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二,不是四,也不是六。”田文野笑了笑,答道:“我想邀請你暫時加入我的隊伍,可以嗎?”
林幼從沒害過田文靜。
這點林幼本人很清楚,現(xiàn)在她知道,田文野也很清楚。
那田文野為什么非得找她來?又到底要她配合什么?這兩點,她不清楚。
她被田文野拉著又轉了一圈,在又逛了一次二四六的外圍后,她被拉到了一片新區(qū)域,但沒有走近。
是一三五號廠房。
田文野自顧自介紹起來。
一號廠房是物資廠房,有人走出來打量林幼,林幼只是略微瞥見,看不真切,霧太濃。
三號廠房也是物資廠房,只是存放的是雜物,林幼看見一輛卡車開了進去,不見其他看守人員。
據(jù)田文野說,普通人隊員平時也在三號廠房休息,南郊環(huán)境差空間小,他只能讓普通人將就將就。
林幼沒咋應他的話,她算是很田文野面子了,被束住后就沒再用過異能。
五號廠房的卷簾門被拉開,五號廠房的門格外大,廠房體積的也比一號和三號大一倍,里面的人在看到田文野后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動作,對田文野打起招呼。
“文也老師!”
“文也老師好!”
“文也!”
田文野笑了笑,說道:“不用在意,我只是帶個新人來?!?p> 五號廠房內(nèi)空間很大,干凈整潔,墻上有安裝排氣扇過濾紅霧,泡沫塑料板和木條劃分出了一個個房間。
田文野領著林幼直直進了廠房最里的電梯,林幼跟著他直直而上,將所有人帶著敵意的目光都踩在腳下。
“他們好像不歡迎我?!绷钟渍f道。
這場景就和三年前一樣,她身為半場玩家加入田文野所在的那場紅霧游戲。
“當然。”電梯一共有四層,第四層是天臺,電梯門開,田文野領著林幼走了出去,他說道:“在這里樓層越高住的越好,我直接把你帶上天臺,他們當然不歡迎你?!?p> 林幼:?
“請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是在報恩,報答你三年前和我們分享你的大別墅?!?p> “……”
田文野領著她走到天臺邊緣,令人難以置信,天臺邊有一間用水泥砌出的小屋,懸掛在半空中,也不知道是什么鋼筋原理。
“請你住這?!碧镂囊罢f道:“南郊資源少,這間房間雖小,設施設備卻齊全,只能先委屈你住一下了?!?p> 林幼沒做聲。
這間小房是她一路看來最好的了。
媽的。
這田文野到底想干什么?
她瞇了瞇眼,稍微用了點異能,然后就明白了。
她說道:“田文野,你的中心車間就在對面吧?讓我住在這是方便監(jiān)視我?”
“林幼,你說話真難聽?!?p> “就算是監(jiān)視也不用派這么多進化者守著我吧?我最討厭隱身異能,你就不怕我把他們?nèi)繆A爆?”林幼平靜的威脅著,她感知到了天臺上的巡邏小隊。
“你變?nèi)趿??!碧镂囊坝焉频恼f道:“我一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比一年前要弱,為什么?”
林幼沉默了會兒,說道:“我是用通關文件離開實驗艙的,我喝過消除藥水……那時的我以為我可以走正常途徑離開紅霧體系?!?p> “……”
田文野陷入沉思。
末了,他拍了拍林幼的肩,問道:“請問,是什么時候的事?”
林幼:“九個月快一年前的事?!?p> “一年……一年能找回十幾年的強度,雖還不及巔峰,但也是很強了?!?p> 他莞爾一笑,對著林幼說道:“你身上的異能真的很值得探究,林幼,晚上有興趣和我聊聊嗎?”
林幼瞳孔驟縮。
并不是害怕或者看到了什么危險的東西,而是“聊聊”二字,讓她想起了某些“可怕”的記憶。
田文野看著她呆呆的模樣,眨了眨眼。
林幼喃喃問道:“……不聊……會怎樣?”
“哈哈哈……”田文野似是想到了她在怕什么,他少有的真笑出聲:“不聊?不聊我就每天煩著你呀,就是要教你就是要教你,就是纏著你教你啊……”
林幼無奈的嘆了口氣。
“……開玩笑的。”田文野擦掉了眼角笑出的眼淚,正經(jīng)道:“放心吧,我不會纏著你的。又不是三年前,你不聊我也不能拿你怎樣,你拒絕的話,我就自己思考了?!?p> 林幼終于在他身上看見了一絲往日的影子,她應道:“不,我們聊聊?!?p> 田文野微笑著點了點頭。
林幼指向對面的建筑,中心車間,說道:“去你那里聊,中心車間,我們?nèi)ツ抢锪??!?p> 晚風微涼,夜晚的南郊廢棄工廠只有二、五、七號廠房和中心車間有亮光。
田文野很久都沒聊的那么酣暢淋漓過了,這個夜晚他撕下了所有偽裝,僅以朋友的身份和林幼探討著空氣異能,兩人一直聊到太陽都快升起,林幼才被護送回了五號廠房天臺休息。
比起她這邊老友重逢的“怡然自得”,陳水趙鐵鐵那邊顯得十分膽戰(zhàn)心驚、心力交瘁。
A市偏南處某處地下避難所。
“快!快休息會!”陳一平把陳水趙鐵鐵先后從通風口抱進了地下避難所,將他們平放在地上,迅速擰開了淡水瓶蓋,道:“喝水!喝水!”
陳水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水人,真·陳水。
他像是剛游泳上岸的一樣,衣服隨便輕輕一捏都就是水,頭發(fā)酷似落湯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理發(fā)店洗頭洗到一半被人拽出來了。
“水哥、水哥???”趙鐵鐵喝完水喘了好久氣,回過力后第一時間詢問陳水的情況:“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還會頭暈嗎???”
陳水點了點頭,然后搖了搖頭,說不出話。
他們晚些時候成功調(diào)查了一號廠房和三號廠房,很順利,返回前他們重回一號廠房偷物資,恰巧碰見之前被調(diào)走的巡邏隊返程,又周旋了一陣,陳水在此徹底耗盡體力。
趙鐵鐵用盡全力把陳水推進下水道,又吊了最后一口氣躲避所有進化者把陳水抬進通風口。
二十米長的通風口,趙鐵鐵感覺自己爬了一輩子。
陳一平打開剛剛被他拋到角落的骯臟布袋,里面裝著從南郊一號廠房偷回來的物資……幾罐罐頭,很少很少,卻是隊友拼盡全力的帶回來的。
他在心中悄咪抹淚,有點感人嗷,他關切的說道:“你們明天別去了!休息好再說!”
兩道鼾聲從地下避難所震出,被空氣屏障抵擋在內(nèi),陳一平收拾好東西坐在通風管道下,正對著大門,手里拿著了菜刀,時刻警惕著外面。
沒有順風耳的他并沒有聽見通風管道內(nèi)傳來的下水道處的異動。
這夜晚風吹后,空氣又冷了幾個度。
9月11日,晚上七點。
林幼迷迷糊糊睜開眼,用手掃了掃鼻子,雙眼無神的看向墻上的鐘。
七……
她倒回床上。
又猛坐起身。
七??
她看向窗外,太陽正好下山,黑暗侵襲世界。
他媽的是晚上七點????
媽的!
那個田文野一年不見了還是那么會BB!!
她只感覺腦瓜子還被田文野念的嗡嗡疼,她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這覺她睡了十個鐘,也該干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