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座鐵塔似的將她籠罩在黑暗中,目光鋒利冰冷,嚇得她差點腿軟。
“阿……阿財兄弟,你回來了?!?p> “那個啥,我就不耽誤你們夫妻團聚了呵呵?!?p> 苗大姐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被他聽去了多少,這啞巴看上去就不像一個好惹的,她還是趕緊跑吧。
苗大姐剛走到家門口就被迎面走來的婆婆一記耳刮子打在臉上。
“你這個蠢豬不好好待在家里,又跑去哪里勾搭野男人?”
“工作不找、家務活不干、連孩子都生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一條狗,最起碼我回家的時候那條狗還知道對我甩甩尾巴。”
……
苗飛紅的婆婆是個精悍短小的農村老太太,今年已經70多歲了還是一副火辣的急脾氣。
回家發(fā)現好吃懶做的兒媳婦竟然沒有做飯,氣得她當場血壓升高臭罵了后者一頓。
苗飛紅完全沒有了剛才在季雪面前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被打了還要捂著臉討好婆婆。
“媽,我沒有偷懶,我今天在家把衣服都洗了?!?p> 飯……只是還沒來得及煮而已。
“怎么?你在家一整天只是洗兩件衣服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為了補貼家用,我這把歲數了還不得不去外面撿塑料瓶,你算什么辛苦?”
再看看他兒子起早貪黑的賺錢,就為了養(yǎng)這么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殘廢,老太太是真恨不得苗飛紅早點去死!
阿財回來了,但他并沒有立馬進屋,而是站在門口聽了一陣那對婆媳的對話,若有所思。
“你終于回來了嗚嗚!”
“阿財哥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剛才那個胖女人有多可惡!她偷我的內衣內褲,還詛咒我生兒子沒有屁眼。”
這般粗俗的話語像她這種文化人都有些說不出口,但她實在是氣急了。
季雪主動投懷送抱這對阿財來說是想也不敢想的事,他像一尊石像似的呆愣在原地,怔怔地任由季雪抱著他小聲哭訴。
那一聲聲,簡直哭到了他心坎上。
阿財一下子就忘記了自己十幾分鐘前才經歷過一場生死交鋒,滿心只有季雪。
她受了不少委屈,自己該怎么安慰她呢?
“咿,唔啊~”
張開口,阿財頹喪的發(fā)現自己還是不能說話,勉強吐出一些細碎的字眼。
不行,還是不能說話。
阿財垂著頭,過了十幾秒鐘見季雪還沒有推開自己,他才壯起膽子伸出手去抱她。
他首先碰到的是季雪的肚子,隔著好幾層衣服,他好像感受到了小生命的心臟脈搏跳動。
原來這就是生命的感覺嗎?
可惜是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要是他的……阿財覺得自己一定會開心不已。
季雪這段時間經歷了無數白眼和黑暗、像一只老鼠似的躲躲藏藏的委屈讓她忍不住爆發(fā)出來,埋頭趴在阿財的胸口上哭。
“阿財哥,你幫我好好教訓教訓剛才那個女人好不好?”
“她真是太討厭了,這種人活在世界上也是毒瘤?!?p> 她柔聲細語的說著,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揉捏著男人手臂上的肌肉,若有似無的挑逗四處惹火男人的思緒。
阿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著火了一般,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血液中覺醒,叫囂著想吞噬下眼前的獵物。
季雪早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單純小女生了,男人露出這種充滿占有欲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
之前她還抱有替周琦安守身如玉的心,自從被張老頭搶占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一個男人也是睡,兩個也是睡……反正沒區(qū)別。
想到這,季雪踮起腳尖主動用雙臂環(huán)上阿財粗壯的脖頸,在他耳邊危險又致命的蠱惑道:
“你想要我嗎?”
想?
怎么不想!
他想到骨頭都疼了!
但阿財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他覺得自己尊重季雪,而不是惡劣的搶占她的身體,他要的是她的心!
這段時間他默默付出了這么多,直到今天才收到了季雪的回應。
哪怕明知道她是為了利用自己去幫她傷人,阿財也認了。
在季雪胸有成竹的眼神中,男人輕點下顎,代表他答應了她的要求。
下一秒,他打橫將季雪抱起來,一步步走向床榻。
長夜苦短,他們一個有心迎合、一個攻城略池……天亮方休。
季雪昏睡過去之前腦袋里還在想:比周琦安強多了,可惜是個又窮又啞的。
另外一邊,阿財一直出于亢奮狀態(tài),他一夜未眠依舊紅光滿面,笑意從眼角到眉梢……藏都藏不住。
原來做這種事情這么舒服,他要是張叔,那天晚上估計也忍不住想睡她。
平靜過后,阿財還記得自己承諾季雪的事,教訓那個胖女人。
**
房子膈應效果不好,苗飛紅昨天晚上被迫聽了一夜的墻角,內心既鄙夷又羨慕。
那個啞巴可真夠折騰的,難怪能把那小賤人干到懷孕。
不像她男人,吃了飯倒頭就睡像一頭死豬似的。
知道她不能懷孕后丈夫更是碰都懶得碰她一下,平時坐在一起吃飯都表現得極為嫌棄。
睡不著,苗飛紅干脆早起準備去菜市場買菜。
早上有那種從鄉(xiāng)下來城里趕集的老人家,他們帶來的菜又便宜又新鮮,去晚了可就買不到了。
臉都懶得洗,隨便用手抓了幾下亂糟糟的短發(fā),踩著粉色塑料涼拖鞋她就打算出門。
一抬頭她就撞見了那個啞巴男人。
阿財赤裸著上半身,手里提著一件黑色T恤正好從屋子里出來。
年輕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的勞作練出了一身健壯的肌肉,小麥色的皮膚光澤得像是打了蠟油一般。
肉眼可見他的胳膊和胸口上有幾道曖昧的抓痕……
聯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聽到的聲音,苗大姐一下子就猜到這些痕跡是怎么一回事。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揚起肥胖油膩的臉主動朝阿財打招呼道:
“阿財兄弟,你這是要去上班嗎?”
男人當著她的面慢里斯條的把衣服穿上,輕輕點頭。
轉過身,阿財用手勢對她比劃道:【嫂子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