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基因改造
紅薯和土豆整個蒸熟，原汁原味。磨出來的玉米面做成疙瘩湯，比稀粥更飽腹。
歇幾天后，男人們開始第二次耕地。這次土地松軟許多，比第一次輕松。
女人們做好的草鞋由公家售賣，很受歡迎。尤其干活，比起新布鞋，草鞋更方便也耐穿、耐臟。
此次種植小麥、蘿卜。
小麥磨成面粉能做很多美食。
蘿卜易保存，營養(yǎng)豐富。
方又安已回院中打掃，聽到要進行第二批種地，想去干活。
偷懶沒有飯吃。
“等等?！敝烨帏櫧凶⊥庾叩姆接职玻澳阋恢比サ乩锔苫?，可成不了我的護衛(wèi)?！?p> 眼睛一亮，方又安轉(zhuǎn)身跪到她面前：“請城主明示。我怎樣才有資格成為護衛(wèi)?！?p> 打量方又安，朱青鴻發(fā)現(xiàn)他不若之前骨瘦如柴，也長高一些。
她問：“多大了？”
“十一歲?！狈接职材抗庾谱谱⒁曋烨帏?。他年歲小，但很清楚要走什么樣的道路。
朱青鴻點點頭：“成為我的護衛(wèi)，需經(jīng)受剔骨抽髓之痛。挺不過來會死?！?p> 方又安深深磕頭：“我愿意。只要能做城主的護衛(wèi)，縱死無憾。”
“好?！敝烨帏櫳锨皩⑷朔銎穑靶∫?，為他進行基因改造。預備嵌入式機甲?！?p> 【是，主人。姓名：方又安。男性，十一歲。自愿進行基因改造，承載嵌入式機甲?！?p> 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方又安無比震驚?？臻g門打開，小野顯出身形。
【方又安，走進去。進行基因改造你才有成為主人護衛(wèi)的資格。是否反悔？】
“絕不！”方又安握拳，眼神堅定走進空間門。里面是一個干凈又巨大的房間。
朱青鴻隨后進來，授權(quán)啟動。
一個巨大的培養(yǎng)槽由地底冒出，里面裝滿透明不明液體。
“方又安，脫掉衣服進去。”朱青鴻命令道。方又安立刻脫得一絲不掛，走向培養(yǎng)槽。
兩只機械手臂伸出，抓住他拉入培養(yǎng)槽中。身處不明液體里，方又安卻能呼吸。
【啟動基因改造?！?p> 一條帶尖針的機械落下，如蛇一樣狠狠刺入方又安的后脖頸。
痛，仿佛全身骨頭被打碎般痛。
方又安死死忍耐，有什么從后面流進身體，掀起一陣陣痛意。一波更比一波痛，他腳趾蜷縮，張大嘴叫不出聲音。方又安雙手抓向透明壁罩。
【主人，以他的體質(zhì)，基因改造需要一個月。期間制造適合他的嵌入式機甲?！?p> “嗯?！敝烨帏櫩匆谎弁纯嗟姆接职?，轉(zhuǎn)身離開。她走以后，空間門自行關(guān)閉。
一個月，只要撐過一個月……
方又安握緊拳。他就能成為護衛(wèi)，站在自己的神明身邊。
這股信念讓他堅持，讓他撐下去。
哪怕無數(shù)鮮血從皮膚涌出，染紅整個培養(yǎng)槽……
城主府。
元佑捧著一匹布喜滋滋進來：“城主，第一匹麻布成了，你快瞧瞧?！?p> 朱青鴻微笑摸一摸麻布，十分滿意：“挺好。有了布匹，便能做出成衣?！?p> 天崇城的百姓目前只有一套能穿的衣服，實在寒磣。
待制出成衣，也能有個換洗的。
“是?！痹雍Γ坝谐允?，又有衣物。百姓們的生活越來越好了?！?p> “不夠?！敝烨帏櫟脑捵屗男θ輸咳?，“偌大一個城才幾百人，遠不到繁榮的程度。”
強盛，繁榮，如今離夢中的場景還差得遠。元佑頷首：“人口并不好解決?！?p> 何止不好解決。
提高人口數(shù)量，無外乎鼓勵生育或接收別城的人。奈何此方世界妖魔遍地，城與城之間很難互通。
他們上哪找人？在外的游散人員，三瓜兩棗滿足不了啊。
朱青鴻不由想起天崇城東邊的國家，過段時間去看看。那個國家有祭司呢。
“地里你讓人多盯著點。”她一笑道，“白菜成熟就收進糧庫，大家還能多樣吃食?！?p> “是?！痹优踔计ハ氯?。
朱青鴻揮手，地圖展開在面前。
飛行攝像頭無法探到更遠，有東西阻攔?？磥韯e處的妖魔不弱，至少比她遇見的那些強。
得想法子恢復戰(zhàn)斗力。
礦產(chǎn)……去哪找呢。
朱青鴻的視線移到東邊的國家。祭司的能力，她很感興趣。
城外。
百姓們勤勤懇懇種地。一有妖魔接近，壹號和貳號迅速解決。
韋洲站在城墻上，心里十分踏實。
主街越發(fā)熱鬧，士兵幫忙搬糧食。
午飯前，店鋪里必須做出相當多的吃食。幾個人緊趕慢趕，忙得熱火朝天。他們擦擦汗水，笑容不斷。
元佑指揮一批人挖白菜。
一群士兵將收好的白菜搬入糧庫。
進了糧庫，屬小野管理。
大家各司其職。
