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樽這一醉,便睡了一天一夜,等酒醒時,想起跟陌瑤爭吵之事,后悔不已,想找人道歉,可四處都找不到陌瑤,只在桌上看到當(dāng)時被她奪走的玉佩。
百里樽將玉佩收起來,轉(zhuǎn)身去找,剛出門就看到卓思思。
“百里大哥,你醒了?!弊克妓计鸬煤茉?,她看桃鄴孤立無援,就跟丁絕楓幫忙,安撫那些修士,“那些修士都離開了,桃溪原有很多弟子也離開了,前兩日那么熱鬧,今日一下就沒人了,實在叫人感慨,此事一過,桃溪原怕是也就沒落了。”
“看見瑤瑤了嗎?”百里樽沒聽她在說什么,只是詢問陌瑤下落。
“沒看到啊?!弊克妓紦u搖頭,“百里大哥,你跟陌瑤前輩是什么關(guān)系,看起來很好啊。”
“若是看見她,記得告訴我?!卑倮镩锥诘溃滞獬鰧ふ?。
百里樽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失望地回到客棧,瑤瑤記仇,他昨日說的那些,怕是記下了。
百里樽無比悔恨,想要彌補,可人卻不見了。
還想帶她去泗水吃神仙宴的。
只是找不到人,百里樽只能作罷,想著等桃溪原事情處理完,他就去暮云巔鬧上一遭,陌瑤定然會回來。
“殿主到真是清閑啊?!卑坠切S刺道,“殿主不是說,不插手這事嗎?”
“本座什么時候插手了?!卑倮镩讚]著扇子,不承認,“本座只是說了幾句話,殺了桃花妖的,可不是我?!?p> “那個女人嗎?”白骨蝎問道,“她怎么可能殺得了桃花妖,大人是在逗我嗎?”
“信不信隨你,反正本座沒動手?!卑倮镩滓膊晦q解,他只想為好友報仇,“不是提醒過你們小心她,自己情輕敵,關(guān)我何事?!?p> “行啊,那我就殺了那個女人。”白骨蝎氣得不輕,他根本就是故意引誘那些人去查的。
“隨意,本座不知道她在哪兒,自己去找吧?!?p> “大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女人一路南下,怕是要去泗水,正好,我在泗水等她。”白骨蝎說完,便消失不見。
泗水,那倒是巧了。
桃溪原的事,處理了半個月,桃樺因為殘害無辜,廢了修為,關(guān)押在桃溪原思過,不得踏出半步,余生怕是也要在此處度過了。
桃溪原經(jīng)此一事,也因此敗落,這世上也再無春夜雨。
解決完這些事,桃鄴也離開了桃溪原,想要為師父贖罪。
“師兄,你跟我們一起吧,我們也是四處游歷,降妖除魔?!弊克妓細g迎道。
“好?!碧亦捪肓讼?,答應(yīng)道。
“百里大哥,你要去哪兒?”
“泗水。”
“這么巧,我們也打算去泗水,要不一起啊。”
“也好?!?p> 四人便一路同行,前往泗水。
泗水城中。
陌瑤在街上閑逛,她來這兒有幾日了,這里很繁華,也很熱鬧,只是于她而言,并不習(xí)慣,周遭的一切對她沒有任何吸引力,漫無目的地逛著。
只是好歹下山走一躺,就算對這里沒什么興趣,也還是想看看,看看這個人間,與以前有何差別。
小橋流水,青磚黛瓦,比起幾百年前,這里繁華得多。
陌瑤找了一處茶館,要了一壺茶,看著窗外的景色,河水之上,船只來來往往,遠處還有琵琶聲傳來。
“姑娘是一個人。”有人上前搭訕。
陌瑤沒搭理,看也沒看他,只是安靜看著窗外。
對方也不惱,繼續(xù)問道,“正巧我也是一個人,不知能否坐在這兒?!?p> 那人說著,已經(jīng)坐下了。
“在下宋之橋,敢問姑娘芳名。”
陌瑤看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她只想尋個清凈地,并不想被人打擾。
宋之橋見狀,又跟了上來,繼續(xù)騷擾道,“姑娘別走啊,我見姑娘根骨極佳,在下是永清宗弟子,要不我介紹姑娘去。”
陌瑤止住腳步,冷漠道,“永清宗雖只是個小派,但也不至于收一個才堪堪筑基的無用之才。”
“你說什么?”被戳穿實力,宋之橋臉色很難看,“你別敬酒不吃罰酒。”
陌瑤揮手,將人打飛出去,抬腳欲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圍了。
人間的差役,忘了不是遮云天。
陌瑤抿著唇,被這么多人圍著,有些不自在。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當(dāng)街打人,帶走。”
差役二話不說,就將陌瑤帶走。
對方是凡人,陌瑤不好反抗,任由其將自己帶走。
上了公堂,陌瑤站得筆直,一言不發(fā)。
主位上的官員詢問事情緣由,宋之橋一通胡說八道,將陌瑤抹黑成窮兇極惡之徒。
程書延皺了皺眉,根本不信,詢問進來就一言不發(fā)的陌瑤,“他說的可是真的。”
陌瑤沒說話。
程書延問了好幾聲,陌瑤都不說話,便只好先將她關(guān)在牢獄之中。
進了牢獄,陌瑤盤腿坐下,人間的牢獄,原是這樣。
牢獄中很難聞,各種各樣的味道夾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陌瑤卻適應(yīng)得很快,盤腿打坐。
旁邊的凡人看著她,十分好奇,只是問了她無數(shù)遍,她都不搭話。
程書延期間也來過,無他,他斷案這么多年,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姑娘,你是有苦衷嗎?大堂之上,為何不辯解?!?p> “打了人,是事實?!?p> “可那人胡說八道,沒一句真話?!背虝硬唤?。
陌瑤看著那一小扇窗,陽光照進來,叫人向往。
“打人是事實。”陌瑤閉上眼,再想要怎么開口,這人祖上當(dāng)年救過她,“你……”
“姑娘究竟是何人?!?p> 陌瑤剛要開口,便被程書延打斷了,只能閉了嘴。
“我住一段時間便走?!蹦艾幷f完繼續(xù)打坐,不再說話。
程書延無奈,只能讓人繼續(xù)住著。
這一住,就是半個月,陌瑤一直在打坐,動也沒動一下,程書延只覺得頭疼,這怎么還有賴在牢房不走的。
期間宋之橋跑進來,說只要陌瑤道歉,他就放她一馬,結(jié)果又被陌瑤打了,傷得有些重,離開前還叫囂著要讓陌瑤付出代價。
半個月后,百里樽一行人來了泗水,四人先找了客棧住下,過幾日百寶樓有一場拍賣,他們來泗水,也是為了參加這場拍賣會,能不能找一些靈丹妙藥,以備不時之需。
百里樽一到泗水,就四處尋找陌瑤的下落,可卻是一無所獲。
莫不是來晚了,她已經(jīng)走了,難不成他真要再去暮云巔鬧一場。
百里樽嘆了口氣,實在叫人難受。
思前想后,百里樽用了傳音符,期待陌瑤能回他。
只是一直沒有傳來消息,不僅如此,傳音符還被人捏碎了。
瑤瑤這是有多討厭他,連話都不用他說。
好在,他在傳音符上做了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