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既然決定了吃火鍋,時間也近飯點。雖說吃了零食并不覺得餓,但準(zhǔn)備食材也要不少時間。
喬祎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身上的外衫因為手臂的擺動,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還隱約有要往下掉的趨勢。
傅子安的眼睛一直盯著她那將掉未掉的外衫。
喬祎一:“倒是難得只有你我二人,那就簡單吃個火鍋吧。”
“我去準(zhǔn)備食材,”她伸出一根手指,認(rèn)真道:“先說好,我可不吃鴛鴦鍋!”
傅子安壓根沒明白她說的鴛鴦鍋什么意思,但鴛鴦代表什么他一清二楚。
壓下了心里問為什么二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何不吃鴛鴦鍋的疑問,傅子安回她,“都聽你的。”
她起身往小廚房走去,準(zhǔn)備看看有些什么菜能下火鍋?!拔胰洳??!?p> “我?guī)湍恪!备底影擦⒖陶酒饋恚揪拖胫鴥扇硕嘞嗵?,畢竟是夫妻,日后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要攜手度過。
以前是他醉心生意,完全沒考量過家中瑣事,還有妻兒。原來的他認(rèn)為家里這么多仆人,怎么著也怠慢不了女主人和小主人。
妻子被擄一事讓他瞬間明白,這家里再大仆人再多,沒個男主人,一個十七八歲初為新婦的嬌嬌女,外加兩個七八歲的小孩,難免會被輕怠。
回來的這段時間,他除了處理生意上的事,也暗中處理過府上的人員。有的被辭掉了,有的扭送了官府。
李管家雖貪財,但行事細(xì)膩周到,他暫時只是敲打一番,到時候把主家那邊的陳管家調(diào)過來,再換了他去。
這些他都沒細(xì)說,但喬祎一也沒過問過。
自從他回來以后,她便一心撲在了準(zhǔn)備自己的鋪子上了。家里的大小瑣事從不過問,只偶爾問問他的意見,比如那塊撒了辣椒籽的地。
這樣也好,傅子安始終覺得,自己經(jīng)商是為了家人生活更加自由富足。至于妻子的一些小想法,他能做的就幫幫忙,不能的就在背后支持好了。
左右不過是折騰些小玩意,他的家底還不至于妻子開個鋪子就掏空了。
喬祎一卻在聽聞他說要幫忙的時候下意識拒絕,“不用,我自己就行?!?p> 開玩笑,他跟著她,她怎么從超市里拿吃的???雖然都吐槽火鍋丸子垃圾食品,但是吃火鍋不來一點好像就少了點感覺。
傅子安聽了反而挑眉看她,一副我今天去定了的樣子。
喬祎一沒轍,畢竟人家還是他的金主爸爸。
“你會洗菜嗎?”
大不了待會支開他去外面洗菜,自己在廚房偷偷拿菜和底料。
“這有什么難的?”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洗個菜還能把他難住了?傅子安十分不屑。
“行?!?p> 兩人去了小廚房,喬祎一簡單看了看。
廚房里的食材最近很齊全,因為寧濤在不斷的練習(xí)喬祎一教給他的菜,為鋪子開張做準(zhǔn)備。
蝦煮火鍋也不錯,拿一點。小白菜,香菜,土豆,萵筍……
這些都是這個世界有的,且比較適合煮火鍋的菜。
喬祎一挑了幾個,打發(fā)傅子安去外面洗菜。
小廚房的人傅子安特意安排了今日休息,秋棠春蘭春柳也讓傅子安打發(fā)走了,現(xiàn)在倒是只剩兩人。
過來小廚房發(fā)現(xiàn)這問題的時候,喬祎一還和傅子安打趣,還好今日自己琢磨了吃食,不然待會就得餓肚子了。
傅子安只笑笑回她說,你這么多吃食,哪能餓著,跟著你怎么也不可能餓肚子。
喬祎一沒否定,她確實不可能餓肚子。
小廚房的外面經(jīng)過改造,做了個簡單的壓泵,修了個小水池子,用水倒是方便了許多,不用再到井里打水。
傅子安拎著一籃子菜到外邊洗菜,他倒是隨和,一點不覺得洗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坐在水盆旁就開始放水洗菜。
小白菜摘下來一片一片洗。
喬祎一見他雖生疏,但也盡心洗,每片葉子都單獨摘下來洗,也沒任何不耐煩的跡象。
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把底料和丸子拿出來,又撿了點生菜和茼蒿。
肉就腌一下廚房現(xiàn)有的,豬肉魚肉都來一點。
切好蔥姜絲,再把肉改小刀,放到碗里倒上點料酒,抓一抓,放著腌制就好了。
喬祎一拿著帶出來的菜和丸子出門去洗,結(jié)果正好看見傅子安在洗萵筍。
不看不知道,看了喬祎一當(dāng)時就被驚到了。
她走過去,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么,把菜籃子放下后,她指指傅子安手里的萵筍,“你這是干嘛?”
