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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公公,在古代掀起考公狂潮

6 有賊心沒賊膽的好表哥

  寒隱初一挑濃眉:“黃寶,做什么這么生分?你可是自小把我?guī)Т蟮?,咱們倆之間的情分不用……”

  黃寶卻壯膽打斷了他:

  “圣上顧念舊情是圣上仁厚,讓黃寶在司禮監(jiān)做了掌印太監(jiān),可是為奴的卻不該恃寵而驕;更應為守護好這段‘情分’而更加盡忠職守才是。

  圣上年輕,江山初定,勁敵環(huán)伺,黃寶日夜……”

  “哎哎哎——”寒隱初伸手打斷了黃寶:“就只有咱倆你還偏說這種奉承之語,就不怕我翻臉嗎?”

  黃寶終于憨笑了起來:

  “主子,這跟王府里可不一樣?。∨乓膊恢涝趺椿厥?,一進這紫禁城,不知不覺就那么說話了……”

  “坐吧坐吧!”寒隱初抬了抬下巴,讓黃寶坐在石凳上,自己也癱坐在椅子上。

  “這皇宮之中也是各方勢力魚龍混雜,我只能在這寬大的水榭邊上才敢和你說說知心話。

  剛才關與君說那主意,我覺得有門:齊王那,我那好王叔,實在是目前我的心腹大患,不除不行了;如果按照關與君說的,兵不血刃,那真是上上之策;我只怕,齊王會和北邊有了什么……”

  “寒家人俱都痛恨瓦剌,齊王不會如此糊涂吧?……”黃寶接茬。

  寒隱初頭疼地揉揉太陽穴:

  “這誰說得準?我這個好王叔向來桀驁,除了皇祖父,無人能管;他既然敢和朝中人有了首尾,難保不會保證他能做出什么更欺師滅祖的事……”

  說到了朝中……黃寶便不得不提那關與君了。

  “圣上,那小關公子……您覺得是個可用之人嗎?”

  寒隱初把視線投向別處,晶亮的眼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閃過一抹玩味:

  “用人要疑,疑人也要用。況且這‘小關子’,實在是個有趣、有才之人?。?p>  對了,我讓你帶他去‘凈身’,他作何反應?”

  黃寶如實將關與君說自己“天閹”而且夏公子貪墨的事如實說出。

  嗯~頗有些急智……

  “我那表兄,我還是了解的,他沒有那么大的狗膽……不過,焉知他不會為他人做了筏子?”

  寒隱初瘦長的手指撫著下巴,感受著因為沒刮胡子又冒出的扎手的青青胡渣。

  還有,這關與君,也實在是太有趣了!不僅算學好,腦子轉(zhuǎn)的快,甚至工程的事也能看出些門道;

  從他對付齊王的主意來看,肚子里的壞水估計也不少……東廠實在是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啊……

  正在整理奏章的關與君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誰在說我壞話?”

  而這廂的寒隱初,和黃寶說完悄悄話,就讓黃寶把他那個好表哥領來。

  臨了,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還讓黃寶再拿一盤帶走。

  ***

  夏日森接到黃寶公公的口諭,在來水榭的路上時,春日里卻熱出了一身大汗。

  黃寶暗示了他兩句是關于水渠子的事。他一路上回想著上次遇到黃寶的場景,應該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錯的……

  他不住的放慢著呼吸,說不定他那個愛好砍人的表弟,就是因為從來沒管過這水渠子所以才上了心想問一嘴呢?

  自己“實話實話”就是了,畢竟自己也是他親表哥,還能一言不合就將自己砍翻了不成?他雖然殺人如砍瓜切菜,但那些畢竟也都是有罪之人……

  一路上給著自己心理暗示,夏日森深呼吸一口氣就進了帷幔亂吹的水榭里。

  不得不說,他這個表弟可真是長了一副好皮囊:

  他只有在馬上才穿的齊整,旁的無論什么時刻,都是這般穿的松松散散,神情也十分散漫的模樣:

  跟王府里一樣,只穿一水的道袍,不喜束發(fā)也不愿戴冠,還是一幅瘦長的少年模樣;

  此時他正不顧儀態(tài)的躺在美人榻上,身上一件細領大袖四合云紋天水碧色兒的道袍,翹著二郎腿,露出穿著的一雙低跟淺面紅綾僧鞋兒來。

  一只腳,就這么大喇喇地踩在踏上。一只手臂墊在頭下,另一只手拿著一面灑金折扇,展開的扇面蓋在臉上,遮擋著湖面上隨著微風泛起的粼粼金光。

  從夏日森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子下鼓起的腮幫子和略微張開的紅唇,顯示著他正在嚼著什么。

  “噗——”的一聲,少年的嘴中吐出一塊圓滾滾的東西,“咕嚕咕?!睗L到了夏日森的腳邊。

  夏日森低頭一看,是一塊啃的很干凈的鴨脖。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忽然只聽“啪!——”的一聲,折扇合起,踏上的少年姿勢未變,轉(zhuǎn)臉向他,朱唇微啟,玩味的聲音響起:

  “表哥,枉我那么信任你,你便做出這等事來加害于我?”

  夏日森一抬眼,就看見寒隱初冷冷的望了自己一眼,霎時便如月落銀戈,寒涼之氣傳遍肌骨。

  他十分沒骨氣的腳下一軟,“噗通”跪倒了。

  緊接著,寒隱初便挪開了壓迫性極強的視線,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話,這話聽的夏日森更是汗毛直豎:“唉~宰了你,我倒是無所謂,只怕你姑母要傷心咯!……”

  他頓時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膝行上前想要抱住寒隱初的腿,卻又因為威脅性極強的視線投來,而中止了動作,只敢抱住那美人榻的床腿……

  “表弟……哦,不,圣上!微臣、微臣是在那水渠的修建上做了些手腳??晌⒊技依锏木硾r圣上您也知道,窮日子過怕了,再加上微臣的父親也說都是自家人,應、應該不會……”

  夏日森咽了口唾沫,慌亂的繼續(xù)組織著語言。

  寒隱初瞇了瞇眼睛,他這哪里是說他爹呀,分明是說太后也暗示他這么做呢!

  “住嘴!挖個水渠子挖出一千七百六十斛土也就夠了,你做甚說什么幾近需要三千!

  挖出那剩下的地方,你是打算埋多少黑火藥,還是打算藏刺客和武器??!”

  夏日森抬起淚水鼻涕糊滿了的臉,張大了嘴,不知所措??催@模樣,竟有些呆滯。

  寒隱初看著他這般蠢鈍的模樣,心下更煩,剛想讓人拉他去大牢走個過場,他忽然也回過味來似的,不要命的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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