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殿中論
李淵復(fù)雜的看了一眼妻女,說道,“明日我在朝會宣布你們母女歸來,梓童,明日你就搬回立政殿,平陽你是在宮里還是回霍國公府?”
“不妥,父皇,我和母后大約半月之后就要回返仙界,搬來搬去甚是麻煩。”李秀寧說道,“我和母后回歸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p> 李淵一時間不知道李秀寧打什么算盤,大張旗鼓的出行鹵簿,似乎是在昭告天下,如今卻要低調(diào)行事,難道神仙行事就是這么肆無忌憚,隨心所欲么?
其實(shí)李秀寧想的很簡單,回霍國公府也就是柴紹府邸干什么?想起柴令武那個熊孩子,李秀寧就一陣頭痛,自己才十六歲好伐,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媽,心里陰影面積太大。
“半月之后就要回返么?”李淵說道,“曾言仙人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平陽此言為真否?”
李秀寧頓時頭大,忽悠李淵的話還需要再加點(diǎn)料,當(dāng)皇帝的確實(shí)不好糊弄。
就見李淳風(fēng)上前行了一禮說道,“陛下容稟,雞犬升天的典故是我道教許遜許天師飛升之時的景象,多為鄉(xiāng)民口口相傳,也許做不得真。”
“倒是有這么一回事。”李秀寧說道,竇媽眼里立刻露出一絲意外,在李淵眼中就是確定的信號,不僅是李淵,就連李淳風(fēng)也豎起了耳朵,眼中流出向往之色。
卻不料李秀寧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不過,我與母后神位低微,兼之死后封神,此次更是冒著被天規(guī)處置的風(fēng)險下界,若是帶人上去,不但自身難保,還會連累我李唐國運(yùn)?!?p> 李淵和李淳風(fēng)眼中失落之色溢于言表,竇媽看著李秀寧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只能憋住,看著就是極為難受的樣子。
李淵看著眼中,心里卻翻起了波濤,從竇氏的反應(yīng)來看,李秀寧說的應(yīng)該不假,不然竇氏也不會是這種難受的表情,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父皇也不必心憂,父皇平頂亂世,乃是無量功德,若是散盡這一身龍氣,也未必沒有封神的可能?!崩钚銓幱朴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不信你不上鉤,“到時,自可登臨神界與我等相會。”
李淵沉默不語,看了一眼竇氏和李秀寧,說道,“平陽你曾與朕言,你與梓潼下界是為我大唐安穩(wěn)江山永固,又說我大唐面臨危機(jī),但是朕當(dāng)時心煩意亂,未曾細(xì)細(xì)揣摩,今日你能否給朕講清楚明白?!?p> 李秀寧正待開口,卻聽竇氏說道,“你們談你們的,我卻是有些悶了,想出去走走?!?p> 李秀寧有些詫異,竇媽這是怎么了?李淵卻是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梓潼可去御花園走走,李淳風(fēng),你去陪同皇后殿下,不要讓人擾了皇后清凈,挑幾個機(jī)靈一點(diǎn)的宮人隨行伺候?!?p> 李淳風(fēng)一臉喜色,對著李淵行了一禮,說道,“臣遵旨?!?p> 竇媽對著李淵點(diǎn)點(diǎn)頭,徑自走出大殿。
“你母后一如當(dāng)年,每逢家國大事,總是避嫌,但每當(dāng)我遇事不決之時,你母后又是一語中的?!崩顪Y說道,“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父皇,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伉儷情深的戲碼,你自己算算,自母后殯天,你給我添了多少弟弟妹妹?”李秀寧說道,“母后不搭理你,你自己還不知道原因么?”
李淵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說道,“朕也是為了國本,我李唐皇室開枝散葉,這江山社稷才能永固不失?!?p> “國本?這國本是我們幾個打下來的,您要是注重國本,何至于毗沙門和老二如今勢如水火?”李秀寧悠悠一嘆,“現(xiàn)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數(shù)日后,突厥入侵,太白經(jīng)天,父皇聽信三胡的話,為了平衡,會將一眾天策府將領(lǐng)劃撥三胡統(tǒng)領(lǐng),出征突厥。”
“朕會如此打算?”李淵思索片刻,李世民的功勞風(fēng)頭其實(shí)已經(jīng)壓過李建成,自己或許真的會這么做。
李秀寧嗤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再三日,太白經(jīng)天,接著三日,太白再次經(jīng)天,太史令傅奕秘奏,太白見秦分,秦王當(dāng)有天下?!?p> “傅奕可恨,挑撥天家父子之情。”李淵說道,“朕必然不信?!?p> 李秀寧嘆了一口氣,“父皇啊,你信不信不重要,但是你會不會將這份密折交給老二看?以示你皇恩浩蕩,并對老二推心置腹呢?”
