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盛開,對她有一點動心
顧笙執(zhí)意獨行,陸子初并未多加勉強(qiáng)。
少女正值好年華,白皙的臉上,似有桃紅暈染,宛如盛開的花朵,被夕陽輕柔憐愛著。
瞬間心動,她用干凈的眼神和簡潔的言語,觸碰了陸子初心底的柔軟。盡管只有一瞬間。
行車途中,陸子初側(cè)眸看向窗外,道路兩旁種滿了薔薇類低矮植物,冬天略顯衰敗,若是到了夏天,必定花團(tuán)錦簇,絢麗多彩。
回國后,陸子初除了在T大教學(xué)之外,還有幾起訴訟案經(jīng)手,實在是太忙,忙得沒時間停下來好好談一場戀愛。
一路走來,他在眾人眼中,可謂順風(fēng)順?biāo)?,少有坎坷,他雖待人適宜,看似親善,但對感情卻很挑剔。
石濤曾經(jīng)說他情感有潔癖。
其實,跟潔癖毫無關(guān)系,他只是鮮少動心。見識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反倒看淡情感,也曾對女子心存欣賞,但卻動心未滿。
這種欣賞,跟他對顧笙的欣賞,隱隱有些不一樣。
天色漸暗,車輛擁堵,吳奈打開車燈,兩人身上披了一層朦朧的銀光。
“在想什么?”吳奈側(cè)眸睨了一眼陸子初,他從上車后就不曾再說過話。
陸子初沒說話,該怎么告訴吳奈呢?說他對顧笙有好感?說他短暫心動,瞬間抹殺?
對于陸子初來說,紅塵男女之間,最不可信的就是動心。
“動心”這種東西,向來是稍縱即逝。
顧笙雖說跟其她女子不一樣,但若論閱歷,畢竟太過年輕,未來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而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冒險,而是靜水深流。
幸好,對她只是略有好感,至于泥足深陷,無力自拔,大概自此以后終將不會再出現(xiàn)。
……
出租車還沒駛進(jìn)韓家,就在岔路口被人攔下了。
阿笙其實并不意外,像今天這種日子,韓愈不能不顧及韓永信的感受。若是兩人分開回去,顧清歡不悅是小事,就怕韓永信屆時心里不舒服。
車費是58元,阿笙掏錢時,面前突然橫出一條手臂,手指修長,夾著一張百元紅鈔,遞給了出租車司機(jī)。
——不用找了。
——下車。
前半句是對司機(jī)說的,氣息深沉淡郁。
后半句無疑是說給阿笙聽的,不似先前輕漫,大概這里臨近韓家地界,所以就連性情較之不久前也溫軟了許多。
阿笙沒有堅持付賬,他既然“有心”,她又何必阻止?
也不知他在這里等了多久,地上倒是散落著好幾個煙頭,待阿笙下車,韓愈率先走在前面。
阿笙抱著雙肩包,默默跟在他身后,隔著一段距離。
她故意走得慢,不想跟他并肩而行,直到韓愈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折返身向她走來,她在疑惑不解中,微微皺了眉。
韓愈伸出手,手心紋絡(luò)清晰:“包給我?!?p> 阿笙瞇了瞇眸子,做戲嗎?這人真適合當(dāng)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