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筑基后,我被人調戲了”
“山下鎮(zhèn)子你師兄我熟啊,我?guī)闳???p> “不用啦八師兄,我想自己去轉轉!鎮(zhèn)子里可以花靈石對吧?”江迎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做研究經(jīng)常要在圖書館嗑文獻期刊,每次小有所得,她就會獎勵自己去校外那條熱鬧夜市吃點沒營養(yǎng)但美味的東西。人來人往的喧鬧之下,她的獨行就不那么扎眼,格外自在。
“那我去準備點消食丹,免得吃吃喝喝在體內積濁氣!”一旁的悟能聽說江迎要請客吃喝,喜滋滋地去搓藥丸子了。
暫別了師兄師姐后,江迎第一次獨自下山了!洞中五載,還真有點憋壞了,真想踩踩土地、聞聞人間味道。
修仙界有規(guī)定,非戰(zhàn)時進入凡間不可使用術法神通、各類器具,違者同道共誅。正巧江迎想重溫原本就不常體會的市井百態(tài),所以沒乘荷葉、沒用“閃勢”,一路溜達著過了“留仙鎮(zhèn)”的牌坊。
溜達了一圈,整個鎮(zhèn)上沒幾個修士,倒是百業(yè)經(jīng)營都往“修仙”上靠。還真有人傻錢多的外鄉(xiāng)客,來鎮(zhèn)子上等機緣呢!
買了兩壺“不認仙”高度白酒、三只“仙鶴臣”土窯烤雞,坐在“仙留步”飯館里等著外帶食物的空檔,聽著對面茶館說書先生講著“邀仙宗第一天才”姜無涯的身世之謎,說這姜無涯是邀仙宗掌門和姜國公主的私生子,江迎不禁感嘆這說書先生消息靈通,這事弟子們都不知道,她也是沾了看過書的光。宗門長老里一定有他的眼線!還有,這鎮(zhèn)子上的商戶真是把“邀仙宗”當成招牌、把“修仙經(jīng)濟”貫徹到底了。
提溜著雙層食盒、酒壺、烤雞,看見路邊還有專門給人梳“修仙頭”的攤子,不同的修為有不同的樣式,江迎想看看筑基頭什么樣,便湊上去圍觀。這修為越高的款式越貴,但都挺一言難盡的,煉氣期最靠譜——丸子頭、筑基期開始離譜——雙丸子頭、金丹期三個丸子頂在頭上跟頂了個米老鼠似的……真沒眼看。莊十四笑呵呵地叫老板把自己長及小腿的頭發(fā)剪了,梳了個價值兩銅板的煉氣丸子頭,還是插那根她隨身帶著的樹枝。
江迎心滿意足的捏著頭頂?shù)耐枳?,準備打道回府。又一次路過說書先生的茶館時,已經(jīng)換了本子,正在繪聲繪色的講李天絕滅晉國的事。
晉國,那不就是原主江盈盈幼年呆的那個凡間大國?
“相傳那晉國本是天下頂頂安居樂業(yè)的國度,就因為不愿意讓出國寶“大運鼎”,就被李天絕殺了所有皇族和重臣,晉國大好國運也因為重寶被奪,煙消云散了,天災連年、餓殍遍野,一時間竟成人間地獄!”
江迎邊聽邊盤算,書里著墨不多,但江盈盈是在晉國國君請求邀仙宗相助求雨的時候被莊海平帶回山上的,江盈盈幼年記憶里易子而食的情形是發(fā)生在晉國皇族覆滅之前……
算了,凡間事本來就難分辨,何必計較。一朝入仙門,萬般浮云而!
“那個李天絕不是五年前被仇家圍殺了?那富得流油的李家堡和他那二十房女修美妾現(xiàn)在咋樣了?”聽書的人在乎的無非就是:錢歸誰?老婆歸誰?
說書先生并不答話,茶館里聽眾們自己互動了起來:“美妾肯定讓幾個兄弟分了,但對于那些修仙者來說,五年算什么?李家堡日子且長著呢!”
“這李家不知有沒有女兒?就沖咱們幾個的資質,去當個上門女婿,吃他李家?guī)最w仙丹,金丹元嬰不在話下,豈不快哉?”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以為什么雜碎都能修仙?不夠丟人現(xiàn)眼的,還上門女婿?還仙丹?你去人家丹爐里當炭火,怕不是都要臭了一爐丹藥,晦氣玩意?!币粋€帶著紗帽女扮男裝的聽眾一頓輸出,引起了江迎的注意。
她來了?
如果江迎沒猜錯,此人就是人稱“云初仙子”的歸云水閣掌門關門弟子。這個口嗨仙子是偷跑出來的……沒錯,這么別致的出場方式,她就是姜無涯的紅粉知己二號,但由于筑基早,她才是第一個和姜無涯雙修的!
可是現(xiàn)在邀仙宗沒有姜無涯程羽嬌,修羅場眼看要倒閉。
江迎邁著四方步悠哉悠哉地離開時候,茶館已經(jīng)吵成一團了,可惜這次沒有姜無涯天降解圍了,都自求多福吧!
江迎手里拎著兩壺酒叮叮當當、食盒里飄出飯香、獨自走在回山的小徑上,好不快活!