“洗菜,看不出來嗎?”傅子安朝她揚了揚手里的萵筍,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洗得干凈。
喬祎一一臉震驚的看他把一根帶皮的萵筍洗得干干凈凈,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
真的不是她故意的,打工人都是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的,一般不會輕易笑別人。
除非忍不住。
傅子安用不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隨后也不管她,任由她笑得天花亂墜,自顧自把那根帶皮的萵筍洗得干干凈凈。
當(dāng)他把洗的干干凈凈的一籃子菜遞給喬祎一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平緩心情的喬祎一看著籃子里同樣帶皮被洗得干干凈凈的土豆,剛剛建立的憋笑“防線”再次破防。
“哈哈哈,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p> 傅子安看著她又一次笑起來,與平日里溫柔嫻靜完全不同,與她聰明伶俐時也不同,不同于任何時候的她。這個時候開懷大笑的她,仿佛和身旁的任何一束陽光一樣,溫暖,干凈純粹,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觸摸。
他情不自禁伸出一只手,顧不上手上還殘留著剛剛洗菜的水,想要靠近,觸摸……
就在他手快觸摸到她的一瞬間。
笑得太猛差點岔氣的喬祎一猛地咳嗽起來,“咳……咳……我……?。?!”咳嗽過后忍不住干嘔。
他才仿佛剛剛回過神一樣,想要觸摸的手也變成了一下一下輕柔的拍著她的后背。
頭頂傳來他略帶無奈的嗓音:“有這么好笑嗎?”
喬祎一想說話,但還是很難受,說不出來,她只好努力壓制想笑的欲望。有時候笑得太久,不是你想停下來就能停下來的。
緩了好一會,喬祎一才勉強(qiáng)忍住不笑。
她用手勢示意傅子安坐下,把剛拿出來的菜推到傅子安旁邊,“……你洗這個吧?!?p> 傅子安自然是聽她的,坐下就開始一片片摘生菜葉子。
喬祎一拿起一把小巧些的刀,將萵筍的根部倒過來,反向削皮,這是她前世時在家跟媽媽學(xué)來的削萵筍皮的方式,哪怕后來有更專業(yè)的削皮刀,她用起來都覺得沒有這個方式順手。
“小心割到手。”傅子安總是在第一時間提醒她。
“知道了?!眴痰t一回答他,看著他的眼睛,再看看手中的萵筍,又有一點兒想笑,她努力憋了回去。
“萵筍要削皮的,”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連皮都被洗得干干凈凈的萵筍,努力給傅子安找補(bǔ),“不過你洗過以后,我削的時候就方便很多,都不會弄臟手和萵筍肉了。”
傅子安也明白她這是在安慰自己,一邊想著還算她有點良心,不枉費他坐這洗這么久,一邊又為自己“無知”略感羞愧,耳朵悄悄紅了點。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也確實沒處理過這些蔬菜,只不過想起方才喬祎一笑得天花亂墜,他忍不住說道:“你說的不錯,如果你剛剛沒有笑得那么大聲的話,你的話會更加有可信度?!?p> “是嗎?我笑得太大聲了嗎?”喬祎一眉眼彎彎,絲毫沒有為剛剛嘲笑金主爸爸而感到忐忑不安。
傅子安佯裝生氣,“是的!”
“一頓飯,忘了剛剛發(fā)生的事,如何?”
傅子安搖搖頭。
“兩頓,不能再多了!”
“看在你這么想道歉的份上,勉強(qiáng)原諒你了?!?p>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