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縱容
“導演,我們這節(jié)目還能拍下去嗎?”
再拍下去,誰知道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到現(xiàn)在為止,上面也沒人找他們,倒也是奇怪。
“拍,怎么不拍?!睂а轁M臉紅光的拿著手上的手機,“上面發(fā)話了,讓我們繼續(xù)按照這個模式拍。不用改!”
DIT正在對素材進行整理備份,一邊理一邊驚嘆,“這小臉長得真絕,簡直是上天賞飯吃。蔣斯年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么個人物!”
在鏡頭里面,似乎風都在偏愛青蕪,發(fā)絲揚起的每一寸弧度都恰到好處,完全不會出現(xiàn)和別人像女鬼一樣頭發(fā)蓋臉的慘烈景象。
“真他媽的出片?!盌IT繼續(xù)贊嘆。
熱搜上,青蕪的名字不斷出現(xiàn),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聽說是有兩方勢力的人,一起動的手。看來,她來頭不小,下次還得慎重對待。
而此時青·來頭不小·蕪正坐在邁巴赫上,天色灰蒙,雨勢漸濃。兩束車燈穿過暮夜,一路緩行。
后座青蕪看著窗外,眼里還帶著些新奇。她還沒有來得及逛過這個世界,所有有關(guān)這個世界的記憶,還是從蔣斯年回憶里挖掘的。
柳園名字素雅,內(nèi)里卻是與之不符的奢靡。荷花池居于四棟別墅中心,假山層疊,花木繁盛,有移步換景之妙,可見構(gòu)造者的巧思。
三層豪華別墅,燈火通明,早已收到通知的管家,看見車子,撐著傘迎了上來。
“天色已晚,別的地方還沒來得及收拾,今晚就先住在這?!本斑h洲看著青蕪純凈的眼神,掩下眼底的暗色。其實另外的幾棟別墅,每日都有專人打掃,若是想要直接入住,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他不想這么做。
景遠洲的身份,壓根沒有什么是值得讓他壓抑自己想法的,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好?!鼻嗍徑z毫沒有察覺景遠洲話里的不對,直接應了下來。
這個人類安排的可真妥帖。
管家撐著傘,看見開車門的是一只纖細白凈的手后,表情微變。這還是景遠洲第一次帶生人過來。待看見青蕪的臉后,管家的眼里出現(xiàn)驚艷。
“白祀?!蹦腥宋⒊恋木媛晱能噧?nèi)想起,管家頭猛然一低,他知道主子這是動了怒。
他和景遠洲年紀一樣大,是被景母送來作為景遠洲的玩伴的,對于景遠洲的掩藏在那溫潤皮相下的可怖獨占欲,最是了解。
景遠洲眼里從未出現(xiàn)過任何女人,如今忽然對一個陌生女孩,這么在意,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白祀和青蕪保持著距離,他可不想被景遠洲視為爭搶他手中寶物的危險品。
傘將青蕪遮得嚴嚴實實,白祀感受到主子低沉的氣壓,在進入大門后,就迫不及待收了傘,站在了離青蕪三米遠的地方。
“先去洗個澡,不要感冒?!本斑h洲語氣淡淡,將青蕪帶上三樓。
白祀看著進入三樓的兩個人,眼神微縮,居然把人帶上三樓了,必須稟報夫人。
三樓,非景家人,不可入住。這是一個隱形的規(guī)定。而景遠洲卻打破了這個慣例。難道景家要多出一個少夫人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白祀心底都激動起來,這快三十歲的人終于鐵樹開花了。
青蕪只覺得那管家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那個人是害怕我嗎?怎么離我那么遠?”青蕪忍不住問道。
白祀哪是害怕青蕪,分明是害怕景遠洲這尊煞星。也不知道他那個狼滅在娛樂圈里是怎么偽裝得那么好的。白祀發(fā)現(xiàn)景遠洲的視線從樓上睨來,身體抖了幾抖,立刻回避,心里在為青蕪默哀。被景遠洲看上的東西,向來沒有什么好下場,希望她能是個例外。
“他社恐,怕生?!本斑h洲溫和解釋,看向青蕪濕潤的貼在后背上的頭發(fā),眸色微暗,“先去洗漱,別著涼了。”
青蕪推開房門,看見屋內(nèi)的陳設,古色古香的屋子,蘭花被主人放在角落,自吐幽芳。拔步床真漆真金貼面,鏤空雕花,是景遠洲耗資千萬,尋百名匠人耗費千日所造,直到這床和他夢中所夢之物,相差無幾時,才將其安置進來。
而最吸引青蕪視線的,是放在桌上的九霄環(huán)佩琴。景遠洲將其以三億的價格,將其拍下時,白祀還以為他腦子出了問題。
九,在古代是皇權(quán)的象征,而九霄代表著神話傳說中的仙境,環(huán)佩,代表玉質(zhì)飾物。這古琴已有千年歷史,是為皇室所制。
青蕪來到古琴前,波動了第一個音,隨后一曲《梅花三弄》從手中傾瀉而出。
“喜歡?”景遠洲在樂曲停下后,看著青蕪的眼神越發(fā)深沉。
青蕪點點頭,這琴是她百年前所用過的,沒想到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了這里。而且這個屋子內(nèi)的陳設,和她往日居住的基本有八分相似。唯一的幾點不同,就是少了蠟燭和熏香,房屋內(nèi)多了點現(xiàn)代化的設施罷了。
青蕪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有些破壞房內(nèi)裝潢的電燈泡子,不滿的皺了下眉。
“明日就把那燈換了。”這屋內(nèi)的設施全是景遠洲根據(jù)夢中之景,一點點拼湊出來,他也未曾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居然會把人領到這來。
是個有眼力見的人類。青蕪放下手中的琴,鼻子嗅了嗅,“下次還得放點熏香,這里一點味都沒有?!?p> “熏香?”景遠洲挑了挑眉,夢里那位也挺愛熏香的,這愛好倒是撞上了。景遠洲看著少女逐漸暴露出自己嬌縱的性子,眼里多出幾分縱容,好似她本來就該這個樣子。
青蕪說完這句話后,才反應過來,景遠洲并不是之前負責服侍她的那些人類,所以沒必要聽她的命令。青蕪知道,她所求之物昂貴,現(xiàn)在多少算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大晚上的,怎么可能還會給她出去找熏香這種東西。
景遠洲摸了一把她濕潤的發(fā)尾,“先去洗漱,衣服我已經(jīng)讓人給你備著了。”
青蕪被景遠洲送入浴室,里面的洗澡水早就被人放好,暖氣也開著。
真是個細心的人類。他對每一個人都這么好嗎?怪不得有那么多人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