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唇形“夫君”二字,讓穆淮策目光有一瞬的恍惚。
本以為這僅是一場形式上的婚姻,但當(dāng)忽然多出一個人,以這個特殊稱呼他時,似乎預(yù)示著眼前這個嬌羞似水的小姑娘存在他生命中的不同意義。
“……你先歇息,我還有要事處理?!?p> 他的顧慮總要比她考慮得多些,穆淮策很快回神,為著她的日后考量,果斷調(diào)動靈力及時整理好衣物,簡單交代后往屋外走。
“夫君是討厭我嘛?”
盛季追過去,哀傷失落的小臉潸然欲下,“新婚夜都留不住自己的夫君,我真沒用。下人街坊知曉了笑話我,我可以不在意??扇羰墙邪⒌⒛镏獣?,怕是要從墳里爬出來罵我的吧……”
簡言之,他若今晚不留下,那就會讓兩位老人死不瞑目。
哼,自己看著辦吧。
一頂大帽子扣下,穆淮策的腳步果然多了幾分遲疑。他倒不是在意死去之人能否安心,而是這兩日才變得開朗些的小姑娘言語間再度透露出不安。
“與你無關(guān),是真的有要事處理?!蹦禄床吣贸鼍彵?,“你放心,我晚些時候會再過來?!?p> “可夫君剛剛不才說,讀了一整日唇語,眼睛酸脹,想早些歇息嘛?”
盛季一臉天真無辜地拿他的話堵回去,哼,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穆淮策一時語塞。
感慨先前應(yīng)該換個借口。新婚夜跟新娘子說他想早些休息,難怪她迫切地來解他衣物,這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啊。
“先前本來忘了。后來喝補(bǔ)湯,被藥味一刺激呀,忽然又想起來了?!?p> 經(jīng)歷過太多大風(fēng)大浪,穆淮策很快控制住局面,還反將一軍,好整以暇地調(diào)侃她道。
盛季:“……”
呵,還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那我陪夫君一起吧?!笔⒓緩街焙雎詼幍氖?,一秒變臉,化作溫柔賢惠妻子的模樣:“在旁邊幫你倒茶研磨,這樣你也能快些處理完,盡早休息。你放心,我不會出聲打擾你的。”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瞧著她,一臉期待毫無雜念,尤其一雙清波流轉(zhuǎn)的眸子要比月色還純粹,叫人難以拒絕。
但穆淮策要處理的事與玄機(jī)閣有關(guān),不想叫這么干凈的小姑娘過多知曉兇險陰暗之事,略略思忖,他只好讓步回到新房。
蹲在墻頭守夜的流影,暗暗稱奇:主子當(dāng)真改變主意啦?
要知道主子他做事向來說一不二,很少有人能勸他改的了決定。這盛季姑……哦不,得改口叫夫人了。夫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盛季目的達(dá)到,沒計較穆淮策的出爾反爾,像是翩躚紅蝴蝶一般去洗漱,再回來時,則換上一身輕薄紗織的紅色睡衣。
穆淮策本來正倚在床邊,瀏覽靈境上各處探子密報上來的消息,察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抬頭,隨即眸色一深。
紗衣聊勝于無,里面交頸鴛鴦的小衣若隱若現(xiàn),凹凸有致的嬌軀也是一覽無遺。
他逼著自己強(qiáng)行挪開眼,“阿季,我先前已意會過你,婚后夫妻生活不必強(qiáng)求,一切講究水到渠成?!?p> “夫君,我這樣是不好看嗎?”盛季轉(zhuǎn)到他面前,嬌俏可人地朝他柔柔一笑。見他又要別開眼,忙道:“夫君若不瞧著我,我便沒法子同你講話了呢。”
開什么玩笑,他還想水到渠成?他的水只能往她的渠里流!
“有什么話,明早再說吧。”
穆淮策輕嘆一聲,拿她沒辦法,只得先一步逃也似的上床假寐。
誰知,沒一會被角被人掀開,一副熱盈盈的嬌軀從身后貼了上來,惹他心跳猛地一滯。
平緩半晌,他才轉(zhuǎn)頭嚴(yán)肅警告:“阿季,不準(zhǔn)胡鬧?!?p> “可是這紗衣太輕薄,人家有點(diǎn)冷嘛?!?p> 盛季光明正大地抱著他精壯的腰身,一邊暗戳戳地同他貼貼,一邊理直氣壯地撒嬌裝可憐。
懷里嬌軀不老實(shí)地蹭來蹭去,又惹得穆淮策深吸一口氣,他隨即手指驅(qū)動靈力,再度用棉被將人捆成粽子,從頭到腳遮得一絲不露。
“這回不冷了吧。”
瞧了眼自己的杰作,穆淮策滿意地躺回去。
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