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護犢子的安歆
在李氏帶著娘家?guī)讉€兄弟,還想來找麻煩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在眾人的矚目中駛離了村子。
而冷向東這個任由妻子,帶著娘家兄弟打弟弟的兄長,無情涼薄的名聲也傳了出去。
馬車一路未停,回到書院,安歆吩咐人去把縣城最好的大夫請來。
清風和明月知道他們還沒吃飯,連忙下去準備。
等把大夫接來,他們一伙人,也剛好吃完飯坐在暖閣里喝茶。
老大夫在檢查完冷向白的手和腕部后,蹙起了眉頭:“你這只手,應(yīng)該是被人有意踩傷手筋,恐怕以后會對寫字有所妨礙。”
冷向白緊抿著嘴唇低下了頭,他沒想到這只手會傷的這么重,只以為消腫后就沒事了。
安歆聽后眼神沉了沉,“故意!”
在看見一臉落寞的冷向白,安歆還是舒展開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相信你家小山長,永遠是你家小山長,絕對會讓你的右手恢復(fù)的比現(xiàn)在還要靈活?!?p> 這話一出,不僅冷向白重新抬起頭,就連黎子瑜和江舟還有安睿,都對她投去莫名信任的眼神。
好像現(xiàn)在他們心里自家小山長,已經(jīng)成為他們主心骨般存在。
“口出狂言,老夫行醫(yī)這么多年,都不敢保證這傷了的手經(jīng)能夠完全恢復(fù),一個小姑娘也敢大言不慚?!?p> 安歆不愿意了,“你這老頭,我學(xué)生是讀書人,傷了手,他難過,失落。我這個做老師的還不能安慰安慰他了?!?p> “這……”老大夫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不是這小姑娘口出狂言,而是自己較真的毛病又犯了。
看見又落寞低下頭的冷向白,戳破別人希望的老大夫眼中閃過一抹愧疚,撫著胡子艱難做出了一個決定。
“罷、罷、罷、是老夫說錯了話。
我家祖上傳下來一套順理經(jīng)脈的手法,配上特殊熬制的藥膏涂抹,應(yīng)該能讓這位學(xué)子的手恢復(fù)如初?!?p> “有這么好的東西,你剛才為什么不說?怕我們付不起醫(yī)藥費?!”別看安歆質(zhì)問的口氣,但臉上卻沒有一絲不尊重老大夫的樣子。
老大夫一梗。
看見安歆嘴角的揶揄,這個死丫頭是因為知道自己嫌麻煩,才這樣咄咄逼人的吧?!
老大夫捋著胡子,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目光看向暖閣里,鋪在靠窗躺椅上一張柔光滑亮的虎皮。
“你別想!”順著老大夫目光看過去的安歆,心中一凌,急忙挪了一步,遮住老大夫的目光。
雙眸警惕的端著他。
那可是她費了一番功夫打回來的老虎,還找了專業(yè)師傅硝制出來的虎皮,這么拉風的虎皮,她自己還沒稀罕夠呢,怎么會舍得送人。
這老頭子眼光到毒的很。
“老啦!老啦!這腦子也不好使了,這天一冷?。∫膊恢滥懿荒芟肫鹉翘醉樈?jīng)脈的手法,恐怕就連那藥膏,也忘記是哪幾種藥熬制的了。”
“你…你……”安歆咬牙,“算你狠!”
“哈哈哈!”老大夫撫著胡子開心大笑道:“承讓,承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把虎皮送給我,那接下來治療的醫(yī)藥費就算了。”
老大夫一臉我很大方的樣子。
瞥見安歆心疼不已咬牙切齒的表情,老大夫又像一個老小孩一樣,被逗的哈哈大笑。
看向安歆的目光也更加親近柔和。
安歆眼神清亮,很明顯她也是有意逗老人開心。
大家看著這一老一少,明明應(yīng)該是火藥味十足,但怎么看都有一種爺孫在斗嘴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兒。
老大夫開心的帶著虎皮離開,很明顯讓他開懷的不是那張虎皮,而是看見安歆被奪心愛之物后的有趣表情,滿足了老大夫的惡趣味。
老大夫叫蘇文遠,其實是一位御醫(yī),只不過年齡大了不愿意待在京城,這才和老友回到這個小縣城生活。
在縣里開個小醫(yī)館也不是為了掙錢,只是為了打發(fā)無聊,順便給人治治病。
接下來的日子,冷向白每天都要去老大夫的醫(yī)館里治療手傷。
朱時景和劉伯星聽說后也來看望過他。
甚至生性小氣摳門又狡詐的朱時景,得知安歆的計劃后,兩個人狼狽為奸暗戳戳在年前派人去了烏石鎮(zhèn)。
臘月二十八這天。
安歆正坐在暖閣里和清風明月,還有管理廚房的顧嬸他們,說過年要準備的東西。
就看見大壯站在門口候著,安歆很快想到他安排的事情,應(yīng)該也有所進展。
于是又吩咐了幾句,就把清風明月顧嬸她們打發(fā)走了。
大壯弓著腰走進來,回稟道:“主子,朱學(xué)子讓人傳話來,歐打冷學(xué)子的河順村李家,已經(jīng)亂了起來?!?p> 安歆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哦,說說怎么個亂法?”
“回主子,李家老二和村里的一個寡婦通奸時,莫名其妙房子著了火,兩個人衣衫不整的匆忙跑出來,被路過的村里人當場撞見?!?p> 安歆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事做的很朱時景。
“那我吩咐你去辦的事情進展如何?”
“回主子,李家老三已經(jīng)上鉤,被我們安排的人,引誘的已經(jīng)欠了賭坊近三百兩銀子。
以李家的情況,砸鍋賣鐵也還不上?!?p> 安歆勾了勾嘴角。
她不管是不是李氏讓她幾個哥哥,故意用腳踩廢冷向白的手經(jīng),還是他們幾兄弟心腸惡毒,故意為之。
只要讓李氏娘家不好過,居住在同村的李氏,又怎么能好過的了。
且看著吧!
李家只要亂起來,保證李氏以后的日子會過得很精彩。
大壯繼續(xù)回稟道:“被村里人抓奸的寡婦,現(xiàn)在鬧著要進李家。
賭房要債的也上了門。
李家其他兄弟不愿跟著李老二丟人,也不愿給李老三背債,正鬧著分家。
因為李家以前家底挺厚,每個兄弟都想要多分一點,平時對他人兇狠的幾兄弟,打起架來對自己兄弟也沒有手軟。
李老大和李老四被打破頭送進了醫(yī)館。
李老五的媳婦受到驚嚇,剛懷不久的孩子也落了胎,李家現(xiàn)在一片烏煙瘴氣。
主子,我們還需要繼續(xù)出手嗎?”
安歆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陰險一笑,“李家現(xiàn)在欠了這么多債,肯定會想辦法找堂兄弟的村長家求救。
憑著河順村那位李村長的為人,做村長這么多年目睹自己幾個堂侄,在村里橫行霸道卻不加以制止。
無論這次李村長幫忙不幫忙,肯定都會影響到他這位村長的名譽。
要是河順村當年吳家那位,被李村長搶了未婚妻的男人,暗地里做些什么,你們可以不動聲色的幫一把?!?p> “是!”大壯得到吩咐行禮退出。
安歆卻依然坐在那里悠閑的喝著茶。
敢看著她的學(xué)生被打,縱容自己堂侄女欺負小叔子,偏袒自己打人的堂侄,不把他拉下馬。
她安歆就不配重生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