可剛進了山門不久,就聞著一股酒味兒。
“我把酒晃灑了?”江迎一看,瓶子完好。
一路聞著味,她尋到溪邊兩個男弟子。
一個煉氣二層另一個還沒突破凡胎引氣入體,應是她閉關時進來的那批弟子??吹琅凼谴蠼鸱宓模麄児苤介T和大陣,原來這倆在這監(jiān)守自盜喝大酒呢!
兩廂對視,還沒等她問話,煉氣二層的弟子先開了口:
“呦,是哪個妹妹來給哥倆送酒來了?”
原來是見江迎梳著新瓜蛋子般的道姑頭,也不運氣疾行,手拎酒壺一身肉味兒,當她是偷跑下山解饞的哪個師妹了!
這事他倆常干——有些心思活絡的小姑娘想買個胭脂首飾、零嘴點心的,一般和大金峰守門的師兄搞搞關系都會放行。
這里頭有葷有素……總之買壺熱酒、拉拉小手……之類之類的,稀松平常。
“呦,還有肉!”那個煉氣二層的弟子聞著味兒晃晃悠悠走到她跟前,為了顯擺,最后還運氣玩了個加速,到跟前又甩了甩頭發(fā)。江迎看他像看龜爬,接著被油的忍不住挑了挑眉。
那弟子見她挑眉以為是被自己的絕代風姿驚艷住了。當即摟過江迎的腰,又是一陣運氣,坐回溪邊的石頭上,江迎坐到了他腿上。
“厲害吧,看你還不具修為,今天陪哥哥喝兩杯,哥哥手把手的教你,保準教到你突~破~凡~胎~”
說到這其實已經(jīng)很是不堪了,但是江迎不在乎這些,她就是好奇,這種人也能修仙?
另一個還沒修為的反而沒什么醉意,只是看光景似的看著,還有點謹慎地說道:“武兄,我看這個師妹眼生,像是第一次從咱們班上出去,你別嚇著人家。”
“一回生,二回熟嘛?!闭f話間就摸上莊十四的臉“師妹今年十幾啦?這臉兒嫩的,大金峰上都是爺們,以后多來大金峰走動,叫師兄看著也歡喜!”他見著莊十四乖巧不反抗,接著又點了點莊十四的鼻子,手感真好,像塊冰玉!
江迎看著他耍酒彪正看得起勁。
“師兄我住寅丙號洞府~你……”這沒用的,竟醉了過去。江迎也不起來,坐在他癱軟的腿上像坐著一灘爛肉。
對面的弟子看這個煉氣二層醉了,一邊笑罵他沒用,一邊伸手要拿莊十四的酒壺接著喝。
一時間江迎心魔大起,守財奴屬性發(fā)動!在被摸臉和被搶東西兩者之間,后者才是絕不能允許的!
把酒壺背到身后,江迎面帶笑意的問道:“不知師兄叫什么?這位喝醉的師兄又叫什么?若要上門道謝總得知道名諱吧?”
“師妹果然是妙人兒,”這人放下杯子,伸手拉過江迎,“你這位師兄叫武逸峰,我叫高松,咱倆都是沒修為的,難得你叫我一聲師兄,酒來。”說著又要撈她身后的酒壺。頭幾乎要貼到站著的江迎小腹。
就到這吧。
莊十四退后半步、膝蓋輕抬,一個標準的高抬腿,擊中了高松的下巴,這個七尺男兒瞬間來到了四十尺高的半空中,這是他人生的新高度。
然后撲通一聲,掉進小溪里。
好消息,水不深;壞消息,臉著地。
至于另一個,都醉了實在不好趁人之?!?p> 在當晚的筑基慶功宴上,莊十四喝著“不認仙”簡單陳述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
——回來的路上,我被人調戲了……
二師兄:我丹爐呢?我最大的、能烤人的那個丹爐呢?
七師兄:摸你臉?哪只手?
八師兄:哪只?兩只都剁了!賣給邪修還能賺不少錢!
十師兄:老八你注意點,容霽師兄還在呢!我們不賣,我們喂狗??!師兄你別去找掌門告狀!
十一師姐:把他那活也剁了吧,那玩意能賣不?小一點也沒關系吧?
師兄們:嘶!
第二天一早,大金峰寅丙號洞府結界撤去,武逸峰頂著宿醉去上已經(jīng)遲了的早課,卻在門口看到了六把飛劍和一片大荷葉,更遠的地方好像還飄著一個什么東西。
絕不可能是幫和壽峰眾人望風的容霽……吧?
“就你是武逸峰啊?”為首的男子眼里冒火。
“二師兄,就是他。”坐在荷葉里的美人兒面無表情,蔥指一定。
后來寅丙號的武逸峰患者淫病治好了,人卻癱了。
整個邀仙宗都知道,有病有災去和壽峰藥爐!大金峰的師兄弟們很講義氣的把他抬上了和壽峰。
聽說那天在藥爐值班的是和壽峰上剛筑基的小十四,人美心善,說一定會好好照顧患者。武師弟雖口不能言手腳麻痹,但眼都看直了,激動的直嗚嗚!
白貍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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