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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說什么都對

42,棋差一著

女帝說什么都對 游戲一場 2183 2023-06-07 18:46:00

  不怪左丘格心中所想。

  世人人人有偏見,再平常不過。

  但也是這種偏見,才會給陌北機會。

  陌北深知這一點,他認真地扎著馬步,等待著太陽升起。

  光會來的,對嗎?

  光,一定會來的。

  此刻的拓跋俊已經(jīng)回到了書房之中。

  書桌上,擺著一些潦草的宣紙,有些被揉成了一團,有些還擺在上面。

  那是昨晚,拓跋俊的心境。

  雖然他明知阿茶此番舉動,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會讓一些對他原本起了警惕之心的人打消一些疑慮。

  畢竟一個連自己媳婦都看不住的人,又能成什么大事?

  但還是...心中有些酸楚。

  他享受過六年母親的關(guān)愛,父親的寵愛,但自從母親去世后,就什么都沒了。

  一開始他以為父皇只是將母親離世的憤慨發(fā)泄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后面他才逐漸明白,并不是這樣。

  母親是個棋子,自己也是。

  那些寵愛跟帝王的江山比起來,又算得上什么?

  長生,才是父皇一生所求。

  這可是拓跋家的江山啊,若是能永生永世,只屬于他一人.....

  拓跋俊垂下眼眸,拿起一旁的文件。

  這是左丘格送來的關(guān)于阿茶的所有資料。

  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事無巨細所有的資料。

  太陽已然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射在大地,從窗口斜斜地灑在拓跋俊的側(cè)身,勾勒出金色的描邊。

  他握著三頁紙,愣了老半天。

  阿茶今年十五歲,她的一生,只有三頁紙。

  拓跋俊低頭祥看。

  【林阿茶,林大將軍唯一嫡女,生來癡傻,六歲時其母上山祈福時馬車墜落,下落不明。

  至此生活質(zhì)量一落千丈。】

  看到這,拓跋俊的目光停留在了六歲兩個字上。

  六歲,也是六歲嗎?

  他兩居然在同一個年齡失去了母親。

  【在府中無親無故,林大將軍常年駐守邊疆,由老夫人掌管后院。

  因其癡傻,無人照顧,常年受到虐打欺負。

  長年累月,下人們愈發(fā)放肆,衣食用度一降再降。

  據(jù)悉知,沒吃過一頓飽飯,基本以泔水為主,生病了無人關(guān)心,只能靠身體硬挺過去。

  特別是林家二小姐林子柔經(jīng)常借故鞭打她,以此取樂。】

  拓跋俊漆黑的眸子微微閃動。

  像,太像了。

  她簡直就像另一個自己。

  自己好歹還有親信守護,至少這些年沒讓他餓著,冷著。

  但她......

  拓跋俊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經(jīng)的日子,心臟猛的抽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疼,太疼了。

  她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女罷了,居然...過著這樣的日子。

  忽地,他覺得之前阿茶所做的一切皆有了解釋。

  為什么拉著自己不放,為什么要讓自己陪著過夜,又為什么面對‘欺負’自己的人時可以不帶臟字地破口大罵。

  她,應(yīng)該很害怕吧,也很想有人陪陪她。

  她被那些下人們謾罵時,心里也記住了那些詞。

  而她心里又知曉一件事,夫君和她為一體,所以在面對她認知中其他人的欺負時,即便害怕她也選擇站出來保護自己。

  拓跋俊握著紙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他太過聰慧,以至于敏銳到細想了太多。

  腦補了一個柔弱的少女拼命保護自己的形象。

  他繼續(xù)往下看。

  【據(jù)調(diào)查,林阿茶的一生周而復(fù)始,吃不飽飯,穿不暖衣。

  挨打,挨罵,挨餓,實乃常態(tài)。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端倪。

  一生所困將軍府西別苑,不存在任何意外。

  刁難她的帶頭之人為將軍府張姨娘的女兒,林子柔。

  老夫人對林阿茶的癡傻頗為不滿,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死不掉就行。

  林阿茶一生過得艱難,沒有機會外出,更不存在其他勢力,可以排除奸細嫌隙。】

  拓跋俊放下手中的紙。

  心中沉重。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嫡女都能過得幸福。

  哪怕她擁有欽天監(jiān)的預(yù)言加持,依舊無人將她放在眼中。

  她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罷了。

  非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有其他陰謀。

  所以......

  拓跋俊想起了神女的形象。

  那句預(yù)言為真,阿茶,身上確實有神跡。

  而現(xiàn)在,她分裂的人格正是她的蛻變期。

  要保護她才行,拓跋俊的心底一軟,忽然覺得自己應(yīng)該保護好她。

  哪怕不是出于神女的目的。

  已經(jīng)嫁給了他,便是他的妻。

  微風(fēng)長驅(qū)直入,吹散了迷離的熏香,屋內(nèi)的燭光搖曳,和陽光混在一起。

  燈點了一夜,現(xiàn)在只能短短的一截,還在緩慢燃燒。

  拓跋俊拿著三頁紙放到了燭光上。

  火苗唰的一下竄高,紙熊熊燃燒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字跡變?yōu)榛覡a。

  “朱順?!蓖匕峡≥p聲喊道。

  屋外的朱順立馬進來。

  左丘格去操練男寵了,現(xiàn)在是朱順陪伴左右。

  “這些天,你守在阿茶身邊?!?p>  朱順略微挑眉:“殿下......”

  拓跋俊不想解釋:“她目前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

  還有28天便是她神智回歸的日子,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欽天監(jiān)的那句話是真的。

  帝王自古多疑,這兩年他已經(jīng)初露光芒,不能再讓父皇生疑。

  所以,必須要穩(wěn)中求穩(wěn)。

  既然上天將神女送到他的身邊,他就會牢牢地抓住這個機會。

  如果神女喜歡男寵......

  他可以親自為她挑選合適的男寵。

  大不了登基之后,請她做幕僚。

  朱順不再多嘴,順從道:“是。”

  拓跋俊思索了一番:“從我‘病’了之后,可有其他異樣?”

  朱順答道:“無他,和往日一般,朝中心思活躍的大臣確實很多,但調(diào)查后都不像是那個人。唯一入府的人只有陛下......”

  拓跋俊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引出那個非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幕后之人。

  卻沒想到此人如此沉得住氣,做事小心謹慎,不露馬腳。

  連看一眼自己的將死慘相都不愿意。

  也是,若是自己真的死了,等上那么十來天總會知道的。

  看來此局,依舊是自己輸了。

  這些年,和那幕后人斗智斗勇,有來有往,倒生出了幾分樂趣。

  拓跋俊垂下眼眸,沉聲道:“三日后的安排做得如何?”

  朱順恭敬地回答:“按照您的要求,重新制定了路線,并且會有虛假的馬車從原先的路線經(jīng)過小樹林......”

  拓跋俊眸光凝重,如此便好。

  若阿茶真的預(yù)判到了此事,他便將真正信奉她為神女。

  日光漸起,碧空如洗。

  又是嶄新的一天。

  拓跋俊繼續(xù)和朱順細聊著接下來的計劃。

  這是他沉淀了三年的計劃,必當(dāng)穩(wěn)中求穩(wěn),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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