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袁淵終于確定了一個事實(shí)。雖然不是百分百確定,但是他也有九成的把握了。
就是在他左臂上的那個印記,還有曾經(jīng)突然出現(xiàn)的畫冊,就是畫典。
和齊家二少爺左臂上的那個印記相同的畫典。
雖然到現(xiàn)在他還不明白,為甚么齊家二少爺?shù)漠嫷涫浅壬?,而他左臂上的畫典是白色的。但是他就是確認(rèn)了,他是擁有自己的畫典的。
想要成為一個修煉者最大的兩個最大的問題解決了一個,袁淵怎么可能不激動呢。
開始,想到一本畫典就要一萬靈石,可能他積攢一輩子都不能積攢下這些靈石,袁淵就覺得頹然。
而現(xiàn)在,這個問題解決了。原來他是擁有畫典的。這樣的他更加覺得,如果自己不修煉,真就對不起自己了。
雖然到現(xiàn)在,他還存在有深深的疑惑,不知道自己的畫典從何而來,但是這樣并不妨礙他知道自己擁有畫典所產(chǎn)生的雀躍,激動。
袁淵撫摸著自己左臂上的那個印記,甚至感覺到那個印記有點(diǎn)發(fā)燙,而這個時候,的確,那個印記散發(fā)出了一道光芒,幸好誰都沒有注意。
在人群中,一個騎著毛驢的老頭面上是被驚到的神情,朝袁淵看了過去。
這個老頭,身上的衣服凌亂不堪,一看就知道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了。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
面容看起來有點(diǎn)猥瑣,小眼睛,有點(diǎn)大而且紅通通的酒槽鼻,讓他整個臉面顯得那么好笑。
老頭:我沒有感覺錯,肯定是了,肯定是了。竟然是圣畫的氣息。這個小小的峻陽竟然會有人擁有圣畫。怎么可能呢?
老頭:可惜那氣息一閃而逝。
老頭又疑惑地看一眼霍三和袁淵。他剛才感受到的氣息就是從這兩個人的牛車上散發(fā)出來的??蛇@兩個人,看起來都不象是畫家。
尤其是霍三,一看就是沒有修煉的普通人。
至于袁淵。雖然老頭不愿意以衣相人,但是,穿著如此簡樸的一個少年人,怎么可能擁有畫典呢?
盡管疑惑,老頭還是走上前去,拱手對霍三,袁淵說到,“兩位,鄙人姓花,人稱花老頭。不知道二位該如何稱呼?”
霍三看到這個老頭的樣子,雖然很不堪,但是他畢竟在醉春風(fēng)酒樓做了幾年掌柜的,見過的奇人異事也不少,所以并沒有因?yàn)槔项^的邋遢形象就輕視老頭。
霍三馬上拱手還禮,“鄙人霍三,醉春風(fēng)酒樓的掌柜的。這個是我一個侄子,名叫袁淵,準(zhǔn)備去集畫堂做伙計?!?p> 聽了霍三的話,老頭面上閃過一絲失望:看來,這兩個人真的是不可能擁有圣畫的人。
不過即使如此,老頭沉思了一下,還是從身上取下來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葫蘆,遞給袁淵,“小兄弟,相見即是緣分,這個葫蘆就送給你做見面禮吧。如果碰見什么為難事情,可以拿著葫蘆去青州州城青陽,找我花老頭?!?p> 袁淵看了看花老頭,又看了看霍三?;羧龑υ瑴Y點(diǎn)了點(diǎn)頭。
袁淵就接過了葫蘆。
葫蘆半個巴掌大小,青色的,碧綠可愛,入手光滑溫潤,好像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撫摸起來非常舒服。
袁淵拱手說道,“謝謝花爺爺?shù)酿佡洝!?p> 說著,就把葫蘆掛在了腰間。
袁淵也猜測到了,這個花老頭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雖然他不明白這個老頭為甚么要找上來送他一個葫蘆,但是他從老頭的身上感覺到了陣陣善意。所以他收下了葫蘆。
這個時候,袁淵又不自覺地用右手撫摸了一下自己左手臂上的印記,印記又閃亮了一下。
花老頭頓時感覺到了,面上突然呈現(xiàn)出了大大的笑容:原來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個年輕人雖然衣著樸素,但竟然真是具有畫典的人物。而且從這畫典散發(fā)出了陣陣圣畫的氣息。如果不是自己過人的知覺,可能還感覺不到呢。
花老頭得意洋洋,知道自己結(jié)交了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人,內(nèi)心更加愜意,對袁淵說道,“看來你衣著樸素,想來家世也很普通。但是,人生在世,能如意的事情很少,只要努力,即使出身平平,也能獲得大成就。以后,可要努力啊。年輕人?!?p> 花老頭的話,真說到了袁淵心里。袁淵雖然剛剛知道自己擁有畫典,內(nèi)心還激動著。
但是,同時,他內(nèi)心也非常忐忑??吹烬R家二少爺?shù)谋憩F(xiàn),想到這些大家族的子弟,起點(diǎn)就比自己高很多,真不知道自己以后拿什么去和這些人比。
自己孤身一人,沒有人可以求助,沒有人關(guān)心,安慰,指點(diǎn)。什么都要靠自己。所以袁淵內(nèi)心其實(shí)也是十分茫然的。
現(xiàn)在這個花老頭說的話,真說到他心里了。
