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忍不住揉了揉傅青笑的腦袋,對方的表情傻乎乎的又帶著點(diǎn)懵懂的可愛,讓她半句責(zé)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也認(rèn)識?!鳖欨S剛說完,手機(jī)鈴聲就響了起來。
顧鳶接起:“韶雅,你到哪里了?”
聽筒那邊的女聲沉靜:“剛下車,三分鐘內(nèi)到。”
傅青笑聽到顧鳶的話,心中一頓:“韶雅……你是說韶雅?!”
顧鳶點(diǎn)頭,肯定了傅青笑的話:“對?!?p> 傅青笑的眼眶竟然又一下子就紅了,這一次眼淚來得更加兇猛,不是在公司,她直接哇哇的哭了出來。
還好是在包間,沒有旁人,不然她倆肯定要收獲所有人的目光了。
顧鳶連忙安撫道:“怎么了怎么了?”
傅青笑嗚嗚出聲:“都走了……都走了!都不要我!”
顧鳶一愣:“韶雅這些年沒有跟你聯(lián)系嗎?”
傅青笑哭得頓頓,聲音包含了極大的委屈:“沒有!”
顧鳶微微皺起眉頭。
當(dāng)年她們?nèi)送娴米詈?,沒想到她出國之后,她們二人竟然都沒再跟傅青笑聯(lián)系,讓她一個人過了這么多年。
她當(dāng)年……是身不由己。
韶雅為何也?
……
步韶雅推開了火鍋店包間的門。
本來以為只有顧鳶一個人,沒想到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個女孩正躲在顧鳶的懷里哭。
步韶雅的腳步一下子頓住,站在門口進(jìn)退維谷。
顧鳶:“韶雅!”
步韶雅只好進(jìn)來。
傅青笑哭得眼前模糊,抬起頭來看步韶雅的時候,只看見一片綠色。
她努力把眼淚擦干了,才看清楚步韶雅。
眼前的女孩英氣十足,利落的短發(fā)堪堪只到耳后,膚色有些偏小麥色,唇色格外泛白,銳利的抿成一條線,那雙眼睛也微微虛著,黑色瞳仁格外幽深。而她還穿著一整套綠色的軍裝,黑色的軍靴,看上去一股悶熱。
傅青笑愣住了,原本打算再哭,再在步韶雅的懷里好好討要一番安慰,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已經(jīng)跟自己記憶里面差了一大截。
步韶雅也站在距離傅青笑半米的距離,沒有再往前。
那雙清亮的黑眸里此時多了幾分迷茫,與不忍。
顧鳶道:“韶雅是去當(dāng)兵了,這些年一直在軍中,我回來的時候就跟她聯(lián)系過了,她也是才從抽出一點(diǎn)時間來,今天恰好在滬市這邊有個任務(wù)……”
步韶雅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眉目間淡淡憂愁:“嗯。青笑,這些年也不是我不聯(lián)系你,身份比較特殊?!?p> 她言簡意賅,已經(jīng)和記憶里的女孩大相徑庭。
傅青笑的眼淚變成涓涓小流:“都背著我走!鳶鳶好歹是知道出國了,你……怎么去當(dāng)兵了?”
步韶雅:“沒有別的興趣愛好,就去當(dāng)兵試試看了?!?p> 三人久別重逢,都是彼此情厚的姐妹,相視凝望不禁都微紅了眼眶。
傅青笑擦干了眼淚:“吃火鍋!”
席間還是剛剛哭得最多的傅青笑話最多,逮著顧鳶和步韶雅挨個問了不少的近況。
問遍,確定這些年姐妹們都沒吃太多的苦頭之后,傅青笑放心下來,然后話題就拐到了……
傅青笑擠眉弄眼的看向顧鳶,一臉壞笑道:“鳶鳶,在國外花美男不少吧,有沒有看花眼?”
顧鳶伸筷子夾起一大塊毛肚:“沒有。”
傅青笑瞪大了眼:“不會吧!我的鳶寶!”
她上下又看了顧鳶一遍,發(fā)出嘖嘖的聲音,面對顧鳶這樣的極品女神,竟然沒有一個帥哥能俘獲鳶鳶的心?
“閨蜜協(xié)議!不許騙人!”傅青笑嚴(yán)肅道,“都老實交代有沒有談戀愛!談了幾個!”
面對傅青笑的“咄咄逼人”,步韶雅毫不留情的評價道:“幼稚?!?p> 嘴上雖然說得狠,但步韶雅還是給傅青笑的碗里夾去了一根剛煮好,紅油灌滿了的響鈴卷。
傅青笑直接一口悶,然后鼓著腮幫子反駁:“我才不幼稚呢!”
“欸……對了雅雅……”傅青笑又對著步韶雅擠眉,“軍隊里應(yīng)該也有不少……陽光哥哥吧……就像我大哥那樣的……哎喲!”
步韶雅簡直聽不下去傅青笑要接著說下去的話,直接給了傅青笑一個爆栗。
傅青笑委屈的看向顧鳶。
后者淡淡道:“幼稚。韶雅說得沒錯。”
傅青笑撇嘴:“就你們不幼稚!哼!我都二十六了!考慮這些不是很正常嗎!”
說到這,傅青笑的情緒明顯落了下去:“我媽天天催我去相親,讓我早點(diǎn)嫁人!還好我哥還沒找到嫂子,不然我就沒有擋箭牌了!”
傅青笑抬頭,質(zhì)問:“你們呢?!你們家里難道不催嗎?!”
步韶雅:“男人只會影響我晉升?!?p> 傅青笑偏頭看向顧鳶。
顧鳶眉間閃過一絲異樣,但粗心如傅青笑并未覺得顧鳶有什么和從前不一樣的地方,還一臉期盼的看著顧鳶。
顧鳶道:“沒有這方面的想法?!?p> 傅青笑更難過了:“怎么就我過得最慘!”
難過著,又干了好幾片肥羊卷。
步韶雅并沒有跟著她們吃到這頓飯的結(jié)尾,大概吃了個半飽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后就離開了。
傅青笑眼巴巴的望著步韶雅離去的背影。
從前的步韶雅還不這樣,留著一頭長長的頭發(fā),愛穿呲甜呲甜的連衣裙,漂亮得像八音盒上的芭蕾舞者,現(xiàn)在的步韶雅在軍隊訓(xùn)練狠了,皮膚不似從前的白皙,變得有些黝黑,一身長袖長褲也遮擋不住她隱隱爆發(fā)的肌肉,帥氣十足。
她這般呆愣愣的模樣很是可愛,步韶雅沒忍住止住了腳步,伸手摸了摸傅青笑的頭:“以后還有機(jī)會?!?p> 女孩的手掌寬厚,粗糲的軍裝袖口在傅青笑的額頭上輕輕擦過。
摸完,步韶雅才離開了包間。
留下傅青笑和顧鳶兩人繼續(xù)把剩下的肉全部涮完,肚子吃得溜圓才結(jié)束。
撂筷以后,傅青笑又想起來:“對了鳶鳶,你現(xiàn)在怎么也在秦哥的公司里上班?還當(dāng)了秦哥的秘書?”
當(dāng)年那事,傅青笑曾一度為兩人的關(guān)系擔(dān)憂。
后來顧鳶出國,傅青笑以為他們會再也不相往來呢,沒想到顧鳶又成了秦珅時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