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和離影皆是一籌莫展。
穆淮策不滿蹙眉。
這“白色怪物”昨晚擊退黑衣人,看似在幫襯他們。但一切都是基于他們從密道逃迅速轉(zhuǎn)移、未與其正面交鋒的前提下,否則結(jié)果未可知。
兩人當即下跪請罪,背后冷汗直冒,“主子息怒,我等這就加派人手去探查?!?p> 尤其流影,昨夜三件事他兩件都未辦好,此刻被看得頭皮發(fā)麻。
“此物身法詭異、修為頗深,務(wù)必盡快查出其來歷,因何緣故來鬼市,昨晚又為何會現(xiàn)身偏宅?!蹦禄床呃滟恼Z氣不容置疑。
“是?!?p> “是?!?p> 事情交代清楚后,離影先一步退下。
流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起一事,覺得能借此將功贖罪,“主子,屬下已找到夫人常去的那家鬼醫(yī)鋪子,您看要不要直接買下來,或者包圓鋪子里的藥材?”
流影本意是想說,壓制蠱毒的藥方已從藥渣提煉出來,請示主子是否收服鬼醫(yī)。
但字里行間帶上夫人,總歸沒壞處。
提及盛季,小姑娘嬌嬌嫩嫩又機靈狡黠的模樣不由浮現(xiàn)腦海,尤其她那句“我家夫君不近女色,結(jié)婚后從未與我同房,我懷疑他那方面不行,得治?!?p> 穆淮策臉上的陰郁肉眼可見消減,眼尾斂去絲無奈:“隨她去吧?!?p> 流影暗暗挑眉:果不其然。
不一樣了,主子變得不一樣了。
這往后,他對夫人得再恭敬些,保不準過兩日枕邊風就能吹起。
“倒是那鬼醫(yī)的身份得細細盤查,師從何處,過往行醫(yī)經(jīng)歷,如何能配制出壓制蠱毒的藥方?!蹦禄床咂沉搜哿饔?,責備他的討巧,“這才是重點?!?p> 流影會意,這是要將鬼醫(yī)收為己用了,“主子放心,屬下會將此事處理漂亮。”
自打十五月圓夜后,穆淮策對盛季的包容明顯提升,不止局限在喝補湯這事上。
白日里,他出門辦事,她提出要隨他一起出門走走。
開口就是撒嬌:“夫君,人家不都講究夫唱婦隨嘛,意思就是你出門我跟隨?!闭f著,露出一張笑顏如花的真誠臉。
穆淮策嫌棄地捂住她的臉推開,“你倒是沒說出,我唱戲你跟隨之意?!?p> 盛季也不惱,追上去就捉住他溫涼的大手,喜滋滋道:“哇哦,夫君掌心溫度好舒服呀,出門不牽著人著實浪費了呢?!?p> “哪來那么多歪理?”
穆淮策用另一只手輕敲她額頭,但到底沒再甩開她,走到哪都多條小尾巴。
又顧忌被李鈺的眼線發(fā)現(xiàn)兩人關(guān)系,最后將既定的安排折中推遲至午夜,下午則陪著盛季在書房看了會閑書。
在房頂曬太陽的流影,忍不住咂舌:“主子還是頭一次耽擱正事?!?p> 原本過來匯報公務(wù)的離影,隱在暗處默默點頭:是的,頭一次。
午后陽光正好,書房門半開著,春日柳風拂面,櫻花香氣點點,滿室宜人。
盛季勾唇竊喜。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道理不在大說通就行。
而法子不在精,管用就是贏。
“夫君,這些字寫得好復(fù)雜呀,阿季都看不懂它們。”
看書沒一會,盛季就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湊到穆淮策身邊。
走近之前,還是好好學(xué)生模樣。
走近之后,就是腳軟腿軟,控制不住地往他懷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