shí),蕭玉也認(rèn)出他來,賓客名單上沒有趙無陵的名字,也不見他從正門來。
莫非,東院的貴客就是他!?
趙無陵的眼神只在她身上定了片刻,便就移開了。
師兄被叫走了,余她一人坐在原處,聽楚老頭向眾人介紹道:“諸位,今日老夫壽辰,邀得安樂侯府小侯爺親臨壽宴,老夫倍感榮幸吶!”
“安樂侯府?”
“是京城來的!”
眾人瞬驚,紛紛起身行禮,見過小侯爺。
蕭玉麻木地跟著眾人行了禮,盯著腳尖出了神,戲臺子上咿咿呀呀又唱了起來。
原來那日在涂員外家的小侯爺,是趙無陵!
她以為是徐叔睿,還小心翼翼地生怕與他碰了面,原是她多想了。
徐叔睿與她一般,是個(gè)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哪里斗得過心思縝密的趙無陵。
她早該想到的。
師兄與他說話時(shí)神情自然,楚洪早就引見過了。
怪不得,師兄一直對那兩個(gè)暗衛(wèi)耿耿于懷,后來卻再沒提過。
趙無陵到底來錦州做什么?
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一塊玉佩嗎?
說起玉佩,也不知韓亦查到什么地步了。
戲臺不知何時(shí)已停,一位紅衣女子緩緩行至中央,聽得一人說道:“大人,這是我府中妾室,賽江南?!?p> 楚洪打量那女子,回憶道:“可是那,覓音閣里彈得一手好琵琶的賽江南?”
“正是?!?p> 蕭玉打量那說話之人,年過半百,一副老態(tài),而臺上那賽江南,年輕貌美,婀娜多姿。
如何瞧,也不般配。
有客人認(rèn)出賽江南來,紛紛稱贊那人好本事,竟能納得生性高傲的賽江南為妾。
賽江南彈的什么曲子她壓根沒聽,楚老頭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不時(shí)與旁邊的趙無陵說上幾句。
不知趙無陵回了什么,楚老頭喜笑顏開。
一曲畢,滿堂喝彩。
賽江南抱琴退下,而賽江南之夫則在刺史面前得了不少好感。
錦州刺史大壽,想討好之人不在少數(shù),除了賽江南獻(xiàn)藝,還有些小輩各顯神通,逗得老的們十分高興。
不知何時(shí),師兄到了她身邊,問道:“方才上臺的這幾人,師妹可有瞧著眼熟的?”
她細(xì)細(xì)打量那幾名男子,從未見過。
不待她回答,師兄與她說:“站在最右側(cè)的那位,是五師弟的二哥劉青松?!?p> ?。。?!
五師兄家竟與楚家有來往!
仔細(xì)瞧瞧,的確與五師兄有幾分相像,他二哥在臺上格外賣力,與此同時(shí),楚老頭身邊擠進(jìn)一個(gè)人。
瞧那模樣,與五師兄更相像些。
“師兄,那位是?”
楚之江瞥了一眼,淡然回道:“五師弟的父親?!?p> 果真叫她猜對了,五師兄的父親對楚老頭阿諛奉承,想是有心攀交。
五師兄突然改變態(tài)度,竟不顧臉面下跪認(rèn)錯(cuò),原來是得知大師兄即將回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