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獨攬大權(quán)
一匹棗紅色的快馬出現(xiàn)在北陵城門口,之間一襲紅衣英俊男子御馬而來,陸景馳被貶一年到期,圣上口諭召他回京。
一年前她在道館休養(yǎng)一月后便回到軍營,對之前的遇到的事情只字不提,整個人收起了所有的囂張跋扈,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軍營中這一年都在傳,她受了刺激,變成了傻子。
看著城門上北陵二字,她不禁回憶當初離開這里的心情,雖然一年過去了,她始終記憶猶新。那時候張志和張武都在自己身邊。張志如今廢了一條腿,這兩兄弟的仇,她遲早有一天要報。
來到陸王府,看著緊閉的大門,秦蓉婳蹙眉,難道陸王府的人不知道他今日回來?在給陸王府的回信時,他明明提了一句。
她翻身下馬,牽著馬推門走了進去,院子里面空蕩蕩的,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鼻而來。
按理,她要去見一見老王爺。
剛走到走廊拐角處,便有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大公子留步,世子正在議事,請留步?!?p> 秦蓉婳站在原地沒有動,眼前下人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她并未生氣,眼底的輕蔑她也不在乎,只是那一句世子讓她瞇了瞇眼。
要知道這二十多年,老王爺都不曾沿襲世子之位。
內(nèi)院,陸景航正在呵斥廚房的管事,如今他雖然是陸王府權(quán)力最高之人,這些人卻對他陽奉陰違,廚房有一只陸景馳養(yǎng)的烏龜,他正巧碰見,最近事情繁瑣,便吩咐下面的人燉了。
次日,他再去廚房,卻還看見了那只烏龜,他吃的不過是代替品。
“自己去領(lǐng)罰?!标懢昂浇袢毡闶菤㈦u儆猴。
話音剛剛落下,一個青色的影子便重重砸在了他的面前,定晴一看是他院內(nèi)的灑掃小廝。
所有人的下人回過頭,便瞧見一身紅衣,身姿挺拔,玉樹臨風(fēng)的大公子面色冰冷的走了進來。
陸景航的視線與秦蓉婳碰撞在一起,秦蓉婳冷若冰霜的眼神讓陸景航緊了緊拳頭,沒想到他回來的挺快的。
原本依照他的性子,必定要在路上游山玩水一番,回到家定要月余。
“大哥,你回來了?”陸景航露出一抹溫潤的笑。
秦蓉婳單手負后,睥睨的眼神落在陸景航身上:“還知道我是大哥,還以為你早就將長幼有序忘記了,怎么,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瞬間,有些嘈雜的院落便安靜了下來。
被嘲弄的陸景航面色微變,他很快調(diào)整好心情,這一反應(yīng)倒是他沒有料到的,以陸景馳原來的性子,面對已成定局的局面,頂多臭罵自己一頓,然后繼續(xù)出去花天酒地。
“大哥出門在外,有所不知,父親在幾個月前便病重,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要處理,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我便詢問了父親的意思,他同意我沿襲世子之位,請問大哥有什么意見?”陸景航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他如今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世子,無論是氣勢還是派頭,都不能輸陸景馳一頭。
秦蓉婳看了看臉頰高高腫起的秦管家,他滿眼復(fù)雜,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初次回到王府時,一路上他對自己的諄諄教誨。
“父親病重,胡言亂語也能當真?可有人能證明?秦管家你當時在場嗎?”秦蓉婳突然拔高聲音,她的周身散發(fā)出一股寒意,她環(huán)視一圈,所有的下人都低下了頭。
秦管家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回稟大公子,當時只有二公子跟老爺在屋內(nèi),我守在門口并未聽清?!?p> 此話一出,陸景航看著秦管家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了起來,沒想到這個老東西會壞了自己的布局,他的心里已經(jīng)對秦管家起了殺意。
“怎么,陸景航你還想殺了秦管家不成,收起你那齷齪的眼神,如果你執(zhí)意,那我便立刻進宮請皇上明鑒,皇上若松口立你為世子,那我便恭喜你?!鼻厝貗O態(tài)度十分強硬。
陸景航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沿襲之事暫且可以放一邊,大哥對此事有疑,我深知長幼有序,但德才兼?zhèn)湟埠苤匾?,大哥這些年做了些什么糊涂事,自己心里應(yīng)該清楚吧?!?p> 兩人可謂是針鋒相對,陸景航這番話并未在秦蓉婳心里激起任何波瀾,她只是聳了聳肩:“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我陸景馳今日便將話放在這里,夫子曾經(jīng)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全府上下任何都能監(jiān)督我,從前落下的功課,我會加倍努力補回來,父親病重,這段時間辛苦二弟打理,如今我回來了,擔子自然落在我身上,都散了吧?!?p> 秦蓉婳大手一揮,一副王府主人的做派。
很奇怪的是,這些下人以前對她都是退避三舍,如今卻十分聽話。
陸景航一張臉徹底黑了下來,等人都走了,他扯了扯嘴角,扯底撕下溫潤的面孔:“陸景馳我真是小瞧你了,偽裝了這么多年?!?p> “原來你還會說人話,夾著嗓子說話居然沒把你噎死,也是個奇跡?!鼻厝貗O很沒有禮貌將陸景航上下掃了一眼,與此同時她也在暗暗觀察陸景航,他并不是一個輕易就被激怒的人。
但是,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激怒他的機會,人只有在惱怒的情況下,才會辦糊涂事,等他辦糊涂事的時候,就是她逮住把柄的時候。
不等,陸景航反應(yīng),秦蓉婳便大步流星朝老王爺?shù)膶嫷钭吡巳ァ?p> 秦管家候在門口,瞧見她的時候,眼中竟然泛起淚花:“大公子,你總算回來,實不相瞞老爺這次病重十分蹊蹺,那次老爺受邀去狩獵,接過受了傷,回來就昏迷了,張御醫(yī)來檢查了,說是沒什么大問題,但人就是不清醒,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
秦蓉婳看著桌上黑乎乎的藥碗:“這是誰送來的?”
“這是張御醫(yī)給的藥方煎的,我親自煎熬的,是沒有問題的?!鼻毓芗胰鐚嵒卮?。
走到床邊,便瞧見原本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消瘦的躺著。
“老頭子,我回來了,我的聲音知道嗎?”秦蓉婳靠近一些,沒大沒小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