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李末的心中是有些小激動的,畢竟是曾經(jīng)暗戀過的女神,現(xiàn)在和自己有這樣的親密接觸,心中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不過李末的理智告訴自己,這只是個意外,人家女神有男朋友,自己也已經(jīng)有了郝夢瑤,絕對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F(xiàn)在這副樣子如果讓郝夢瑤知道了,自己恐怕就要研究一下“死”字有幾種寫法了。
李末是過了很久以后,才知道世上有一個定律叫做墨菲定律的,回想起尋找余玲玲的這個夜晚,李末篤定地認為,墨菲定律是絕對的真理。簡單的來說,就是你越不希望發(fā)生的事兒,百分百的一定會發(fā)生,就比如……當李末扶著余玲玲走出橋洞口的時候。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李末的眼睛有些不適應,向前走了兩步,他隱約看到面前站了一個人,身材不高,波浪的長發(fā)在風中飄舞,上身只穿著一件T恤,環(huán)抱著雙臂,站在那里,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從橋洞中走出的二人。
燈光在橋洞前的地面上劃了一條分割線,李末和余玲玲站在陰影的邊緣,郝夢瑤站在燈光下,風從三人中間吹過,發(fā)出淡淡的嗚咽聲,像是有人在哭泣一樣。
“她是誰?”郝夢瑤手指著余玲玲,面無表情的問道。
“她?哦,她…她…她是我…”李末覺察出郝夢瑤平靜的聲音中蘊含著的快要爆發(fā)的情緒,有點兒慌亂地急于解釋。
“她是誰?。。??”不等李末說完,郝夢瑤爆發(fā)出一聲怒喝,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著,頭發(fā)在風中飄動,像一頭發(fā)怒的小獅子一樣。
李末聞言心中一顫,第一反應就想松開余玲玲,但手甫一松開,余玲玲就搖搖欲墜的要跌倒,便又慌忙扶住,眼見著郝夢瑤已經(jīng)有些怒不可遏,忙加快語速說道:“苗苗,別誤會,她是我高中同學,找我來…找我來幫忙的?!?p> 郝夢瑤一邊點頭一邊略帶哭腔的說道:“幫忙?找你來這么幫忙的?你們倆到底什么關系?”
李末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道:“沒關系,只是同學,哎呀,怎么跟你解釋啊…”他此時心急如焚,有千言萬語想講,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卻不知怎么開始。
豆大的淚珠從郝夢瑤眼眶中滾落而出,燈光下猶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李末,李末!我以為我被愛了,我以為我…我被愛了!”郝夢瑤邊后退邊緩緩的搖著頭,用手指著自己哭訴道:“我不配,是我不配!”
李末只感到仿佛有千萬只手在撕扯自己的心臟,眼淚也奪眶而出,向前邁出一步,想伸手拉住郝夢瑤,卻被她輕輕的躲開了。
郝夢瑤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末,用手輕輕的去抹淚水,但滾燙的淚水如開了閘的水,根本抹擦不去,她索性也不去管了,心臟如同被人狠狠攥了一把那樣疼痛,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聽,不想管,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體面的轉身就走。
李末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郝夢瑤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他不敢再去喊住她,自知今天的事兒錯全在自己,深深懊悔自責,如果當時拉上郝夢瑤一起來,也許結果會不同。他第一次對身邊的余玲玲產(chǎn)生了一些埋怨的情緒,但事已至此,也不能現(xiàn)在撒手不管,只能等明天去找郝夢瑤解釋了。
恰在這時,余玲玲漸漸的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了李末,先是一愣,慢慢的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兒,揉了揉腦袋,輕聲問道:“李末,你來了,咱們這是在哪兒?我的頭好暈。”
“還在大豐路這邊,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個人跑出來喝酒?”李末強壓住心中去追上郝夢瑤的沖動,把手里的包遞給余玲玲,耐著性子回答道,同時也好奇余玲玲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會搞成這樣。
余玲玲接過包,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此時有風吹過,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披著的外套,再看了看李末穿著T恤在原地抱著胳膊凍得原地小跳,臉上一紅,輕聲道:“實在對不起啊李末,我…我今天有點兒難過,就犯了糊涂,咱們別在這兒站著了,回去路上說吧,還有…能不能麻煩你…送我一下…真是對不起…”
李末聞言如蒙大赦,忙扶著余玲玲到前面路口打車,坐在車上,李末這才暖了過來,余玲玲不好意思的把外套還給他。李末接過穿上,好奇的問道:“沒聽你說過會喝酒啊?今天這是怎么了?江海怎么沒陪你一起?”
余玲玲聽到李末提起江海,不禁鼻子一酸,忙將頭偏向車窗,盡量不讓眼淚掉下來,調(diào)整好情緒這才緩緩給李末講起事情的起末。
原來那天余父將江海趕走后,余玲玲情緒過于激動,竟然暈了過去,這可把余父和余母嚇得夠嗆,一個掐人中,一個倒熱水,好一會兒余玲玲才蘇醒過來,醒過來的余玲玲并沒有如余父余母想象中那樣大吵大鬧,只是默默的發(fā)呆,默默的流淚,余玲玲一想到江海就心如刀絞,想到這次可能真的會失去他,眼淚就止不住的流淌。余母心疼萬分,百般哄勸也沒有用,余父看著女兒這副模樣,也是長吁短嘆的不知如何是好。
二老陪著余玲玲住了兩天,過完周末,周一余玲玲要去上班了,雖然女兒仍然對他們很冷淡,但開始正常吃飯,行動也自如,二老便悻悻的打道回府。他們沒想到的是,余玲玲第二天根本沒去上班,而是跑去了江海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