朱青鴻騎上飛車隱身向妖魔之林，一路看見許多奇形怪狀的妖魔。
有些還保留動物的特征，有些已經(jīng)看不出原樣。妖魔在進化，這對人類來說不是好消息。
妖魔之林，大樹參天。
朱青鴻騎車在樹林上空，突然一個不明物體襲來。
她駕駛飛車避開，眉頭緊皺。
明明隱身，為什么對方能發(fā)現(xiàn)。
剛剛那是……尾巴？
【主人，建議立刻撤退。檢測到大量生物朝這邊聚集。隱身好像對它們沒用?！?p> “該死?！敝烨帏櫫⒖涕_車離去。
妖魔之林的危險她已明白，戰(zhàn)斗力沒恢復前不會再來。
她離開后，妖魔之林內(nèi)發(fā)生一聲聲巨響。樹木翻倒一片又一片，許久才平靜下來。
朱青鴻去南邊探查河流。
的確有非常多妖魔聚在此處，偶爾發(fā)生爭斗。這些妖魔大多還有動物的特征，與妖魔之林相比算安全。她沿著河往上，越走妖魔戰(zhàn)力越強。
不能冒險，朱青鴻果斷掉頭。
她再去東邊的國家和北邊的城池看一眼，有個大概認知。
等回到天崇城，天已黑。
朱青鴻躍下地面，飛車自行回收。
殿內(nèi)燈火通明。
小野提供晚餐的菜單。
她選好后一屁股坐在主位，東邊大國那邊檢測到礦產(chǎn)。
有礦產(chǎn)，她能恢復一定的戰(zhàn)斗力。
朱青鴻正沉思，元佑進來呈上今日所收白菜的數(shù)量。
她接過隨意看看。
搬入糧庫的東西自有小野記錄，只要數(shù)量相差無幾便沒問題……
“怎么回事？”朱青鴻皺眉，“你確定沒記錯？入庫數(shù)量明明比你的記錄少?！?p> “這……”元佑嘆氣，“有人生吃后覺得味道很好。出現(xiàn)把東西順走的事?！?p> 你一個我一個，或者幾個人合伙拿一個。他們以為不會被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應該也沒事？
人果然不能吃太飽。朱青鴻起身，將記錄還給元佑：“明日頒布律法。”
還沒吃飽喝足，就出現(xiàn)偷東西的行為。豈能容忍。
朱青鴻眼神一厲，正好殺雞儆猴。
元佑張張嘴，沒說什么。
朱青鴻抬手，一本折子落入她掌心，上面書寫簡易律法。
她遞過去，元佑忙雙手接住翻看。
朱青鴻冷笑：“偷一顆白菜，砍其一根手指?！?p> 什么？
元佑震驚抬頭：“是否過于苛刻？太殘暴，恐引起百姓不滿。”
“不滿？誰不滿就趕出去?！敝烨帏櫻垌涞溃懊魅彰嗽诔情T口大聲念律法。那些不安分的人，也當場用刑。碰別人的東西，該得到懲罰。我倒想看看有誰不服?！?p> 先例不能開。
人最擅得寸進尺。一個人做沒有懲罰，會有越來越多人效仿。
朱青鴻不喜歡白眼狼。這件事不扼殺在搖籃里，根基不穩(wěn)，人心浮動。
元佑想勸。
朱青鴻抬手阻止：“我心意已決。元軍師，此刻不能優(yōu)柔寡斷?！?p> “是?！痹哟故仔卸Y。
殺伐果斷，方能治不正之風。
他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翌日，天蒙蒙亮。
韋洲帶兵守在城門口。
他們非常憤怒，居然有人偷盜！
人越聚越多，元佑展開折子大聲念。士兵們眼疾手快，把昨日偷白菜的幾個人提溜出來。
那些人還笑著，不知道大禍臨頭。
又來一批人，士兵們立刻上去抓人，全押跪在地上。
前前后后押住二三十人，百姓們竊竊私語。元佑念完，合上折子：“這些人偷盜白菜，就是偷所有人的口糧。城主下令：一顆白菜砍一指。來人，行刑！”
一群士兵上前，抓住犯人的手按在地上。犯人們驚慌失措，痛哭流涕，掙扎求饒。
刀剛剛舉起，重重落下。
犯人們痛呼喊叫。
手指掉落，血流不止。
百姓們嚇得臉色發(fā)白，紛紛后退。有人偷了兩顆，自然砍掉兩根手指。
士兵根本不聽他們的求饒，手起刀落。城門口的地面染上一灘又一灘鮮血，落下一根又一根手指。
韋洲鄙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士兵依舊義憤填膺，狠狠瞪那些犯人。
元佑閉眼壓下不忍心，再睜開疾言厲色：“糧食是大家的，任何人不能據(jù)為己有。今日只是小小教訓，再有下次你們的手別想要了。還不感謝城主的寬宏大量？”
犯人們捂著手，又痛又悔。手指被砍了，還要感謝城主的手下留情。
血氣方剛的男子拿石頭丟犯人：“偷大家的口糧，活該被砍手指！”
好不容易有吃食，誰成想被偷。
群情激奮，或罵或啐一口。
好好過日子不會，非手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