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成為路人甲(22)
再三保證自己不會跟隨監(jiān)軍前往鎬京,幾個將軍才戀戀不舍離去。
廳中很快只剩兩人,
被戰(zhàn)場磨礪過的趙聽松變化許多,先前的翩翩公子,如今的冷面硬漢。
對方短時間內(nèi)分別經(jīng)歷了親兄刺殺,生父被害,又馬不停蹄和胡人打了一場仗,不過半年就遭遇這么多,是個人都要撐不住的,好在對方不是人,是男主。
李婼沉默著,視線低垂,幾乎要黏在地上。
“李兄?”
李婼循聲抬頭。
趙聽松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將金黃色的圣旨遞給她。
“李兄,你說這圣旨,我是該尊還是不該尊?”
大概是這次制胡有方,李婼幾乎成了趙聽松身邊軍師般的存在,那金黃色的圣旨泛著綢緞絲滑的光,只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沒有接過來,反倒平平反問:“世子,不是都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了嗎?”
趙聽松是一個多疑的人,多疑又愛彰顯自己待下寬容,挺裝的,她要是直接說,對方反倒不喜,所以得迂回著來。
在這個世界待了不到一年,她都學(xué)會了什么,虛與委蛇,她真可憐。
見她語氣冷冷,趙聽松哈哈大笑了一聲,用低沉得能膩死人的聲音說了一句:“知我者,李兄也?!?p> 李婼無語,你可算了吧。
三日后,監(jiān)軍病發(fā)身亡,消息隨即傳向鎬京,皇帝收到消息后,發(fā)了好大一場氣,正打算把趙聽松意圖謀逆之事公之于眾,把對方徹底按死的時候,京中反倒暗暗流傳出一些別的東西。
“北境十萬大軍與胡敵苦戰(zhàn)七天七夜,回城之時,卻因腹中無食,餓殍一片!”
“老天爺啊,將士們沒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回家路上,我梁國近年并無天災(zāi),怎么會缺了兵糧呢!”
“噓,我聽說啊,是上邊扣下的,說是要給那小郡王一個教訓(xùn)?!?p> “教訓(xùn)什么?”
“自然是教訓(xùn)他,擅自出兵抗敵,這沒有上邊的命令,哪能擅自出兵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北境距鎬京,快馬加鞭也有半月有余,胡人都打上門來了,我們還非得去請令才能開打,這不就失了先機(jī)嗎?好一個泱泱大國,卻行牝雞司晨之道!”
“兄弟,這話可不能說大聲!不然可是要?dú)㈩^的!上邊的意思哪能是我們幾個能猜出來的,來來來,我請你吃酒?!?p> 那書生憤憤不平,卻只能作罷,轉(zhuǎn)頭就見一面白無須身著宮服的人直接踢開路邊老者,那老者滿頭白發(fā),年近古稀,被一腳踢得起不來,偏偏沒人敢去扶他。
皆因那幾個閹人氣焰囂張,沒人敢去觸他們的霉頭。
幾個讀書人看到這一幕,皆是忍不下去,上前將老人扶了起來,又是另一番爭執(zhí)。
似真非真的消息越傳越多,越傳越離譜,這樣的事情幾乎每日都會上演一輪,傳到皇帝耳中,已殺了十幾個讀書人,卻不料這團(tuán)火就像是壓不住一樣,越燒越烈。
終于,皇帝還是已謀逆之罪要將遠(yuǎn)在北鏡的趙聽松抓拿,但消息傳到民間時,已經(jīng)無人信他,一直默默無聞的逍遙王忽然以清君側(cè)的名義將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處死,又將景元帝囚禁,自己做了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