不等李淵回答,李秀寧又說,“你覺得老二會怎么想?我要是老二就要自證清白,或者禍水東引?!?p> 李淵沉默不語,李秀寧走了兩步,說道,“這宮中有人總是喜歡與外界勾勾搭搭,借機(jī)想要有個從龍之功,以保自身的榮華富貴?!?p> 李淵覺得李秀寧意有所指,但是具體指什么,自己毫無頭緒。
“這些事情都是要即將發(fā)生的,自證清白難啊,畢竟老二手下的天策府都不是省油的燈,哦,對了,父皇是不是要因為后宮哭訴和毗沙門三胡的建議,斥逐了天策府的房玄齡和杜如晦?”
李淵點(diǎn)頭,“天策府謀士目中無人,皇親國戚怨言頗多。”
“呵呵,父皇,你要是真的調(diào)查一番就知道尹阿鼠是個什么貨色了,一個皇親國戚敢把天策府謀士拉下馬,還打斷一根手指,這是誰目中無人?”李秀寧笑了,笑容里有些譏諷,“市井之間,天策府和尹阿鼠誰的名聲更好一些?”
李淵皺眉,“秦王天策府眾人一向眼高于頂,毗沙門和三胡常言,天策府眾人聽調(diào)不聽宣,時常陽奉陰違?!?p> “毗沙門和三胡說的,父皇,你給老二的天策上將有沒有開府建衙的權(quán)力?”李秀寧反問道,“那么天策府眾將是誰的幕僚臣子?毗沙門和三胡有什么權(quán)力指揮?父皇你也是帶過兵的人,以毗沙門和三胡的能力能壓服天策府那些人么?”
“毗沙門是太子,太子是君,秦王是臣,君為臣綱,怎么就不能指揮天策府的人了?”李淵皺眉道,“這不是目無尊上,這是什么?”
李秀寧搖搖頭,“理是這么一個理,父皇,您不清楚么?天策府眾人的權(quán)柄榮耀皆系于老二一身,而且老二手握的權(quán)柄已經(jīng)脫離了一個正常王爺?shù)姆懂牐y免底下人心浮動,產(chǎn)生不該產(chǎn)生的想法?!?p> “再說毗沙門和三胡,毗沙門當(dāng)個守成之君足以,但是我大唐內(nèi)憂外患,非是大魄力大能力大毅力者不能固我江山?!崩钚銓幷f道,“父皇啊,依照女兒的看法,老二比毗沙門更適合當(dāng)這個太子。”
“住口,天下大事豈是你一女子所知?!崩顪Y怒道,“以后不要說這種話了,朕雖老,但是不糊涂,你一向與老二親厚,但是毗沙門也是你的至親兄弟,你如此偏袒,卻是失了你的身份。”
“父皇的這句話,蒲州城上前隋鷹擊郎將堯君素亦曾說過,隨后就一箭射死了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父皇是要效仿堯君素么?”李秀寧說道。
李淵哼了一聲,“今日你與朕話不投機(jī),就到這里了?!?p> 言畢拂袖而去,走出大殿之前,腳步一頓,說道,“晚些時候,讓太子妃和秦王妃入宮侍奉皇后。”
李秀寧看著李淵的背影,笑了,瞌睡的枕頭來了,必然是李淵的有意為之,就是不知道李淵想干什么,不過不打緊,自己現(xiàn)在對于完成副本已經(jīng)有了一半把握。
李秀寧有點(diǎn)期待兩個觀音之間的碰撞,太子妃叫鄭觀音,秦王妃長孫無垢小名叫觀音婢,有意思,觀音婢大戰(zhàn)觀音的戲碼,不就是李二跟李建成的斗法?
好玩,太好玩了。
這兩個妯娌的爭斗,再加上婆媳,姑嫂,宅斗大戲開幕。
思不棄
原本想給一個作者推個書,但是人家車速太快,看不見人家的車尾燈,怕嚇壞小孩子,等過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