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頭3
“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直安靜聽著的警員,此時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暴呵斥了一句,眼底帶著怒火,盯著對面的李文。
見警員呵斥自己,李文咽了咽口水,努力為自己辯駁,“警官,我不自愿的,他們?nèi)硕鄤荼??!?p> “我要是不加入他們。”
“我就會有危險?!?p> 李文越說聲越小。
警員目光死死盯著他,里面的意思很明顯,‘你就是垃圾’。
“你加入了他們!”
“你是不是人。”
“那些小女孩,才多大。”
“你沒有家人嗎?不怕遭報應(yīng)。”
警員雙手緊緊握著,他一字一頓,語氣越來越激動。
他眼睛都紅了,里面充滿了血絲,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
“呃……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崩钗男睦镎嬗X得委屈,對上警員噴火的目光,破罐破摔的態(tài)度。
李文覺得自己,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他就是倒了血霉。
一不小心撞破了,那群人的好事,他們自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讓自己離開。
做什么,能他們放心。
可以讓自己離開?
李文心里自然門清。
做了一樣的事情,以后就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任何一個人出了問題,別人都跑不了。
所以李文,順利的出來了。
從此,他也做上了噩夢。
審問室里的其他兩個人,都無法對李文,產(chǎn)生任何性質(zhì)的同情,都是厭惡的情緒。
崔玨重重的合上了,手里的記錄本,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語氣微凜,“你的罪行,不是你狡辯幾句,就可以抵消。”
說完,也不管李文是什么反應(yīng),拉開凳子直接離開了。
李文癱坐在椅子上。
他的臉上一片的茫然。
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可是,他也不過是為了自己,可以活著離開,那滿是惡魔的輪船而已。
可為什么。
自從離開后。
他每天晚上夢里都是噩夢。
最強烈的安眠藥,都沒能讓他,睡個好覺。
他真的錯了嗎?
李文見緊緊埋在了手掌心中。
身體顫抖的厲害。
也許,他內(nèi)心的深處,已經(jīng)覺得自己錯了,已經(jīng)愧疚到了極致。
所以,他才將從輪船上,拿下來的碟子,悄無聲息放在了片子中。
難道,他心里不希望,自己的罪行可以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果自己沒能狠下心,主動的投案自首,那么就讓別人來。
想著想著,李文臉上綻放了一抹笑意,如同凝落成泥的雜草,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即,深深沉在了泥土里,也在找不到了。
李文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水。
原來,壞人也有淚水。
同樣的清澈。
崔玨回到辦公室,臉上依舊陰沉的厲害,隨手將記錄本,放在了桌子上。
他邁步走到窗口,將禁閉著的窗戶打開,新鮮的空氣,爭先恐后進來。
崔玨狠狠呼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心里的濁氣,消散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坐到了位置上。
崔玨垂下眼簾,拉開了右手邊的抽屜,里面都是文件,擺放凌亂,最上面放著一張白紙。
他隨手拿了出來。
這是局長離開時。
留給他的話。
你的身后,是人民。
崔玨舌尖抵著后槽牙,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紙上的內(nèi)容了,可,還是覺得特別的肉麻。
這個案子查到了這里,所有人都知道,不簡單了。
不知過了多久,崔玨將手中的白紙,重新放進了抽屜里,隨手鎖了門。
“局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沒有直接說破,是等著我的決定?!贝瞢k心中默默的想著。
不久后,他的唇角勾起笑意。
果然,自有公道在人心。
警局的高層,都知道了某種,不為人知的骯臟,不過苦于沒有證據(jù),只能默默的等著。
人算不如天算。
警局丟槍的事情,讓高層的人,看到了某種機會。
若是作用的好,自然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崔玨一臉平靜。
“局長,你來了。”
“局長?!?p> “……”
黢黑黢黑的局長,走進來后,受到了眾人的關(guān)注,他瞇著眼睛,一一回應(yīng)著。
“崔玨,忙著呢?”局長手中捧著保溫杯,樂呵呵的走進來,語氣頗為平常。
崔玨抬頭。
他沒有立刻開口回答。
崔玨從局長手中,拿出了保溫杯,一言不發(fā)走到了接水機。
崔玨接好水后。
他坐在了沙發(fā)上。
局長坐在對面。
兩人都一言不發(fā)。
“局長這個案子,是不是有點麻煩?”崔玨沉聲。
一聽這話,局長心里笑了,這個崔玨真是一如既往,什么事都瞞不過他。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
有保密要求。
他什么都不能說。
局長拿起保溫杯的蓋子,隨意敲擊了兩下,臉上故作茫然,“案子?警局每天都有,許多的案子,你具體說哪一個?!?p> 局長給了崔玨信號。
我在裝傻。
你什么都不要問了。
我也不會說。
崔玨自然聽懂了,局長的話外音。
不過他哪里是,隨意就放棄的人。
“這個案子處處都透著詭異。”
“你身為局長,一點都不擔(dān)心?!?p> 局長依舊看著手中的杯子,就這樣默默的聽著,眼皮都不眨巴一下,簡直淡然極了。
呵呵。
局長心里冷笑。
崔玨真是小看自己了。
崔玨覺得我是,毛頭小子嗎?你隨意說了兩句,我就覺得你什么都知道了,一著急什么都暴露了。
“局長,那船上,到底是什么人?讓你如此的忌憚?”崔玨沉聲。
“咳咳...”
局長臉上瞬間紅了。
被燙到了。
舌尖都麻了。
如果不是為了維持住,自己的形象,他都能馬上跳起來。
這個崔玨。
簡直太過分了。
自己都暗示他了。
不到時間,出于保密的原則不能告訴他。
他這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局長放下手中的保溫杯,發(fā)出了不小的動靜,他絲毫不客氣橫了一眼崔玨。
“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要問了,你有點煩人?!本珠L開始耍賴,甚至開始攻擊。
崔玨內(nèi)心一陣的無奈。
不過,他也知道了,從局長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安靜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