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醒來
“青青,我完了!公司財務(wù)出現(xiàn)一百六十萬漏洞,我要是補不上就要去坐牢,我女兒阿月還小,老婆還年輕肯定要跟我離婚的!”李南南急得腦門冒冷汗,眼睛發(fā)紅瞪著大姐李青青。
李青青也有點慌了,絲毫沒注意門外站著人,“你先別慌,別亂了陣腳!讓我想一想,哦,對了,讓妹妹桃桃頂替我們?nèi)グ桑 ?p> 李南南猶豫起來,“她還會那么傻?”
李青青嗤笑一聲,“她本來就蠢笨,說好聽點,叫單純。像當(dāng)年你錯把藥給她吃了,讓她在那地方被人糟蹋,要不是何泰方,她能落到什么好下場?你看我們現(xiàn)在,哪個過得不比她好?夫妻和睦,兒女都有了。”
李南南笑了起來,一掃先前郁色,“大姐,桃桃要是知道當(dāng)年我們故意害她,會不會恨我們?”
李青青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自信,“她那么天真,怎么可能會想得到?爸媽自打收養(yǎng)她,我們什么好東西都得多分給她,以為她是誰啊?還有她當(dāng)年那對雙胞胎,我稍微用點手段弄死,她還不是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
李桃桃扶著墻壁,門里的對話傳入耳中心里,她整個人如墜深海不能呼吸。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她生命里所有的不堪,都是李青青跟李南南聯(lián)手干的!
十九歲交往幾天的何漆耀,后來陰差陽錯成為她的姐夫,而她卻因為宴會上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藥,還被人玷污了清白,后來是何漆耀小叔何泰方主動提出娶她。
何泰方傷了臉,脾氣性格格外古怪。
就是他們的新婚夜,也是被家人下了藥后才促成。
也是那一晚,李桃桃懷了孕,雖然對何泰方?jīng)]有感情,但是對肚里的寶寶卻很期待,查出是雙胞胎,何泰方跟她的感情也升溫了,懷孕六個月時,又莫名其妙流產(chǎn)還差點大出血要了命。
醫(yī)生說吃錯了東西,何泰方卻覺得李桃桃跟何漆耀舊情復(fù)燃了,不想生下兩人的孩子。
姐姐李青青來勸和,李桃桃看著始終不肯信她,還在她傷口撒鹽的何泰方,怨恨的提出了離婚!
離婚后沒多久,何泰方臉上的疤痕也修復(fù)得差不多,聽說一直沒有再娶。
而李桃桃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父母留下來的生意上,把家里從一個小作坊做成全國服裝行業(yè)的龍頭企業(yè)。
李桃桃回想這短短的半生,她愿意為家里奉獻全部的精力,是因為她跟何泰方離婚以后,姐姐李青青跟家人都守著她說,會一輩子給她當(dāng)靠山。
她失去孩子時,姐姐李青青去替她跟何泰方解釋。
甚至何漆耀跟何泰方兩人打了起來,何泰方都不肯信她。
離婚后,是姐姐李青青抱著她安慰說不害怕。
李桃桃還感動,每天不管多晚回來,姐姐李青青都會等著她,給她專門熬一碗營養(yǎng)粥,現(xiàn)在想想,恐怕這營養(yǎng)粥也沒那么好喝!
從來沒有想過,最信任的姐姐李青青,用蜜糖裹著尖刀利刺凌遲于她。
將她的人生戳的千瘡百孔!
她卻還要于她感恩涕零。
李桃桃突然不知道該大笑還是該大哭,心里像是扎著根刺,動一動就痛。
大腦完全失去理智的李桃桃推門沖了進去,在倆人還沒有反應(yīng)時,緊緊掐著李青青的脖子:“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
李青青被掐得面色憋紅,有些驚懼地瞪著李桃桃。
此時的李桃桃,猶如從地獄爬出的羅剎,眼中散發(fā)著冰冷駭然的光,眼角微紅迸發(fā)著濃濃的恨意。
“你放手,你就是個沒爸媽要的可憐蟲……咳……”
李南南嚇得倒退,“李桃桃,你是瘋了嗎?趕緊松手!”
李桃桃真的瘋魔了,她以為是她命運不好,人生在接二連三中失去,連最期待的寶寶都保護不好,卻沒想到這些全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故意使壞!
下手無比干脆狠戾!
這些害她的,害她孩子的兇手,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七個月后,李桃桃因為故意殺人被判死刑。
終審那一天,李桃桃看見了坐在旁聽席最后排的何泰方,十多年未見,他依舊挺拔清雋卻白了鬢角,周身依舊散發(fā)著冷漠的氣息。
可她卻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淚花。
李桃桃有些恍惚,他那么冷漠木訥的人,怎么會流淚?
李桃桃死后在人間流浪了很久……
看見是何泰方為她收尸,還在外頭臺階坐了一宿。
李桃桃很想大哭,如果她不那么傻不那么偏信,她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過的這么糟糕?
她還隱隱約約聽到,何泰方小聲低喃:
“桃桃,再有下輩子,不要再犯傻了,腦子機靈點,好不好?”
“桃桃,我一直都信你的!”
…………
“老李,我買了條魚給桃桃補補,你也別慪氣了,孩子心里肯定難受著呢?!?p> “如果不是她胡來,能出那檔子事嗎?現(xiàn)在何泰方肯上門提親,她還有臉?biāo)J裁雌?!我們家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了?!?p> “那也要好好跟她說,怎么說桃桃也不過十九歲,還是個孩子呢。而且就桃桃的模樣,嫁給一個年齡大七歲,臉上有傷的男人,確實委屈她了?!?p> “什么年齡大七歲?臉上毀容怎么了?她出了那樣的事情,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還有什么資格挑三揀四?!?p> 李桃桃被屋外養(yǎng)父母的爭執(zhí)聲吵醒,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小房間,純白紗織的窗簾和有些破舊的書桌衣櫥,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她不是死了嗎?
扭頭看見墻上掛著的黃歷本,赫然寫著:一九八零年六月十七日。
李桃桃愣了好久,有些久遠到已經(jīng)模糊的記憶又漸漸清晰起來,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被人下藥暗算,何漆耀迫于壓力改和李青青訂婚。
就在昨天,何家突然托人上門說媒。
要她嫁給傷了臉的大齡剩男何泰方。
李桃桃自然不樂意,并不是她嫌棄何泰方年齡大還毀了臉,而是因為何泰方是何漆耀的小叔,她和何漆耀還談過幾天連手都沒牽的戀愛。
這么嫁過去,怎么想怎么別扭。
李學(xué)習(xí)卻覺得李桃桃就現(xiàn)在這樣,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還有什么資格挑三揀四的。
父女倆吵了一架,一氣之下,李學(xué)習(xí)還罵出了:出那樣的事,你怎么不去死!
李桃桃出事后有過無數(shù)次自殺的念頭,這一次終于下了狠心割了手腕。
李桃桃想到這里,動了動還有些疼的手腕,唇角浮出一抹自嘲。
她回來了!那些欠她跟欠她孩子的人,她一定要一個一個討回來!
這一輩子,她要看他們一個個生不如死!
李桃桃想到這里,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拉門屋門看著客廳里的李學(xué)習(xí)和黃荷花,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很堅定的開口:“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