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有山跟著沈優(yōu)雅回了京城。因?yàn)樘鞖獾脑?,出發(fā)的時間有點(diǎn)晚,他們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diǎn)多。
路上沈優(yōu)雅沒有跟陳有山多說什么,下了飛機(jī)以后也只是告訴他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找她。
陳有山也沒有跟沈優(yōu)雅多說什么,只是說了一句有時間會去拜訪沈老先生。
不知是不是覺得謝謝兩個字太過見外,兩人都沒有再說這個詞。
陳有山謝絕了沈優(yōu)雅送他回去的好意,自己從機(jī)場坐公交回了酒吧?;氐侥菞l街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街上還是那么的熱鬧。
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明才離開三四天時間,陳有山卻有一種離開了很長時間的感覺。再看到眼前的事務(wù)竟是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受。但真要讓他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他又說不來。
回到青春酒吧,陳有山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沒有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硎煜さ囊魳贰?p> 他加快速度走了進(jìn)去,心直往下沉。
酒吧內(nèi)一片寂靜,沒有一個客人,幾名服務(wù)員默默的站在吧臺,余姚像是根木頭一樣坐在那里,同樣坐在一旁的還有張一馳。
張一馳鼻青臉腫,余姚低著頭,看不出來什么。
整個酒吧的氣氛非常壓抑,甚至都沒有人注意到他進(jìn)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陳有山強(qiáng)壓著心頭怒火。
四天時間,他離開僅僅才四天時間,好不容易有了一點(diǎn)起色的青春酒吧又回到了最開始的狀態(tài),他怎么能不怒?
聽到陳有山的聲音,余姚渾身一顫,猛的抬起頭來,嘴唇動了幾次,卻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張一馳有些激動的看著他,想要說些什么好像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幾名女服務(wù)員在聽到他的聲音后眼眶竟是有些通紅,大有一副找到了主心骨的味道。
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些什么。
陳有山在四周看了看,看到了一些明顯破碎的桌椅,他猜到了什么,問道:“誰干的?”
余姚搖了搖頭,情緒低落。
“什么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不正是他解決那些綁匪的那一天?陳有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他只是在聽到這個時間后下意識的把它們聯(lián)系了起來。
陳有山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心情平復(fù)以后才在張一馳身旁坐了下來,問道:“傷得重嗎?”
張一馳搖了搖頭:“皮外傷,不礙事。”
陳有山在其他人臉上看了看,發(fā)現(xiàn)余姚和何長生臉上也都掛了彩。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來說?!?p> 張一馳看了看余姚,在猶豫了一會后,還是把前天晚上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
“那天晚上九點(diǎn)多的時候來了七八個人,他們先是說我們的酒兌了水,然后又強(qiáng)迫兩名女同學(xué)陪他們喝酒。余老板過了說了兩句,直接就被他們在頭上砸了兩個酒瓶。又把兩個想要逃走的女同學(xué)拉了回來,強(qiáng)迫她們喝酒。我實(shí)在看不下去,想要把她們帶走,結(jié)果被他們打了一頓。不知道是不是我們?nèi)菒懒怂麄?,打完我以后他們開始砸東西、趕客人?!?p> “沒報警嗎?”
“警察來的時候他們早就走了。”
陳有山沉默了一會,看著余姚問道:“他們有沒有說什么?”
余姚再次搖頭。
“這兩天一直沒生意?”
余姚終于是說話了,聲音有些干澀:“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已經(jīng)傳出去了,哪里還會有人敢來我們這里?對不起,我……”
陳有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這種事情不能怪你,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余姚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有再說出什么來?,F(xiàn)在的他心情真的很沮喪,青春酒吧好不容易有了一點(diǎn)起色,卻在陳有山離開后的第二個晚上就出了這樣的事,要說他心里沒有愧疚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當(dāng)然,他更多的是心痛,心痛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青春酒吧再次倒下。
“昨天他們有沒有再來?”
“沒有?!庇嘁φf道:“那些人我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p> “為什么要這么做?”陳有山冷笑連連,“他們要這么做的原因多了去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知道他們是誰?!?p> 余姚說道:“我昨天特意去打聽了一下,但沒有他們的消息。”
陳有山問道:“有沒有什么渠道可以知道知道這件事是誰在幕后主使的?”
余姚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可以問問老板,他可能有渠道?!?p> 陳有山?jīng)]有再說話。
酒吧內(nèi)再次安靜了下來。許久后,陳有山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都先回去吧,讓我想想再說?!?p> 余姚看了他一眼,在猶豫了一會后,還是起身跟何長生幾人揮了揮手,默不作聲的帶著他們離開。
張一馳沒有走,仍然默默的坐在原地。
“有什么要跟我說的?”陳有山問道。
“他們是不是因?yàn)槲襾淼??”張一馳把憋在心里好幾天的問題說了出來,“會不會是因?yàn)槲疫€在這里上班,他們才來報復(fù)我的?”
“為什么這么想?”
“因?yàn)樗麄兇蛭掖虻米钣昧??!?p> 陳有山失笑一聲,說道:“就算他們是因?yàn)槟銇淼?,真正的原因也還是因?yàn)槲??!?p> 張一馳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這里得罪了好些人,而且都是一些能量不小的人?!标愑猩接行o力的靠在沙發(fā)上,忽然有些頭疼。
“這些人是因?yàn)槟銇淼模俊?p> “九成九?!标愑猩捷p輕的揉著眉心,心底泛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他可以把青春酒吧拉起來一次,但可以拉起來第二次嗎?他自己都沒有底氣。
“那些人不讓我來這里上班也是因?yàn)槟???p> “肯定是。”
張一馳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坐在原地。
“你吃飯了嗎?”陳有山忽然問道。
“晚飯嗎?”
“這個點(diǎn)難道還有中飯吃?”心情沉重的陳有山被這句話逗得有些哭笑不得。
“沒有?!?p> “陪我去吃點(diǎn)飯吧?!标愑猩秸玖似饋怼?p> 張一馳猶豫了一小會,也站了起來:“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