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會很簡短,畢竟已經(jīng)接近年底,項目基本已是收尾階段,韓志強給眾人布置了近期的任務(wù),很快結(jié)束了會議,項目人員陸續(xù)走出了會議室。
趙凱眼見李末起身要走,忙出聲叫住了他:“哎,李末,等會兒再走!”轉(zhuǎn)身又向韓志強笑道:“韓工,要不咱們就在會議室里審一下對賬單吧,昨兒李末去存的最后一筆錢,咱們對清楚了再散會唄?!?p> 李末和郝夢瑤本來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趙凱,聽他這么說,也只得坐回了座位上,肖曉萍起身關(guān)上了會議室的門。
韓志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順手翻開了備用金對賬單,一筆一筆的邊計算著邊看了下去。趙凱坐在一旁微笑著看著李末,眼睛不時的瞟向郝夢瑤,看向李末時,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眼看著韓志強已經(jīng)翻到了最后一頁,趙凱逐漸激動起來,看著李末那如喪考妣的臉色,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十有八九這小子是偷拿備用金了,這回看你還不死,前有余玲玲,后有郝夢瑤,你小子憑什么運氣這么好,美女都跟你不清不楚的,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估摸著以我舅那脾氣,至少得開除了他,嘿嘿,到時候我再去撫慰郝夢瑤,說不準(zhǔn)就近水樓臺先得月啊。心中想著美事兒,臉上也帶出來猥瑣的笑容。
郝夢瑤看著趙凱那副奸笑的樣子,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zhuǎn)頭看向李末,剛好李末也看向她,兩人同時皺著眉頭咧了咧嘴。
就在此時,韓志強忽然雙眉倒豎,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拍桌子,眾人皆嚇了一跳,趙凱站起身一臉興奮,不由分說的指向李末,大喊一聲:“李末,你完…”話音未落,忽然聽韓志強怒喝一聲:“趙凱!??!這是怎么回事兒?!”
趙凱登時猶如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還沒說完的話生生被塞了回去。他詫異的轉(zhuǎn)過頭看向韓志強,只見韓志強瞪著他繼續(xù)說道:“備用金怎么花超了這么多?!應(yīng)該是合同金額的千分之三到五,你看看現(xiàn)在備用金花了多少?你這主管怎么控制的?都花在哪里了?!”
趙凱被韓志強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點懵,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呃了半天什么也說不出來,韓志強被他那楞柯柯的樣子氣的不輕,一把將對賬單摔在他的身上怒道:“三天之內(nèi)把明細給我,有一筆賬對不上,你就給我滾蛋!”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趙凱手忙腳亂的抓住對賬單,氣急敗壞的率先翻到最后一頁,仔細看最后幾行,只見昨天的存款記錄分別為四萬、兩萬兩筆。他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李末,只見李末沖著他冷笑一下,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拉著郝夢瑤轉(zhuǎn)身走出了會議室。
肖曉萍見趙凱臉色難看,上前想要勸說一下,剛要開口卻被趙凱吼了一聲:“滾!”肖曉萍登時又羞又氣,二話不說扭頭跑了出去。
趙凱一把將對賬單揉成一團,猛砸在地上,只覺得胸中憋悶,只想大喊大叫一番。
李末和郝夢瑤來到樓道里,李末輕輕的攬住郝夢瑤的肩頭,輕聲說道:“多虧了你提醒我,要不然我昨天就干了蠢事兒了。”
郝夢瑤搖了搖頭說道:“我昨天聽肖曉萍抱怨趙凱大中午的還給她布置任務(wù),然后又聽她給你打電話,我就覺得不對勁,事出反常必有妖嘛,就打電話提醒你一下啦?!?p> 李末很想笑一笑,但心里裝著母親的事兒,實在是笑不出,輕輕的嘆了口氣,心中默念還有四天,雙手撐在窗臺上,默默的望向遠方,這幾天一直是陰天,預(yù)報明后天會有雨,李末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這天氣一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陽光。
郝夢瑤咬了咬嘴唇,雖然知道了李末母親需要買血的事兒,但自己也是無能為力,因而她的心情也是十分低落,想要寬慰李末幾句,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挽住李末的手臂,將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頭,望著遠方的陰云。
第二天是周末,郝夢瑤醒的很早,昨天晚上頭一次沒有和李末通電話,她知道他需要幫助,但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讓她很窩火。躺在床上瞪著雙眼看著窗外由暗變亮,郝夢瑤忽然抱著腦袋猛地坐起身來,雙手胡亂的揉著頭發(fā),煩躁的大喊了幾聲發(fā)泄心中的怨氣。
忽然,她聽到廚房里傳來了哐當(dāng)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是一陣稀里嘩啦的摔碎東西的聲音,這讓正處在煩躁中的她忽然有了怒氣發(fā)泄的目標(biāo)。她二話不說翻身下床,穿好睡衣踩上拖鞋,咬牙切齒的沖進了廚房。
廚房里一片狼藉,郝父醉眼朦朧的半躺在地上,身旁是碗架的隔板和一片摔碎的盆盆碗碗,看樣子是又喝多了沒站穩(wěn),手撐在碗架上把碗架按翻了,自己摔倒在地上,也打碎了碗架上的東西。
郝夢瑤看到郝父的醉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怒喝道:“你干嘛!?你到底要干嘛?!”
郝父晃著腦袋,嘴里含含混混地說道:“沒…沒干嘛,這…這破玩意兒…這么不…不結(jié)實…”
郝夢瑤又急又氣,眼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帶著點兒哭腔吼道:“你能不能不給我添亂了?。磕氵@么大歲數(shù)了,什么忙都幫不上,就知道給我找麻煩,你是不是非得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