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夫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她沒有那么多心眼
沈之沛書房內(nèi)
看著沈之沛將碗中的養(yǎng)心湯一飲而盡。
蕓姑接過碗,想要說什么,卻又猶豫了。
“在我面前,你什么時候也開始這般吞吞吐吐了?”
沈之沛明示她有話就說。
“將軍,我今天的話或許有些許冒犯,可為了您的安危,我不得不說?!?p> “你說。”
蕓姑認(rèn)真道:“我有理由懷疑,這件事跟夫人脫不了關(guān)系?!?p> 沈之沛面色平和,不惱不怒,繼而問道:“理由?”
“上次,她無端被擄走,害得您差點受制于日本人,這次,又是因為她將軍您才險些喪命。”蕓姑面色堅定,語氣決絕,好像她的猜想已成了事實,“若說此事與她無關(guān),就是打死我也不信!”
沈之沛噗呲一笑,“蕓姑啊蕓姑,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粗心大氣的人,卻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你想得比我還要細(xì)?!?p> 蕓姑把握十足,“將軍,您仔細(xì)想想,我說得對不對,”
沈之沛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擺擺手,“你想多了,雪梅可不像別的女人一樣,有那么多的心思,這件事,純屬是巧合。”
“第一次可以稱作巧合,那這第二次呢?您還不信嗎?”
蕓姑不甘心,繼續(xù)道:“您忘了,您當(dāng)初多次上門求娶,都被她拒絕,可為什么不過兩日,她又突然改變了主意?”
“將軍,您就沒有想過,她嫁給您,到底圖什么?”
“這不簡單?她是想過逃跑,可是一想到我會因此遷怒整個黎家,她就不敢了?!?p> “那黎紹峰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詭計多端,又是夫人的哥哥,我是擔(dān)心夫人受了他的蠱惑,早已暗中與他茍合,幫著日本人一起對抗您?!?p> “好,”沈之沛神色堅定,“那我問你,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雪梅合謀外人要殺我,那在車子爆炸的時候,她大可不用回來,只管站在外邊就是,所以,如果她真的想要害我,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來來回回折騰?”
蕓姑頓時啞口,班上才開口:“或許……她是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心生不忍,畢竟,將軍您對她這么好,她若良心發(fā)現(xiàn),倒也不奇怪?!?p> 沈之沛沉默了。
“俗話說,良藥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我的話或許有些沖撞,可到底也是為了您好,我可不想讓雨蘭夫人苦心經(jīng)營十幾年的安定,隨隨便便地就毀于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身上?!?p> 她太了解他了,謝雨蘭是他心中永遠(yuǎn)拔不掉的刺,是他最致命的軟肋,每每提及,他總是不忍斥責(zé)她,雨蘭情同姐妹的貼身丫鬟,這個身份,這個名頭,他掛了十二年,也用了十二年,這簡直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自打謝雨蘭死后,她就一直跟在他身邊,默默守護(hù)著他,即便不能名正言順地站在他身旁,她也不曾有過怨言。
她曾無數(shù)次想過,若是這樣陪他走完一生,也不錯。
沈之沛為人風(fēng)流,身邊永遠(yuǎn)不缺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這她知道。
她也知道,那些女人大多都是逢場作戲,露水姻緣,毫無感情。
因此,她也從未把那些女人放在心上,就像她說的,一個男人,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來,終歸還是要回家吃飯的。
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千算萬算,都算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巧事,黎雪梅的出現(xiàn),讓她開始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因為沈之沛對她太好了,這種好,只在當(dāng)初他與謝雨蘭新婚時見過。
他會為她說好話,會為她解圍,甚至還會為了她破除沈府多年的老規(guī)矩——不看西醫(yī)。
蕓姑內(nèi)心不平,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區(qū)區(qū)一個黎雪梅,就能讓沈之沛破了多年的規(guī)矩,為什么自己與沈之沛十二年的情分,抵不過一個剛嫁進(jìn)來,還不到一年的情分?
“好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別管了。”
沈之沛的話將她拉回現(xiàn)實。
別管了?
多傷人的話啊,短短三個字,就讓她在沈之沛身上從未體會到的冰冷。
她看著沈之沛。
面上平靜,內(nèi)心卻萬馬奔騰。
她是他的管家啊,這多年來,哪有什么她蕓姑管不了的事?
她一愣,震驚于他的陌生感,沉默片刻,終從嘴里硬生生擠出一個字:“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