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孟搖光用過晚膳之后與裕親王等人在大廳里說笑,可苦了富貴榮華樓里等著的各位千金公子了。
且懷經(jīng)歷了中午陳可那一會,這會倒是鎮(zhèn)定的可以。早些她派人來包了富貴榮華樓,如今這樓里都是安王府要宴請的客人,唯一缺的,就是宴會的主人。等到這個時辰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公子們即便心里有氣也不敢說出來,人多口雜,萬一惹了麻煩還得了。何況今中午皇帝派人來送禮,人孟搖光都沒出迎,就這么晾著他們他們也是萬不敢說話的。
“且懷姑娘,要不,咱派人去裕親王府請小姐吧?”這都什么時辰了啊,小姐怎么還沒從裕親王府回來?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不用?!鼻覒训故敲靼祝蠐u光這請客請的是禮,她自己來不來倒沒什么打緊的。最重要的是,孟搖光一開始就沒準備要來。
且懷覺得她這一天把這輩子的力氣都用光了,果然被孟搖光看重的同時所付出的必然也是與這看重成正比的。就今一天,她連口水都是趕著喝的,更別說吃飯了。
且懷看了看天色,從富貴榮華樓外走了進去,直走至大廳正中這才停下。瞧著那些將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眾人盈盈福了一身。
“各位久等了,今日是主子生辰,主子為表謝意特意在富貴榮華樓設(shè)宴款待各位,酒水已備好,各位稍安?!闭f著拍了拍手示意早已準備好的富貴榮華樓的后廚可以上菜了。
眾位今天才算開了眼界,宴請賓客做主人的竟然不現(xiàn)身,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這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了。
只奈何這些人雖然嬌生慣養(yǎng),但大多都是沒主意的主,在甩手就走得罪安王府與忍耐著不走兩自相安無事之間,他們果斷的選擇了后者,雖然不爽的表情擺在臉上,但卻是沒有一個人離席。
且懷瞧著暗自松了一口氣,她就怕把事情給搞砸了壞了孟搖光的事,還好還好,賭對了。
她其實可以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孟搖光沒來的原因,但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這么做。孟搖光這一宴請的動作其實可以不用的,因為安王府的名頭擺在那里,這些人送禮是他們愿意,安王府可以絲毫不予回應(yīng)。但孟搖光卻說要宴請他們,而自己卻遲遲不出現(xiàn),這其中的意思便值得且懷深思了。于是她遵從了自己的第一意愿,將孟搖光要唱的戲接了下去。只是這樣就等于得罪了滿朝的文武,于安王府來說真的是正確的么?
且懷不知道,但她相信孟搖光。相信她不會置安王府于危機,若真是死地,她相信在孟搖光看來,那必然是新的生機。
且懷才處理完富貴榮華樓的事情,安王府內(nèi)便有人騎著馬趕了過來。
“怎么了?府里出事了?”且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知道安王府一直被各方勢力忌憚,他們?nèi)羰浅弥袢彰蠐u光不在府中作亂。。。。。。
“不。。。不是。”那人下馬,小聲對且懷說了句什么,且懷暗自斂眉壓下眼中的情緒。
“不過是進了賊,這種事也值得大驚小怪的??墒沁M了卷樓打壞了小姐喜歡的東西?”
那人也算反應(yīng)快,臉色發(fā)難的道:“是啊,我們一追他就跑,打壞了不是一兩件?!?p> 且懷臉色這才變得難看了,“人抓到了么?”
“抓到了,小姐在裕親王府還沒回來,只得先來告訴姑娘一聲?!?p> 且懷緩和了一下臉色,這才對一旁的游夏道:“游夏,這里你候著,待各位公子千金都走了再收拾一下回府。我先回去看看。”
“是?!庇蜗目辞覒涯樕缓靡膊桓叶鄦?,點頭稱是。
且懷和那人才走,榮華富貴樓四周不近不遠的人一個個撤了個干凈,都得了消息回去稟報去了。
且懷回府之后一刻鐘便又出來了,手里拿著一件青色鉤花披風(fēng),上了馬車朝裕親王府的地方去了。
孟搖光喝著茶正聽著孟錦安說話,講的都是他兒時鬧的笑話,樂的孟搖光一整天都笑瞇瞇的。
“你是不知道,那次可把我嚇壞了,不過楊臻也沒好到哪去,他現(xiàn)在路過西郊墳場都是繞著走的。哈哈哈。。。。。?!?p> 孟搖光無語了,大半夜往墳場跑你們是有多無聊啊,不過誰小時候沒辦過幾件丟人的事,就全當(dāng)笑料聽了。
“怎么光聽我的,搖光你小時候難道就沒辦過什么丟人的事么?”孟錦安覺得不平衡了,雖然他說著自己也挺可樂的。
孟搖光想了想還真沒有。她兒時就愛練武,或許是心底里迫于安王府的壓力,或者是對安王的崇拜以及對見到她就上來親幾口的南安軍那些糙老爺們兒,她似乎能拿出來說的,便是練武了。
“當(dāng)然沒有?!泵蠐u光給他一個你以為都像你似的略帶鄙視的眼神,瞧得孟錦安一陣臉紅。
孟錦安想著孟搖光這么厲害,從小一定是下了苦功夫練武的,哪里有時間去玩啊。便覺得自己這個妹紙很辛苦,心里有些郁悶為啥自己不是她親哥,這樣有他頂著壓力孟搖光或許能和普通小姑娘一樣長大。沒事繡繡花做做詩什么的,不過腦子里一想到孟搖光拿繡花針的模樣,孟錦安不覺得抖了抖,算了,還是拿刀比較順眼。
正說著外面來了稟報:“王爺,安王府且懷求見,說是更深露重,來給郡主送披風(fēng)來了?!?p> 孟搖光擰著眉聽著,這個時辰府里該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且懷這個時間來莫不是真的只是來送披風(fēng)這么簡單?還是說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
裕親王卻是沒多想,揮揮手就讓把人帶進來。
“這一說還真是,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蓖蹂行┎簧岬妹蠐u光,她知道孟搖光不常來裕親王府是為他們好,所以她從來就很心疼孟搖光。
“橫豎我現(xiàn)在在和京城,哪一天外婆想我了,就派人去安王府說一聲,保證隨叫隨到?!泵蠐u光笑了笑開起了玩笑,裕親王府是她意義上在和京城唯一的親人,她如何不想日日來,卻奈何形勢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