袁淵猛然覺悟:是了,以后的道路肯定會十分艱難,但是只要自己努力,肯定有成為畫家的一天??隙軌蛐逕挼礁呱畹木辰纭?p> 袁淵面上帶著激動,說道,“謝謝花爺爺?shù)闹更c(diǎn)。小子一定會努力的?!?p> 花老頭捋了捋胡子,面帶笑容,哈哈大笑幾聲,就騎著毛驢,離開了。
霍三帶著一絲羨慕看向了袁淵,“袁淵,這個老頭肯定不是平常人。他給你的葫蘆你可要收好了?!?p> 袁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霍三叔。”
霍三重新趕起了牛車,往城內(nèi)行去。
城門處也有守衛(wèi)的士兵,看到霍三,還點(diǎn)了點(diǎn)頭。霍三是醉春風(fēng)酒樓的掌柜的,經(jīng)常出城,入城,和這些士兵早就熟悉了。
這些士兵看了袁淵一眼,并沒有刁難,就放霍三和袁淵入城了。
入了城,大城市繁華的氣息撲面而來,街上的行人,街道旁邊的店鋪,都讓袁淵目不暇給。
雖然前世,袁淵也是生長在大城市,前世那些大城市的繁華不輸這里。但是,畢竟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繁華的景象了,所以內(nèi)心還是有些隱隱的激動。
看著周圍的鋪?zhàn)?,霍三就開始給袁淵介紹起來。
霍三不愧是當(dāng)了幾年醉春風(fēng)酒樓的掌柜的,對這些鋪?zhàn)尤鐢?shù)家珍,一個一個都能說出來點(diǎn)什么。
“袁淵,你看,那家糕點(diǎn)鋪?zhàn)臃浅S忻?,隨隨便便一樣糕點(diǎn)稱上一斤,就要五錢銀子。但是那糕點(diǎn)非常好吃,所以生意非常好。”
“那家綢緞鋪?zhàn)?,是彭家的鋪?zhàn)?。鋪?zhàn)永锏木I緞都是從青陽運(yùn)來的。質(zhì)地非常好,花色,樣式十分新穎,富貴人家都喜歡去那家鋪?zhàn)淤I綢緞。”
……
袁淵聽著,點(diǎn)著頭,仔細(xì)看著,把這些一一記在心里。
雖然,這些鋪?zhàn)佣疾皇撬信d趣的,但是了解這些鋪?zhàn)?,可以了解峻陽,可以了解在這里的那些大家族。
牛車晃晃悠悠走著,穿過了兩條街道,走到了一條非常繁華的街道上。
“袁淵,這條街道就是峻陽最繁華的街道。這條街道上有峻陽最著名的一些商鋪。醉春風(fēng)酒樓,集畫堂,鐵家兵器鋪所在的清風(fēng)閣,都在這條街上。哎呦,到了,到了。到醉春風(fēng)了。我們先進(jìn)去收拾一下,我再帶你去集畫堂……”霍三面上帶著喜悅說道。
袁淵抬頭一看,果然,面前是一個二層樓的鋪?zhàn)?。鋪?zhàn)拥呢翌~上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字“醉春風(fēng)”。
牛車停在了酒樓前面,霍三和袁淵下了牛車。
霍三牽著牛車,從酒樓旁邊的偏門走了進(jìn)去。
穿過了一個窄窄的弄堂,兩人就到了一個有天井的院子里。
霍三給牛卸了車,把車放在了院子里,把牛牽到了旁邊的牛棚里,帶著袁淵就推開了一間房間的門。
房間里雖然有些簡陋,但是收拾得十分干凈,有一張大床,還有一張八仙桌,還有幾把椅子。在靠近床的地方有一個柜子。
霍三指著椅子對袁淵說道,“隨便坐,把包袱放下來,休息休息,喝點(diǎn)茶,我?guī)闳ゼ嬏谩淖泶猴L(fēng)走過去三家店鋪就是集畫堂。”
袁淵把手里的包袱放在了旁邊的柜子上,順勢坐了下來。
霍三拿起八仙桌上的茶壺,給袁淵和他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水,“喝茶。集畫堂要招收伙計,還要經(jīng)過一些考核,估計就在這幾天。這幾天,你先在這里和我擠擠。等做了集畫堂的伙計,集畫堂自然會給你安排住處?!?p> “是,真是麻煩霍三叔了?!痹瑴Y帶著感激的眼神,看向了霍三。
霍三擺擺手,“不麻煩,不麻煩??吹酱遄永锖⒆佣忌线M(jìn),有活計,我也高興?!?p> 袁淵喝了一口茶水。茶用的是很普通的綠茶,雖然味道并沒有多好,不過喝起來還是清涼解渴。
在霍三的建議下,袁淵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
雖然不過行走了一個多時辰,可是路途上灰塵大,早上他穿的那件衣服已經(jīng)是風(fēng)塵仆仆。
換完衣服,洗了一把臉,袁淵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走,叔帶你去集畫堂。”霍三站了起來說道。
“是?!痹瑴Y也站了起來。
袁淵就跟著霍三向門外走去。走過那條窄窄的弄堂,到了街道上,霍三就朝北走去。
這條街道是貫穿南北的街道。鋪?zhàn)佣甲湓诼窎|,路西。
果然,走過了三家商鋪,就看到了集畫堂。
集畫堂非常大,比醉春風(fēng)酒樓要大上一倍。也是兩層樓的建筑。
在集畫堂的牌匾上,寫著“集畫堂”三個字。
袁淵跟隨著霍三走入了集畫堂,看到熟悉的一些物品,紙張,顏料,畫筆,頓時,袁淵眼睛就有了酸澀的感覺,似乎有一股熱呼呼的液體要從他的眼睛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